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正文後續·補四千字番外在作話(2 / 2)

早織……比他們還小兩歲啊。

“羽塚警官還擔心我們恨她,因為她隱瞞了身份的問題,又或者說是在我們麵前演了一場戲。”降穀零闔了闔眼,聲音有些發顫,“但這……怎麼會呢?”

身為臥底有多麼步履維艱,他是最清楚不過了。如果早織在一開始就將這些告訴他們,萬一誰被組織逮到,沒挺過洗腦藥劑,那麼一切就功虧一簣;或者說哪怕是泄露一點點不對勁的地方,以琴酒他們的敏銳程度,也是萬劫不複。

因此,她誰也不能說,包括羽塚勇人這些長輩,也包括與她朝夕相處的同期,她……隻能一個人走罷了。

這時,降穀零才真正理解那句“有目的”的接近是什麼,因此感覺更加複雜。

早織是個女孩子啊……

她這是冒著多大的決心,才會與他們成為朋友的?

伊達航沉聲道:“其實,也能從細枝末節看出些端倪,一開始見我們會臉紅;對女孩子格外親切卻又不含其他想法的舉措;從不在我們麵前換衣服或者一起洗澡……如果說之後的事情的話,應該是用了那個所謂的意識轉移,所以才導致她的身體越來越差吧?

我跟徹……早織後麵見得比較少,應該是你們比較熟悉。”

“這麼仔細想想,我確實沒有見過早織和徹一同清醒過……”諸伏景光若有所思,“他們永遠都有一個陷入沉睡。”

意識的轉移有後遺症,且沒辦法同時控製兩個身體,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姐弟倆沒辦法碰麵,並且臉色永遠都很糟糕。

這困擾了他們許久的問題就這麼解開了,卻又誕生了更多的問題。

比如千代穀早織為什麼又要冒險使用意識轉移,最終將自己的記憶給轉成了一片空白;再比如她為什麼會在美國待那麼久,那個神秘人又放她出來一個人亂晃……

再最後,他們要怎麼對待她?

幾人說心情不複雜是不可能的,但若說是怨恨,又或者說是其他的負麵情感,那確實捋清整件事情後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們沒有辦法去怨一個付出如此之多的同伴。

更何況早織與他們的相處中,確實是真心的,真是因為過於真心,才在最後沒辦法抽離,隻能逃避地想要自我毀滅與他們斷絕關係,卻最終還是沒有成功。

這讓幾人感到又氣又心疼。

“那個笨蛋……”萩原研二捂著臉道,“她這得有多疼啊?”

主動送自己去死,就是怕他們不接受,便乾脆想著一了百了。

哪有一個女孩子可以這麼拚的?!

過去相處的點點滴滴出現在眼前,一切巧合都是那麼清晰地串聯成必然。

為什麼神索會出現在和果子店門口?因為那是徹,也就是早織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

為什麼要搞個新乾線爆炸恐嚇他們?不僅是設計中讓千代穀徹去破壞加拿大威士忌的任務,更是也在警告他們不要再跟千代穀徹繼續摻和。

當然,失敗了。

那個笨蛋想要推開他們,卻被他們緊緊黏住。

鬆田陣平這才清晰地意識到當時拆彈被早織握住的手為什麼會發抖,那聲“笨蛋”到底含著多少的害怕和心有餘悸,怪不得在那之後,黑發青年成天念叨讓他好好學習拆彈、不要掉以輕心。

更彆說之後的事情,千代穀徹受了委屈,早織便切換意識用另一個身份來小小地報複一下他們,話語刀刀見血,對叫“姐姐”的惡趣味也在暗戳戳地展現她的性格。

但總歸,兩個身份都在努力為消滅組織而奮鬥。

想想都好累,這樣的謀劃和思慮,這樣的雙倍的傷,這樣多方勢力的周旋……千代穀早織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承擔了一切。

