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1 / 2)

#011

昨晚的一場暴雨下過,天空被洗得一片澄明,一早的太陽出來就格外耀眼。

梁洌被窗外的陽光晃醒,怔怔地回了好一會兒神,發現他做了一夜的怪夢,卻感覺睡得意外地好。

他心情也格外好地伸了個懶腰,昨晚睡覺沒換睡衣,現在一動就感覺身上黏答答的,連忙伸手往腹上一抹,還不是汗,而是一種更粘稠的液體,湊到鼻間一聞,有股若有似無的腥膻味。

梁洌倏地彈坐起來,這個味道他太熟悉了,就是某種液體。他覺得自己瘋了,怎麼可能一覺醒來身上有那種東西,而且看著也不像,這是透明的,更加滑膩。

——那是什麼?難道我得了什麼病!

他跟大多數人一樣,發現問題第一時間是去網上搜,結果沒有搜到什麼病會有這種症狀,倒是看到一個網友的回答讓他心裡一震。

【可能是要變異了。】

梁洌無語地把手機扔開就去洗澡,洗完感覺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也被洗乾淨了,身體也沒哪裡不適,可能就是汗出太多了。

於是,他換了衣服就出門,在門口聞到有一股香火味,轉頭看見隔壁鄰居在門口燒紙。

鄰居也看到了他,眼神露著一股他難以形容的怪異,雖然現在城市的鄰裡關係很陌生,但梁洌住在這裡十幾年,和鄰居還是認識的。

他記得鄰居是個程序員,才30多歲,不像是迷信的人,提醒地說:“燒完一定要把火滅乾淨,不然容易引發火災。”

鄰居沒說話,還是眼神怪異地直盯著他,像他身上有什麼東西,他被看得不自在,轉身走了。

“等一下。”

梁洌回頭,鄰居突然緊張地站起來,欲言又止地說:“你家裡很不正常,最好小心點,能搬就還是搬去彆的地方吧。”

他聽懂了鄰居的話,又像沒有聽懂,鄰居大概也知道自己說得莫名其妙,對他解釋起來。

“你家裡有不乾淨的東西,我看到好幾次了,鑽進了你家……信不信由你!”

這個“鑽”字用得很微妙,不等梁洌再問什麼,他像是泄露了天機,一口氣也不能再多說,回到屋裡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結合鄰居燒紙的行為,梁洌覺得鄰居的意思是他家裡有鬼。

他不信鬼,但也已經不是百分百的唯物主義了,對鄰居的話半信半疑,覺得可能不是鄰居說的鬼,而是其他的存在。

他腦子裡驀然冒出了昨天的那條觸手,昨天之後他總下意識不去想,因為太無法理解。

可此刻他不受控製地把一早身上的黏液,和那條觸手聯想在了一起,他頓時感到毛骨悚然,那東西不可能跟他回家了吧?

不可能!

不可能!

梁洌強行製止了自己再想下去,過去把鄰居家門前還在燃的燭火給滅了,才深藏功與名地離開。

鄰居一直躲在門後的貓眼看,等梁洌走了,他立即出來再次把蠟燭點上,跪在地上拜了又拜拜。

梁洌剛到隊裡,聽見有人在討論他家小區,過去問:“書香水榭怎麼了?”

“你沒看到今天同城熱點的貼子?”

“什麼貼子?”

同事立即打開給他看,結果發現貼子不見,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我去,是不是給刪了吧!”

他往同事的手機瞥過去,同事找不到貼同樣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放下手機給他轉述起來。

“就是昨晚有個姑娘半夜和他男朋友視頻,突然之間他男朋友就像被鬼上身一樣,雙眼失神,翻起白眼,非常詭異地抽搐起來,然後莫名其妙地用一種非常奇怪的嗓音一直重複‘你不愛我了’!”

梁洌聽到這裡不禁想起他做的夢,那條巨大的蚯蚓也對他念叨了一晚上“你不愛我了”。

同事接著說:“那姑娘嚇死了,把這事發到網上求助,結果下麵好多人回帖,都說住在書香水榭附近,差不多的時間聽到了整個小區都是鬼叫一樣的聲音!有人還錄下來了,本來聽不清,有人做了處理,發現喊的都是同一句。”

到這裡他故意神秘地頓了下,“——沒錯,就是‘你不愛我了’!怎麼樣?是不是很詭異?”

梁洌覺得同事這個講故事的水平,再詭異都被他講得像笑話,肖駿皓不知什麼時候湊過來,盯向了他問:“師兄,你家不是就是在書香水榭?你沒事吧?”

另外幾人頓時齊刷刷盯直了梁洌,剛才的同事追問:“真的假的?作為在現場的人,你有沒有聽到?”

梁洌想的是因為現實有人喊“你不愛我了”,他在夢裡聽到,所以才做了那個奇怪的夢。

不知為什麼,他莫名鬆了口氣,同事不肯放棄地非要他說,不過有人過來叫他。

“梁隊,鄭局叫你過去,說反邪.教局的人來了。”

梁洌有了借口就溜,找去局長辦公室,見到了反邪.教局的三人,但他第一眼注意到的隻有站在中間的女人,登時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女人看起來不太像一個公職人員,她太漂亮了,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漂亮,如果一定要形容,他覺得對方就像是某種“邪.教”,散發著一股迷惑他人的邪氣。

“我臉上有什麼?”

女人直白地對上了梁洌的雙眼,梁洌連忙轉開視線,鄭局作為男人覺得很理解梁洌在看什麼,連忙介紹起來。

“這就是我們支隊的副隊,梁洌,年輕有為,長得又帥,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梁洌平日沒少被鄭局說,頭回聽到誇自己,懷疑地向鄭局看去。

鄭局一本正經地轉過來向他介紹,“梁洌,這幾位是友方單位的,申屠零,方兼,李頌。”

申屠零就是剛才的女人,梁洌不由又看過去,這個姓並不太常見,申屠零對他一笑,“麻煩你了,梁隊。”

梁洌平常地回了一個微笑,“這是我的工作,我們去會議室?”

“走吧。”

和鄭局說了一聲他們轉去會議室,案子並不複雜,沒有用多久就交接完了。

梁洌猶豫要不要說平頭男的事,他直覺這個邪.教不是普通騙錢邪.教,可是不知道說了幾人會不會信。

他思忖了半晌試探地問:“你們相信這世上存在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嗎?”

申屠零向他盯過來,“有多不科學?”

“比如一個人中槍連血都不會流,而且忽然一下消失。”

“就這?”申屠零完全沒當回事,“這世上不能解釋的事多的是,這連入門都不夠!放心吧,我們很有經驗。”

梁洌莫名覺得最後這句是申屠零在安慰他,最後的事說完,幾人起身要走,他連忙把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