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雙向奔赴(2 / 2)

有些時候,心動是在一些微末事件中累積起來的,比如每通電話必達的關心;再比如每次完成任務回家時,都能收到的大盒便當;再比如恰到分寸的淺嘗輒止。

以及——她唯一漏算的意外中,諸伏景光純粹虔誠的親吻。

吊橋效應並不虛假,患難見真情倒也是真的。

千代穀早織從不吝自己的態度和熱烈。

諸伏景光看著那雙含笑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湊上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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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bong!”“劈裡啪啦!”

突然聽到了一串噪聲,躺在床上的褐發青年猛地一個彈起,腦袋正好撞到了什麼,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嘶!”

兩人不約而同地捂住了額頭。

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頓時又嚇得往後縮了一步,結結巴巴地道:“前,前輩!你怎麼會在這?!”

被他一個頭槌撞到險些原地去世的千代穀早織揉著額頭,無奈地道:“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諸伏景光連忙看了下旁邊的鬨鐘,發現已經到了九點……明明他鬨鈴是八點四十的!

“快點收拾收拾準備出門!”千代穀早織湊到他的身邊,直接對著他的額頭“吧唧”了一口,“早安吻。”

諸伏景光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愣在原地,那雙藍灰色的貓眼睜大,顯得更加呆萌了。

某屑上司勾了勾唇,為自己的偷襲感到滿意。

千代穀早織直起身,雙手叉腰,諸伏景光才發現她今天穿著一件露肩的淺色碎花長裙,黑若鴉羽的長發整齊地束在腦後,與白皙到仿若發光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斜跨著一個同色係的小包,也格外青春靚麗。

她似乎是化了淡妝,卷翹濃密的睫毛下,一雙格外剔透平靜的眼睛意味不明地望著他。

“看夠了嗎?”見他還在發呆,她問了聲。

“噗咳咳咳!”諸伏景光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頓時手腳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往哪放,臉色直接漲紅到耳根,他擺著手道,“我現在就起來!”

“哦——”千代穀早織拉長調子應了一聲。

看起來是放過他了,諸伏景光鬆了口氣,又聽見:“話說hiro做夢夢到了什麼?喊我名字了啊……”

“不過你表白的話說來說去倒是都沒改過,要不我教你兩句?”

完蛋,還真給聽見了!!!

“嗚!”某人的腦袋上好像冒出了一縷青煙,諸伏景光直接彎下腰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開始裝死。

千代穀早織:“……”行吧,男朋友臉皮太薄怎麼辦?

她直接俯下身,掀起諸伏景光的被子,強行把某個燙紅了的蝦拽起來,小聲且快速地道:“再不速度被發現就完蛋了!”

諸伏景光可憐巴巴地抱著被子,眼睛仿佛都含著水光,但聽到她這話,立馬正經了起來,問:“戰況如何?”

“目前很OK,聲控機關已經裝好了。”千代穀早織低聲說,“我跟他們說我下午打算在房間裡看書,應該不會來打擾我。”

“門外剛才是什麼聲音?”

千代穀早織有些無奈:“……朔跟降穀零又打起來了。”

諸伏景光的表情消失了一瞬:“哦。”

這倆家夥打起來,還真的一點也不意外啊!

手辦成精這種事情無須科學,但想要變大全還要一本正經做做實驗。

千代穀早織恢複原狀算是在跟他親親之後,那麼其他兩人自然也就想到了對應拆盒子的兩位。

但親親是不可能親親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幾人飯都靠外賣,圍在一起研究了半天,大概搞明白了讓三人恢複的機製。

總結起來就是,多多接觸。

千代穀徹跟鬆田陣平還算好說,仗著外人看不見,後者上班的時候,某敬業的正義之星便蹲在他的肩膀上指點江山,愣是讓一爆處組警察搶了整個搜查一課的仇恨值。

甚至連上級都來詢問:“鬆田,你要不考慮一下,去搜查一課發揮你破案的實力吧?”