“突然覺得她對我們是不是太好了。”鬆田陣平突然間輕笑了一聲,“早織連組織都能按部就班、運籌帷幄掀翻,卻因為擔心身份暴露而不敢來見我們……何德何能啊。”

他們付出的好意,遠遠比不上對方的熱忱。

降穀零深吸一口氣:“我們該想想怎麼辦吧……對她太冷淡自然是不可能的,這換誰來也做不到……但是按照原本的態度——”

他的表情古怪了一瞬,其他人也想起平時自己相處的過程。

包括但不限於互相叫大猩猩,每天互毆,聯誼會,談論好看的美女,一起洗澡或者擼串或者勾肩搭背……嗯,互摸腹肌或者比大小也不是沒有過。

換成之前他們這麼乾沒啥心理負擔,甚至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兩人還試圖惡作劇扒過千代穀徹的衣服,隻是沒成功,而現在想起來……

“我都,做了什麼啊。”萩原研二雙目失神,“我在想早織怕不是想打死我。”

鬆田陣平同樣呆滯:“那個黑心芝麻包……說她不記仇是不可能的,我還記得我們畢業典禮那次喝醉,好像是她一個人把我們全拎回去的吧?”

“不,不要說了。”諸伏景光捂著臉呻|吟,“救命啊……”

他感覺自己蠢蠢欲動的少男心在要碎不碎的邊緣,最終堅強挺住以後,他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燙得不能見人了。

赤井秀一則是想起自己之前把格蘭瑪尼當作女扮男裝的神索……他的直覺竟然沒出錯!

好吧,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靚仔沉默點煙。

降穀零無奈地道:“對吧?還是要稍微改變一下……”

幾個大男人除了伊達航外,愣是半點沒有跟女孩子相處的經驗,而萩原研二覺得自己對姐姐的態度,不太好放到對早織身上,也跟著一起抓狂。

但幾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麼做。

最後,還是赤井秀一看不下去了,他無奈地道:“在考慮這個之前,你們難道不應該想想,怎麼幫她找回記憶嗎?”

幾人全體豆豆眼。

對哦,早織沒有記憶,指不定都不知道他們是誰,更彆說其他的事情了……

“快點睡覺吧。”諸伏景光迅速趴在桌子上,含糊地道,“明天出去找人!”

赤井秀一:“。”這是他的安全屋。

算了算了,不跟日本公安計較。

8.

第二天一早,五人組便出發去找千代穀早織所在的位置,接著很順利地將人約了出來。

咖啡廳裡,某個偏僻的角落,幾人靜坐著,鴉雀無聲。

千代穀早織記著千代穀天彥的話保持沉默,想看這群家夥到底想了什麼事情,到底要不要她解釋,又或者說是什麼態度,便也沒辦法直接開口。

而其他幾人,則是看著穿著裙子、其他卻跟千代穀徹一模一樣的女孩,唔……乖乖巧巧坐著,似乎還有點惴惴不安的樣子,他們忍不住想要捂住鼻子。

為什麼toru……啊不saori這種造型可以這麼可愛啊,明明男裝就是那種藏著壞水的芝麻包類型,難道是他們的濾鏡不一樣了嗎?

這樣下去,完全說不了什麼重話啊!

尤其是諸伏景光,鬆田陣平踩了他一腳,讓他目光稍微收斂一點。

現在人還沒記憶呢,萬一嚇跑了怎麼辦!

“咳。”最後是伊達航咳了一聲,對千代穀早織說,“早織,我們都是你的警校同學,也算是私交很好的朋友,你還記得我們幾個嗎?”

千代穀早織一臉懵逼:“啊?”

他們這是怎麼就覺得她不記得了?

降穀零擺了擺手:“如果不記得也不要緊,你也想恢複記憶對吧?我們可以幫你……如果你願意相信的話。”

千代穀早織:“……”很好,她聽懂了,所以日本警察和FBI他們討論了半天的劇本就是,她失憶了?

