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醫生×彆扭畫家(1 / 2)

祁凝身體滾燙,衣服濕透,手上的血蹭了大半在蘇念年的口鼻間,潮濕的血腥味讓後者一陣眩暈。

蘇念年的心臟簡直要跳出胸腔,她順著祁凝的意思沒有動彈,直到那個男人一步步地走進臥室裡,身體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祁凝鬆開了捂著蘇念年的手,用氣音輕聲問她:“你剛才是想做什麼?”

她語氣帶笑,仿佛兩人現在不是和殺人犯共處一室,而是在閒話家常一樣。

蘇念年眼睛瞪圓了一圈:現在是閒聊的時候嗎!

她已經錯過了最好的襲擊機會,等對方發現臥室沒人後,隨時可能會出來找她們,目前最穩妥的方法就是趁現在逃出去。

壓下一肚子想問的問題,蘇念年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對著祁凝急切開口:“你受傷了?還能行動嗎?”

她心急如焚地想查看祁凝的狀況,但環境太黑,她又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隻能維持著與對方緊貼的姿勢,伸手往對方摸去。

指尖觸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蘇念年愣了一愣,試探著加重了力道。

祁凝悶笑一聲:“年年,你在摸哪裡。”

蘇念年瞬間明白了什麼,頓時像被燙到一樣迅速縮回了手。

她一邊漲紅了臉,一邊又實在為眼前的狀況擔憂,心裡還念著祁凝的傷勢:“你的傷……”

“年年,”祁凝溫和地打斷了她,“如果我沒出現的話,你打算做什麼?”

“我想弄傷他的左腿,”蘇念年焦慮地望了臥室一眼,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拖住他等警察來。”

“警察來了,抓住他,再放回監獄裡,等他再自己跑出來或者假釋出獄?”

蘇念年突然打了個寒噤。

明明祁凝的語氣和平時幾乎沒有差彆,但蘇念年就是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她下意識地轉身看向臥室,恰巧此時,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篤,篤,篤。

那個男人出來了。

一無所獲的他明顯比之前暴躁了許多,他嘴裡不斷咒罵著各種難聽的詞彙,一個房門接一個房門地撞開,用手裡的柴刀在各處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他最後來到了書房前。

蘇念年瞳孔緊縮,她隻鎖了書房的門,祁凝的密室還開著!

不管密室裡有什麼,能夠被祁凝這麼鄭重對待的東西,一定對她來說非常重要,不可以被那個家夥給——

“年年,我教你吧。”祁凝把嘴覆在蘇念年的耳邊,輕聲細語。

她突然從背後抱住了蘇念年,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裡,以一種大人教小孩寫字般的姿勢,扣住了蘇念年緊握著砍骨刀的那隻手,並帶著她慢慢朝那個男人舉起了刀。

“從頸部開始,往下劈砍,動作要快,運氣好的話……”祁凝輕輕笑著,好像心情頗好,“……他就不需要進監獄了。”

“而我們,隻是因為歹徒闖入家中,太過害怕下的正當防衛。”

這時,蘇念年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祁凝和她想象中溫暖和煦的形象大相徑庭。

祁凝一口氣說了很多話,音量逐漸變大,似乎完全不擔心被正在用柴刀砸門鎖的男人聽見。

事實上,她們發出的聲音也確實被男人一聲重過一聲的辱罵蓋住了。

多次嘗試後仍打不開門,男人便認定了裡麵躲著人,他氣喘籲籲地停下動作,衝門內喊話:“姓祁的臭崽子,給老子滾出來!”

祁凝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你自己開門,老子讓你死得痛快點,不然你要是被我抓到了,就彆想那麼容易結束。”

“忘了你爸媽怎麼死的了?如果不是你,他們都不會死!”

男人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子中回響,祁凝的眼神變得黑沉,仿佛渾濁的沼澤。

她支起身子,想站起來,卻被蘇念年攔住了。

“——彆聽。”

蘇念年拽住祁凝的袖口,發出的聲音幾乎像是祈求。

祁凝怔住了。

她聽見懷裡的人一字一頓地說:“彆聽他的。祁凝,不是你的錯。”

“我想過了,把他交給警察後,我會找最好的律師,絕對不會讓他再有逃脫製裁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