鬆田陣平下意識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肩膀上一邊看書一邊吃餅乾的某無良同期,抽了抽嘴角:“我覺得還是爆處組適合我。”

現在靠千代穀徹速通破案就算了,以後這家夥變大跑路了,難道還要他背鍋?

不行,絕對不行!

對此,千代穀徹隻想吐槽:“鬆田,你太遜了——哎等下等下彆動,還沒充完電!”

鬆田陣平惱羞成怒地把他摘下來:“還真把我當充電寶啊!”

……

至於格蘭瑪尼和降穀零……堪稱是天崩地裂的組合。

雖說對方曾是千代穀徹的第二人格,被組織洗腦操控乾出來的事情不能當作全責,但在組織裡他跟波本相看兩厭、互相傷害的名聲,傳播範圍並不比對神索的小。

甚至說因為雙方戰力問題,降穀零還險些被調離了東京。

降穀零:恥辱,簡直是恥辱!

更彆說之後格蘭瑪尼對他橫眉豎眼、就是不讓他接近千代穀徹和千代穀早織,還主動對他下手,降穀零能給他好臉色看才怪了。

兩人的日常大概就是把吸鐵石相斥的兩級靠在一起,強行拚湊的程度。

千代穀早織變魔術似的從背後掏出巴掌大的電腦,擺在諸伏景光麵前,跟他一起吃一樓自家幼馴染/弟弟的瓜。

隻見降穀零左手舉著個不知道哪裡拆下來的鐵板,右手拎著一把水果刀,此刻正在試圖用水果刀對A對麵黑發青年舞著的匕首。

兩人叮鈴咣當打了一圈,整個客廳便又風卷殘雲了一遍,連凳子都給拆了倆。

似乎是邊打還在邊罵罵咧咧什麼,他們的表情看起來較平時豐富極了。

而正在休假無所事事的萩原研二在角落裡,捧著杯咖啡看報紙,順便近距離圍觀兩人互毆,看樣子非常淡定。

諸伏景光感慨一聲:“萩原的性子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千代穀早織道:“不……其實是朔說他可以把他的武器庫供出去來修房子。”

諸伏景光:“……”

這還真是為了打架付出巨大代價。

千代穀早織輕咳了一聲:“你動作快一點,現在出去電影還沒開場。”

畢竟現在大家都住在一起,諸伏景光成天當賊似的被幾人盯著,兩人想找個空檔出去單獨約會真的很難。

畢竟千代穀早織碰著那倆自家的“孩子”,也沒轍。

今天說了要出去看電影,實際上已經是瞅準了“看管放鬆”的機會,強行開溜。

諸伏景光後知後覺應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那前輩,你是怎麼到我房間裡來的?”

千代穀早織指了指窗戶,表情很淡定,全無穿著裙子飛簷走壁的逼數。

諸伏景光:“……”

三樓啊,前輩就這麼直接翻,這要是被誰看到了,他怕是會被砍死!

“你快點搞定,等下還要翻出去。”千代穀早織催他,自己卻沒任何動作。

諸伏景光輕咳一聲:“前輩,我要換衣服。”

千代穀早織有些驚訝:“我不能看嗎?”

諸伏景光:“!!!”

這進度太快了!

27.

九點半,說著翻牆不好的兩人,鬼鬼祟祟地順著窗戶溜了出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落地還接了個公主抱的諸伏景光:真香!

兩人一路墨鏡加帽子,倒也沒有被碰到任何熟人,平安地坐到了電影院裡。

因為想有著約會的氛圍,諸伏景光當時頭腦一熱挑選了個愛情文藝片,這種片子深夜的熱度倒是還不錯,而現在大早上的,電影院才剛開門。

兩人等到現場才發現,其實觀眾並沒有多少。

甚至說,可以算是他們兩人包場了。

帶著爆米花、兩杯可樂,兩人坐在中間靠後排的位置,看著逐漸亮起來的大屏幕。

裡麵的男女主演員他們一個都不認識,看著演技也不在線,死去活來的劇情被他們演得活來死去,能聽的隻有憂傷的背景音樂。

諸伏景光看著有些沒滋沒味,千代穀早織安靜地坐在他的旁邊,近到能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可怎麼說……她好像也有點走神?

