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 第4節(2 / 2)

有港來信 三三娘 8590 字 1個月前

張乘晚了然笑笑,歎聲氣,一番粵語嬌嗔婉轉,不知是感慨還是挖苦:“傻女,彆人都是裝清純真拜金,不像你。”

又斜睨了眼應隱的禮服:“這麼漂亮的高定,宋時璋讓你首穿,我看是想昭告天下。”

應隱正為此心煩,索性賭氣不說了。

過了會兒,大約是眼見她身邊來恭維攀談的男人不斷,宋時璋撇下阮曳走了過來。

“怎麼不來找我?”他問,語氣溫柔。

張乘晚識趣地借故走開了,應隱抿唇笑:“看你在忙。”

宋時璋當她吃阮曳的醋,心裡很受用。

水晶燈輝清透溫暖,尋常的姿色也被照得華麗,何況他眼前的人。他仔細端詳,分明是卸過了妝,現在隻是略施粉黛,卻反襯得五官清麗不俗,一雙紅唇與黑色卷發相得益彰,東方式的慵懶。

應隱等著宋時璋質問她為什麼要出去淋雨,但他什麼也沒問,隻說:“裙子襯你。”

邁巴赫裡的男人也說這話,應隱記起,目光柔和,唇角莞爾。

這番顯而易見的走神刺眼,宋時璋沉了語氣:“怎麼不問我剛剛為什麼跟小阮走了?”

應隱心想這又有什麼好問的,腿長在你身上,問問就能把你綁住了。不過她也知道宋時璋想跟她玩一些吃醋耍性的情緒,就把心裡話直白地說了:“問一問有什麼用?難道問一問,下次你就不走了?”

宋時璋果然眼神微眯,舒坦到的模樣。侍應生舉著托盤經過,他取下兩杯酒,遞了應隱一杯:“既然到了,陪我去敬杯酒。”

客人跟東道主敬酒是情理之中,宋時璋卻另有它意。穿越半個宴會廳的距離,他若無其事地開口:“聽說你曾經在陳又涵身上下過功夫。”

不知道什麼時候的陳年往事了,也虧他記得起。應隱不動聲色地深呼吸,語氣裡恰到好處地帶一些懊悔:“讓您見笑了,那時候不懂事。”

“據我所知,他那時候已經戴上了婚戒。”

應隱真尷尬起來:“陳總風流在外,我以為他是戴著玩,或者……開放式關係。”

她不知道宋時璋搞哪一出,把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翻出來鞭屍。何況她有賊心沒賊膽,不過看狗男人多金又夠帥,一時上頭想征服,要是陳又涵真應了她,恐怕她逃得比誰都快。

畢竟……她又沒那方麵的經驗,怎麼可能真隨隨便便爬了床。

宋時璋垂首瞥她:“我在婚時,怎麼不見你在我身上下功夫?”

應隱心中警鈴大作,聽到宋時璋似笑非笑問出後半句:“怎麼,你是覺得我沒有他生得好,還是在我身上特彆有道德底線?”

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直覺到宋時璋非同尋常的醋意和怒意了。

邀她做女伴卻不告知、現場臨時逼她換衣服、高定全球首穿——今天所有的一切,原來都是為了在陳又涵麵前宣誓主權找回場子。應隱恍然大悟,心也跟著咯噔了一聲——

宋時璋瘋了,他真當她是他的!

宋時璋喜歡她的聰明,但厭煩她的不安分和心高氣傲。他看著斜前方站在陳又涵身邊的男人,冷冷地笑了笑。他是沒想到,隻是對她跑去淋雨的舉動略施懲罰、晾她一晾,她就見縫插針地攀上了另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

“你怎麼會跟他一起進來?”他不指名道姓,但彼此心知肚明。

應隱實話實說:“我說了你又要不信,你丟下我一個,剛好遇到他,他說迷路了,我就帶他進來。”

雨中邂逅,送傘情誼,那張擦過她赤身裸體的披肩,她隻字不提。

宋時璋沉默著走完了接下來的路,像是在斟酌應隱話裡的可信度。

越靠近東道主身邊,應隱的心跳就莫名越是激烈。香檳杯的高腳被捂熱,她掌心、指間都潮得厲害,幾乎執不住那輕薄的水晶杯。

直到兩人站定,商邵才結束了與身邊人的交談,轉過臉,眸光回正,輕輕地低瞥在應隱身上。

宋時璋先跟陳又涵碰杯寒暄:“有段時間不見了,Vic。”

兩人客套地碰了碰肩後,他自然而然地轉向另一邊,對商邵舉杯致意,問道:“這位是?”

他當然猜得到是誰,隻等陳又涵引薦。陳又涵剛想說話,商邵卻先開口,唇角漫不經心的笑意:“lady first,不如先介紹在場的唯一女士。”

宋時璋頓了一頓,攬過應隱的肩膀:“這位是應隱,應小姐,”隨即佯裝笑談般問:“剛才你們一起進來的,怎麼,竟然是不認識的?”

商邵至此才真正叫了應隱一聲:“應小姐。”

他多過分,早知她名字,偏偏要等人正式介紹,才紆尊降貴地叫她一聲。

應隱隻當自己名氣沒那麼重,所以眼前男人才不認識她。她滿臉堆起漂亮假笑,正想周旋幾句,便聽對麵之人一把低沉的嗓音,冷冷淡淡地誇她:“應小姐今晚光彩照人。”

被人誇漂亮這種話,應隱一天能聽八百句,沒道理僅憑“光彩照人”四字就讓她臉紅的。

但她確實臉上升溫,甚至有些無所適從起來,像被人第一次誇。

宋時璋低頭含情脈脈看著應隱,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麼,將手也輕輕地貼在了應隱的腰肢曲線上,低語:“還不謝謝回去?”

應隱渾身都僵住,呼吸不穩,以至於杯中的香檳酒也跟著輕晃。

“謝謝——”她卡殼:“……這位有眼光的先生。”

商邵在今天宴會上第一次笑出了聲。他垂首笑了笑,伸出手,眸光越過旁人,意味深長地徑直望她:“幸會,商邵。”

應隱臉上假笑頃刻間消失殆儘,整個人都呆滯住。

哪個商,哪個邵?

這世界上或許有很多同名同姓的商邵,但絕沒有第二個商邵有這樣的排場,總是最遲到場,保鏢開道,眾星拱月。

直到商邵衝她點了下下巴,她才如夢初醒,笨蛋般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心寬厚乾燥,越襯得她掌心微潮,似心中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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