她不甘心地問了一句:“我記得日本警校是男女分開上學的對吧?我是女孩子。”

瘋狂暗示.jpg

“我們知道。”萩原研二覺得莫名有些燥熱,他說,“你以前是女扮男裝混進來的,然後與我們成了朋友,後來一起工作,我們都知道了,所以你不用想太多,現在還主要是找回記憶重要。”

千代穀早織不可置信地道:“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就不生氣嗎?”

“不久之前,我問過羽塚警官了。”降穀零道,“總之我們不生氣,也不想疏遠你,也不想其他的怎麼樣,早織,跟我們一起回日本吧!”

千代穀早織:“??”就這樣?

“如果我沒失憶呢?”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不就更好了嗎?”諸伏景光脫口而出。

鬆田陣平輕咳一聲,超級小聲地道:“偶爾失憶還是蠻好的吧?”

起碼黑曆史什麼的不見了……不然他估計要被千代穀早織打死吧?

聽到某人小聲逼逼的千代穀早織:“……”

她現在覺得,她親爹確實蠻厲害的。

短發少女斂著眸,思考著到底要不要暴露有記憶這件事,她問:“你們打算怎麼帶我恢複記憶?如果說是治療的話,我心裡有數。”

“就先去熟悉的地方走走吧。”諸伏景光溫和地道,“從你二十歲到現在,我們確實一起創造過許多回憶。”

“……好。”

她莫名有一些緊張和意動。

不料伊達航突然苦口婆心地來了一句:“你怎麼可以這麼就相信我們了呢?萬一我們幾個是盯上你的人販子……”

千代穀早織抽了抽嘴角,手中哢擦一捏,玻璃杯碎了。

全場瞬間安靜。

9.

因為被大猩猩集體綁架,千代穀早織並沒有給黑羽快鬥和澤田弘樹帶上伴手禮,她直接被拎上了飛機,一路回到了米花。

降穀零幾人對她家看著比她還熟悉,甚至一個個的猶如房地產商介紹房源,解說得格外起勁。

同樣,他們也在千代穀早織的房間裡發現了許多史萊姆抱枕,外加易容的道具,看她的目光更加複雜——扇形圖都沒辦法解讀。

萩原研二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後你想怎麼玩史萊姆就怎麼玩,咱帶出去玩!”

瞧這屋裡堆了那麼多,卻又怕被發現藏著嚴嚴實實,多不好。

千代穀早織:“啊?”

“以前穿男裝不方便帶的話。”鬆田陣平摸了摸下巴,“那麼以後可以隨身……”

“你覺得我的性子是會在意這些的人嗎?”千代穀早織朝他露出了一個微笑,就是隱隱有些黑氣。

鬆田陣平立馬手比劃了個拉拉鏈的姿勢,投降。

也是,千代穀早織有時候我行我素的程度,他們拍馬都趕不上。

頂這個史萊姆出門都沒問題!

千代穀早織:她開始後悔順其自然裝不記得了,她隻是有些好奇他們打算怎麼帶她尋找記憶,順便再試探一下態度。

沒想到這些家夥蹬鼻子上臉的速度比她想的還快!

她開始尋思以後突然“醫學奇跡”恢複記憶,然後能把這幾個家夥的舊賬怎麼個翻一翻……

正興致勃勃逛當事人家的幾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10.

千代穀早織的身體在複活以後就開始正常發育了,但偏偏,從未體驗過真實少女發育的某人心裡完全沒有一點數。

直到某天,千代穀早織造成突然被小腹一陣疼痛驚醒。

某人癱在自己的大床上思考了許久這種奇妙的感覺是什麼,才突然醒悟,哦對,她現在是個正常人了!

然後,她想想自己家中從來沒有準備過的某件東西,陷入了沉默。

因為擔心“失憶”的她“沒安全感”,某些厚臉皮地大猩猩便在一樓客廳打地鋪,如果她要出去的話,一定要經過,而且他們一定會問她要去做什麼……

而如果爬牆下去的話……千代穀早織坐起來,麵容瞬間猙獰了。

她三兩下將東西全部收拾好丟到衛生間,然後陷入了沉思。

這可怎麼辦啊……

難道要她打電話給毛利蘭或者宮野誌保……?可她們進來看到這幾個家夥,怕不是會陷入更加離奇的腦補中吧?