諸伏景光深覺自己搞砸了這次約會,心裡頓時被沮喪堆滿。

說起來,他跟早織確定關係的時候,彆說浪漫了,純粹是伴隨著雞湯和火光,險些直接被炸進醫院。

在滿是硝煙味的廚房裡告白,想想都是很失敗。

之後兩人都沒提起那天的狼狽,就這麼水到渠成地默認了。

或許是平日裡工作的思維帶進來,千代穀早織完全沒覺得要什麼浪漫的氣氛,除了平日裡更愛逗他了以外,好像也沒什麼變化。

但千代穀早織不在意,難道他還能不在意嗎?諸伏景光絞儘腦汁想著來一場浪漫的約會,結果今早他還睡過頭了。

那個夢實在是來得過於不巧——

大失敗!

“倒也算是安靜。”千代穀早織點評道,“這算是我第一次來電影院,蠻有意思的。”

諸伏景光坐在她旁邊,有些緊張,也急促地道:“其實我也是第一次!”

千代穀早織:“……”

這怎麼那麼像——“你是第一次談戀愛嗎?好巧我也是”的相親話題。

她乾脆將唯一一點注意力也從電影上抽回來,盯著諸伏景光的側臉看。

在電影院昏暗的燈光下,諸伏景光的每個表情仿佛都帶上了不一樣的意味。

毫無疑問,她的男朋友確實是好看的,體態修長,腹肌也不缺,笑起來眉眼彎彎,而認真起來時,又自帶一種獨特的魅力。

當然,逗起來也很容易臉紅,偏偏皮膚很白也沒地方藏,一紅就紅到耳根子。

千代穀早織是個很強勢的人,她習慣於將一切信息都掌握在自己手裡,而這在日本家庭主婦橫行的地方,其實算是比較特立獨行的存在。

她本以為自己這輩子掙紮在存活邊緣,撲在事業上也能過,但偏偏就有一個諸伏景光莫名其妙地闖了進來。

帶著他的小蛋糕和便當盒,磕磕巴巴地喊著“前輩”,說會聽從她的指揮。

當然,該強勢的時候諸伏景光也會強勢,比如她至今都不想回憶的那次救援事件。

總歸,這麼個可甜可鹽還有錢的男朋友,好像找著確實不虧……

“前輩。”諸伏景光不知何時側過身,對著她的目光,表情嚴肅地道,“我有些話想說。”

千代穀早織:“嗯?”

男人看上去很緊張,連眨眼的頻率都快了許多,似乎是被她這麼專注著看著,諸伏景光愣是深呼吸了幾下才勉強顫聲開口:“是這樣的,早織,自從七年前第一次撥通那個電話……”

他平日裡自然是嚴謹且沉穩的人,正是因為這樣,才更能凸顯出在她麵前的羞赧是多麼可愛。

諸伏景光的語調很沉穩,但並不是特彆流暢,一聽就是開始背好了稿子,但說的時候便不由自主地又加了許多情感和細節,像是想要一鼓作氣將自己的真心剖出來,直接擺在千代穀早織麵前一般。

不過,他們的過去沒有太多的風花雪月和甜蜜可以聊,有的反倒更多是血與火交織的生死一線。

千代穀早織聽著諸伏景光自己越說越不對勁,想要拐彎又覺得氛圍在即刹不住車,連眼中都帶上了欲哭無淚的絕望,莫名有些想笑。

她拿起一顆爆米花塞進嘴裡,趁著諸伏景光停頓的瞬間,直接揪著他的領子親了過去。

“我是想,如果能夠聽你的命令一輩子的話……唔!”

屬於爆米花上的焦糖和巧克力的味道一並在舌尖炸開,甜得像是將人整個裹進了奶油裡,諸伏景光含在口中還未說完的話卻被堵了回去,變作了格外含糊、輕柔的嗚咽。

那雙藍灰色的眼眸像是蒙著一層透亮的水意。

“真甜。”黑發女人微微抬眸,滿是笑意,“諸伏君,你已經有女朋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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