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將剛剛泡好的茶葉端到廖藹麵前:“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懷疑勾意的死和曹氏兄弟脫不了責任。”
廖藹有些煩躁的擺擺手:“你看你,一說案子可能是曹氏兄弟有關係你就這麼激動。你越是激動就越容易給人落下口實,這樣以後可是會出大事的。”
“廖局,我就是想查一下曹氏兄弟,而且我現在已經找到線索了。”武平將自己抽屜內的那份報告放到廖藹麵前:“這是我們走訪了幾個勾意朋友了解的情況。”
廖藹掃視了一眼道:“這能證明什麼?”
“證明勾意很有可能鑽入了人家設下的局。”武平激動道。
“糊塗,虧你還乾了這麼多年,這最多也就是猜測,又不是證據,退一萬步說,就算這是證據,檢察院那邊會受理嗎?勾意死亡是板上釘釘的自殺。”廖藹毫不避諱道:“還說和曹氏兄弟有關係,我看你現在有點著魔了。”
被廖藹一盆涼水澆了透頂的武平立馬蔫了下來:“廖局,這是一條人命啊,你這次過來不會是專門批評我來的吧。”
“我當然知道這是一條人命,我也不是來批評你的,我是來提醒你的。”廖藹不斷用手指關節叩打桌子:“破案的第一要素就是首先保護好自己,知不知道?”
武平看到有些氣憤的廖藹好像猜測到了什麼,隨後拉了一把椅子,在廖藹麵前坐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到現在還沒收到風,你就想想你平日裡隻是埋頭查案子查案子耽誤了多少人際關係。”廖藹見武平遲遲領悟不到意思隻好無奈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今天全局大會後開了一個小會,我本來想安排布置一下下半年工作重點,結果張皋在會上說你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不僅不聽從命令,更是欺上瞞下,眼裡無組織,更無紀律。”
武平先是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很快就暴跳如雷:“這不是扯淡嘛!我們所的乾警每天兢兢業業,早出晚歸,有的時候為了一條線索,在車上一坐就是一天,說句不好聽的,就連撒泡尿的功夫都沒有,我們無組織無紀律?咱們公安又不是那些白領,坐在辦公室敲敲電腦,喝喝茶水,嗑嗑瓜子就能領工資的,彙報?我們彙報得過來嗎?有時候一進山,可能都發現不了信號。”
廖藹也似乎早已經猜測到了武平的反應,沒有阻攔,隻是任憑廖藹發泄著自己內心不甘的牢騷。
等到武平安靜下來後,廖藹才慢悠悠開口:“說完了?”
武平不耐煩道;“說完了。”
“那你就先休息一會兒,剩下的話語我來說。”廖藹看著武平道:“你說的我都清楚,誰都是從基層走出來,基層的苦和麻煩彼此也都清楚,不過咱們是紀律部隊,一些都要講究規矩,講究流程,這一點不是我規定的,也不是張皋規定的,而是國家和人民規定的,無規矩不成方圓的道理你不懂?現在你做的事情是對的,以後呢,以後如果你做的事情是錯的呢,那最後受傷的是誰?”
武平沒有言語,不過臉上依舊還是憤憤不平的樣子。
廖藹語氣也稍微有些平緩:“其實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案子該破還是要破,該彙報還是要彙報,不過張皋今天的行為著實有些反常。”
“您的意思是張局長...”武平欲言又止。
廖藹輕蔑道:“如果是放在平常,我一定不會放在心上,但是這個節骨眼,他老張有些沉不住氣。”
武平點頭應和道:“其實我們這段時間查了不少案子,我當時彙報了,是因為張局長總是讓我按兵不動,我這才有些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