總不會要她去把千代穀徹的馬甲,千裡迢迢從江古田町運到這邊來,那萬一撞上快鬥或者弘樹,那倆小子肯定會好奇她的行動……

某人在衛生間裡陷入了人生最困難的選擇。

直到感覺有動靜,上樓查看的諸伏景光敲了敲門:“早織,你還好嗎?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千代穀早織:“!我沒事!”

“這樣啊。”諸伏景光道,“等下就可以吃早飯了。”

“我知道了……”千代穀早織痛苦麵具。

但很快,從衛生間經過又路過了千代穀早織沒關上門的房間,諸伏景光又默默地走了回去。

“早織……如果是要……要,咳,衛生巾的話,我采購的時候順手買了,就放在衛生間的櫃子裡。”男人的聲音溫順體貼,“因為不知道哪款更好,就都買了一點。”

“我先走了!”他說完就離開。

直到千代穀早織打開櫃子,看到裡麵密密麻麻整齊分類,看著比她知道的牌子還多的衛生巾、潔廁液、空氣清新劑、沐浴露等一係列與洗浴有關的東西。

千代穀早織:“……”

救命,誰來救救她!

諸伏景光你不要賢惠到這種程度好嗎!

她情以何堪啊!

11.

說是故地重遊就是故地重遊,幾人從最初相遇的醫院逛到警察學校。

現在還沒到四月,警校新生還沒入校,校園裡的櫻花倒是都開了,紛紛揚揚的,像是粉白色的雪。

六人帶著野餐的盒子,一路聊過去的時光。

“我還記得那時候差點拽……早織去澡堂洗澡,結果還被其他人當作是校園霸淩。”降穀零語氣古怪,“這個鍋背了好幾個月。”

“還好沒拽進去。”萩原研二挑了挑眉,“不然你可以就隻活那麼幾個月了。”

千代穀早織忍不住露出半月眼,有些無語:“我哪有那麼可怕啊。”

“我覺得早織應該是會進去欣賞我們裸|體順帶指指點點的程度。”鬆田陣平吐槽道,“你們除了第一次,還見過她臉紅嗎?”

其他人:“……”還真沒有。

之後脫了N次也沒有,某人甚至還上手摸過腹肌,挨個點評過。

千代穀早織:老臉一紅.jpg

果然,黑曆史什麼的都是雙向的。

“還有一起在櫻花樹下的合影。”伊達航指了指前麵那個,“是那棵樹嗎?”

“好像是?”諸伏景光仔細看了一下,“不過那時候花都謝掉了,沒現在那麼好看。”

“所以說,趕巧遇上好時機了啊。”降穀零笑了笑,“這次再去拍個照吧?”

現在的他們,不需要隱瞞身份,不需要互相猜疑,互相間的隔閡也少了許多,那麼再次拍照留念,記錄下最真實的樣子,自然也是極好的。

“好啊。”眾人紛紛答應。

上次是千代穀早織爬上樹將相機架好,而這次爬的則是降穀零。

金發男人竄上竄下不需要兩秒,簡簡單單就架在了合適的位置。

“準備好了嗎?這次不要惡搞,正經一點!”降穀零坐在粉色的櫻花中,紫灰色的眼眸滿是柔和,他低低地數著,“三……”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左一右站在千代穀早織後側的位置,班長插在他們中間,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則是與早織並排,略微彎下腰比了一個“耶”。

“二。”

伊達航:“有什麼願望就喊出來!”

“一!”

照片哢擦一聲定格,站在最中間的短發少女笑容燦爛,她望著漫天的櫻花,一隻手比著“耶”,另一隻手則是揪了揪諸伏景光的袖子。

她用不大不小,卻能讓所有人都聽見的聲音說:“這下,是真的被記住了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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