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紀羽澄一直在心裡默默祈求,希望迷瑪不要醒來。&
他真的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剛才出去了,那真的會很尷尬。
還好一路上都沒有看見任何皮膚雪白、臉上藏著壞笑的身影。
他放鬆下來,躡手躡腳的從窗子裡爬進來。以為自己安全到家時,看見麵前的場景卻嚇得頭皮發麻。
隻見一個大號迷瑪躺在床上。
不是今天用尾巴在他腿上磨蹭試探的未成年弟弟。
而是那個初次見麵就讓他很有壓力,想用答案換擁抱的無恥之徒。
就連側倚著的愜意睡姿都差不多,唯一讓他欣慰的是這次他好好穿著衣服,不會發生裸-奔事件。
紀羽澄悄悄咽咽口水,決定直麵恐懼,咬緊腮幫子進到屋裡。
他試探著開口,頭上沁出一層薄汗:“迷瑪,或者、我應該叫你斯派特?”
“斯派特。”與毛球融合了的魅魔施施然從床上起身,成熟的麵容吸引力十足,嗓音也沙啞的恰到好處。
“嗯,你好斯派特……”紀羽澄沒往屋裡走,悄悄坐在離他最遠的凳子上,心裡糾結怎麼處理麵前這個人間尤物。
可誰知魅魔秉承著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的原則,邁著修長的雙腿向他走來。
紀羽澄的眼睛控製不住的在對麵男子身後露出的尾巴上看,確實是心形,很溫暖很完美的心形。
“我不問你剛才去哪兒了。”魅魔不知何時控製了這個房間的主場。
在他身邊站定,雙手一撐坐在桌上,端起涼透的茶壺觀察餘量。
看來他真的喜歡喝茶,紀羽澄心想,他也確信了麵前的惡魔一定是夢魔。
橫豎都是一刀的話,那好歹得完成一件心願吧。
他心一橫露出笑容,顫著聲音問道,“你會測算嗎?我想讓你幫仙蒂測算一下她的本命魔花是什麼,她的生日是……”
魔王大人眯眼審視了他一下,抬腕舉起茶壺往嗓子眼裡灌涼茶。
手拿的很穩,液體緩緩灌進嘴裡,無聲的講述著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他喝夠了,放下茶壺往紀羽澄這邊挪,很流氓的用尾巴在他手腕上畫心形。
紀羽澄在心裡告誡自己控製一下、控製一下,結果還是沒控製住。
反手攥住他的尾巴尖捏了幾下,溫熱的手感摸起來很舒服。
“嗯……”魅魔的尾巴是相當敏感的部位,被握住的快-感不亞於某部位。
這導致他現在不滿足於擁抱了。
“吻我,我就告訴你。”他依舊玩世不恭的坐在桌上,低頭去看麵前的精靈。
兩人的距離很近很近,近到紀羽澄都能看見他虹膜上深紅的瞳孔。
紀羽澄看著他,心裡所想脫口而出:“你的瞳孔和毛球的一模一樣。”
每個人的虹膜都是不一樣的,晶狀體的分布情況就是他的基因密碼。他們兩個比朋友要深很多的關係!
斯派特輕笑一聲,眼裡帶著一絲欣賞。
被戳穿最大的秘密依舊泰然自若,語氣帶著上位者常有的漫不經心:“那隻小花妖的本命魔花還想知道嗎?”
看他這麼坦然,紀羽澄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
他點點頭。
在心裡默念這都是為了仙蒂,飛快的在對麵的男子臉上輕啄一下。
“好了,親了。”他第一次做這種事,緊張的不能自已,長長的耳朵都變成可愛的紅色。
“這可不算接吻。”斯派特剛才還很柔軟的尾巴此時變成枷鎖,強製性的固定住紀羽澄的下巴,讓他動彈不已。
紀羽澄看見對方閉上眼睛,漂亮卷曲的睫毛跟小扇子一樣慢慢湊過來,而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控製,也跟著閉上眼睛。
所幸,魔王大人不想讓兩人的關係從此變成仇人。
他隻在紀羽澄唇上親了一下,沒有伸舌頭,也沒有撬開他的牙關。
精靈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唇上貼了一下,轉瞬即逝的溫存。
他甚至懷疑那是不是對麵惡魔的嘴唇。
“我要回魔界一趟,會想你的。”魅魔沒有給他太多考慮的時間,指了一下淺紅色的風鈴。
直接就瞬移消失了。
留下紀羽澄呆坐在椅子上。
說不清自己心裡是慶幸還是失落,他剛才發現自己居然很期待對麵的惡魔可能會做的事。
他走到風鈴那邊,輕輕碰了一下。
聽見清脆悅耳的聲音後,手指跟被灼傷了似的,飛快的收回來。
嘴裡結結巴巴念道:“得、得趕緊建交易行的模型了。”
他跟逃避什麼一樣,慌張的打開口袋裡裝著的那本世界圖鑒,把自己的注意力投入到工作裡去。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隔壁房間裡的魅魔聽見那聲風鈴聲後心情愉悅到極點,心靈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今天毛球回來之後他直接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