“喪門星,掃把星,大寶就是被你們給克了!大寶啊,我可憐的大寶啊。”
大伯娘朝葉多金三兄弟身上撲,想要打他們,被葉多金三兄弟躲開了,沒打著。
沒打著人,大伯娘頓時罵罵咧咧起來,把大堂哥受傷的鍋全部甩到葉多金三兄弟身上。
她轉過身看向葉大缸老娘,半是演戲,半是上眼藥:“人劉半仙說了,這個家有大寶就不能有葉多金,葉多金八字帶水,大寶八字帶火,水衝火,多金的八字克大寶!”
大伯娘看向葉大缸老娘:“奶奶啊,大寶苦啊。”在肚子上比劃,“大寶肚臍眼下邊開了好大一個洞,醫生說要是傷口再往下一點,大寶的子孫根就要保不住了。”
黃桂花全程冷漠臉,心想,老大家的又想鬨什麼幺蛾子?回回都鬨這一出,真是不嫌膩!
胡豔豔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手指頭在肚臍眼處比了比:“不對吧,大嫂啊,子孫根離肚臍眼遠著呢,再往下一點也傷不著子孫根吧?”
葉根寶嘎嘎笑出聲:“媳婦彆說話,你一說話大嫂的大戲就沒法往下唱了。”
胡豔豔明白了,原來大嫂是要唱大戲啊:“我不說話了,大嫂繼續吧。”
聽到這裡,黃桂花咯咯笑出聲,兒子和兒媳婦雖然不靠譜,但關鍵時候還是有點用處的。比如現在,老大媳婦不就被他倆的一唱一和給氣著了嗎。
解氣,看著老大媳婦被噎得說不出話的樣子可真是解氣。
黃桂花心裡的鬱氣散去一半,難得給胡豔豔送去一個笑臉,嚇得胡豔豔迅速低頭。
大伯娘憋著一口氣,一肚子的話堵在嗓子眼說不是,不說也不是。
她惡狠狠看向葉根寶和胡豔豔,都怪這倆王八蛋,要不是這倆王八蛋胡說八道,自己的戲就能接著往下演了。
大伯娘今兒演這一出彆有目的,為的是和二房一家子徹底分家。
憋著氣醞釀片刻,大伯娘再次嗚咽出聲:“奶奶啊,您就可憐可憐大寶,分家吧。”
葉大缸老娘聞言沉下臉,分家可不是鬨著玩的,她和老頭子都沒有死,這個時候分家豈不是要給彆人看笑話?
還有,老人家不分家,她和老頭子還活的好好的,這個時候分家豈不是要把自己的臉皮扯下來,告訴彆人老葉家家庭不睦,兄弟不和,以及她這個管家的老婆子管家不力?
不行,這個家不能分。
葉大缸老子聞言也是沉下臉,這些年來小兒子家的大房和二房雖然沒有分家,但鍋灶卻是分開的。自己和老婆子平日裡也是跟大房一家子一個鍋灶吃飯,為此沒少補貼大房一家子。
聽聞大伯娘哭喊著要分家,葉大缸老子心裡很不滿,不過他沒有把心裡的不滿表現出來,反而一臉慈愛說:“滿倉媳婦起來說話。”
大伯娘打量兩個老人的神色,見兩個老人都不同意分家,急忙擠出兩滴眼淚。
隨後,她一臉悲痛說:“爺爺啊,奶奶啊,不是我不孝順非要分家,實在是人家劉半仙說了,說咱家今兒個要是不分家,以後大寶就要一直被多金克,輕則半身不遂,重則小命堪憂。這回大寶被野豬捅穿肚子就是個不祥的預兆啊!”
事關最疼愛的曾孫子,葉大缸老娘變了臉色:“劉半仙真這樣說的?”
葉大缸老子也著急問:“除了多金克大寶,還有其他人克大寶嗎?”
大伯娘眼看有戲,演戲的勁兒更足了,鉚足勁吧嗒掉眼淚:“劉半仙就是這樣說的,奶您要是不信,一會我陪您去一趟劉半仙那裡。”
她回來前給了劉半仙好幾塊錢,劉半仙肯定會願意陪自己演好這場戲!
接著又說:“劉半仙隻說多金克著大寶,沒說彆人也克大寶。嗚嗚,我光聽到劉半仙說多金克大寶,會把大寶克死,我就什麼都顧不上,急匆匆回來了。”
葉大缸老娘:“彆哭了!光會哭有什麼用?你趕緊起來,我和你再去找劉半仙。”
葉大缸老子:“對對對,讓你奶奶陪你再去一趟,多給些錢讓劉半仙仔仔細細再算一遍。”
三個人仿佛自成一體,自帶防護罩,三個人一通說,說完三個人轉身就走了,完全沒有和黃桂花等人解釋的意思。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葉根寶挑眉:“今兒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大嫂咋忽然提起分家,以前她可是最不樂意分家的人。
胡豔豔仰起頭看天上,腦袋一晃一晃起來:“我看是。”
黃桂花久久不說話,整個人顯得很沉默,不過沉默中卻夾雜著興奮之情。
不知道過去多久,黃桂花忽然問:“根寶啊,你大嫂剛才是不是提分家了?”
“提了。”
“真提了?”
“真提了!”
黃桂花忽然哇的一聲哭嚎起來:“盼了三十多年,可算盼著這一天了!”
黃桂花又是哭,又是笑,嘴裡不停念叨:“可算盼著了,老天爺這回可算是長眼睛了,嗚嗚,盼著了,終於盼著了。”
葉家幾個小的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搞不懂奶奶和爸爸媽媽為何哭哭笑笑,像傻了一樣。
葉多銀問葉多金:“大哥,奶和爸媽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