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1 / 2)

女人吻得一整個毫無章法,兩人此時貼在一起,身體與唇上的柔軟觸感疊加在一塊兒,雙重的刺激直接竄入大腦皮層,令人一秒就淪陷到了種陌生且又迷幻的世界中。

在對方的呼吸下,程和景被惹得禁不住輕哼了一聲,但下一秒,對方卻又重新以吻封緘,令她隻得又悉數咽了回去。

房子裡頭的燈光似乎都變得朦朧了許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才終於從程和景的唇上離開。

“彆,彆說話,”隨後,女人瞪著一雙迷蒙的眼睛看著她,“會被小鬼聽到的。”

程和景輕喘著:“什麼?”

她忽然覺得這女人的模樣,真的很眼熟。

誰料就在這時,女人笑了一下,便軟軟地倒回床上,閉上眼睛入了夢……

整個事情發生得又快又急又突然,程和景還有點回不過神。

好一會兒後,程和景的神智才回來。

想了想,她探出手將女人臉上的發絲儘數撥開。

當那一張白淨的臉儘數露出,讓她完全看清楚後,程和景瞬間怔住,有些不可置信。

這個女人,不是段薇之麼?

其實她先前就覺得挺像段薇之的,隻是不太敢確定,結果沒想到,還真的是。

誠然,這個世界上可能會存在長得相似的兩人。但連額上的痣都一模一樣的話,那可就一點都不常見了。

是的,她認識段薇之。

大概是三年前吧,程和景夜裡閒得無聊時,想到有人說看直播挺減壓,一時興起便下載那個app玩了一下。

裡頭花花綠綠的,什麼樣主播都有。程和景斷斷續續玩了一個月,卻始終覺得乏味又無聊。就在她準備卸掉時,無意間刷到了一個叫做段薇之的女人。

當時段薇之應該是才剛入行做這個,眼裡裝著滿滿當當的天真懵懂。

由於是新人,她雖然長得好看,卻沒有任何經驗,隻知道將“歡迎xxx進入我的直播間”掛在嘴邊,顯得笨拙且僵硬。

直播間的觀眾來來去去都沒留下幾個。

偶爾留下來那麼一兩個人和她聊,也基本是隻說話,不刷禮物。

用圈內的話來說,就是觀眾全是“白嫖黨”。偶爾出現一個人刷個三五毛的禮物吧,就當自己是天皇老子了,開始纏著段薇之要微信。

段薇之不給,人就開始嘲諷,說什麼:“妹妹,你要會來事兒,不要成天老想著端著,那樣是賺不到錢的。”

當時的段薇之作為一個新手,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那種局麵,杏仁眼裡頭裝滿了驚慌、緊張和局促,不知道是應該繼續保持微笑,還是應該怎樣。

程和景也是閒,又閒又有錢。

瞥了一眼那人說的話,就直接往段薇之直播間裡頭丟了十個嘉年華。折合成人民幣大概有小幾萬吧。

那個找茬的男人瞬間噤了聲。

那天晚上,段薇之準備不太充分,又知道不應該什麼都不做,最後隻好手忙腳亂地給程和景唱了三首歌。

一首《蝸牛與黃鸝鳥》,一首《yesterday》,一首《myway》。

都不是當下網民喜歡的大熱歌曲,跨度還特彆廣,將新手小白的氣息散發得淋漓儘致。

唱完以後還傻笑了一下:“對不起,我沒學過唱歌,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從那以後,程和景還是時不時的會在午夜時分上一下線。每次上線,她都能看到段薇之在直播。

有時候裡頭有六七個觀眾,有時候隻有她一個。

本來程和景還以為段薇之會像很多人一樣,播個十天半個月就要麼急流勇退,要麼開始擦邊。

結果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她會的藝能竟然越來越多,妝容越來越精致,說話越來越有梗,發布的作品也沒有一個是擦邊的。

她,竟然真的靠自己在這個烏煙瘴氣的市場裡頭刷出了一條血路。

每次程和景上去,段薇之都會像小學生給家長彙報成績一樣,欣喜地告訴她自己最近又完成了什麼小目標,比如擠進了全國榜。

此外,她還會為程和景唱歌,每一首都是程和景喜歡的。

後來程和景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的賬號沒有隱藏收藏夾和點讚內容,段薇之就偷偷摸過去了。

看到程和景收藏的歌單後,她就悄悄地練了,還挺上心。程和景一想到那些,便忍俊不禁。

好景不久,段薇之最近幾個月忽然停播了。

主頁的簽名也從當初朝氣滿滿的“就算是野草,也想要茁壯成長”改成了“累了,自由心證,祝大家平安幸福”。

程和景最近一年都挺忙,幾乎沒怎麼上線,不知道具體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仔細了解。沒想到的是,再見麵,就是在線下了,還是以這種方式見了麵。

一會兒後,程和景看著床上已經睡得香甜的女人,搖了下頭,重新拿起了之前擰過來的毛巾。

沒再繼續幫她脫衣服,程和景給段薇之簡單地擦拭了下四肢,又將鬆軟的被子扯到平整,給她蓋到了脖子底下。

夜色之中,程和景看著她在睡夢中緊皺的眉心,最終淺淺地歎了口氣:“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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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段薇之睡得相當不好。

事實證明,酒精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即便她這會兒已經睡著了,那種燒心的感覺也始終如影隨形地伴隨在她左右,甚至還導致她做起了一大堆光怪陸離,令人不得安生的夢。

她夢見了她在圈內得罪的那個有靠山的死對頭。

那人不僅讓她從此遭遇全網黑,事業一落千丈鬱鬱不得誌,還繼續放野狗追著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