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正想收手,忽聽右手邊的屋頂上,響起了一陣窸窣的動靜。
她抬頭望去,就見屋頂上站著兩個黑衣人,正蠢蠢欲動。
她沒有任何猶豫,立即把防護模式轉換成瘋狂颶風,調整好風口徑直吹上黑衣人,
黑衣人肉體凡胎,自然擋不住這麼大的風力,堅持不到兩秒就噗通掉落下來。
沈鶴搶過一個黑衣人的長劍,趁著倒地的黑衣人還沒有爬起來,一劍擲出,貫穿了其中一人的胸膛。
旋即踩上另一人的脖頸,壓著聲音寒氣森森的問:“是不是沈鳶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痛苦的咬緊牙關,不作答。
沈鶴加大腳下力度:“皇上特意準許我一條活路,四皇子卻執意要殺我滅口,他究竟是在怕什麼?”
“怕?”黑衣人這下出聲了。他雖然已經落敗,但看向沈鶴的眼神卻是輕蔑不屑的:“沈鶴,你現在不過就是個鄉野村夫,四皇子前途無量需要怕你什麼?四皇子隻是覺得,無用之人不必留於世上,這才大發慈悲,讓我們來送你這個廢物一程。”
“哼……”沈鶴冷笑一聲,並未被這些話激怒。他拔出身邊屍體上的長劍,緊握在手中,蹲下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腳下的黑衣人,重複了一邊黑衣人剛剛的話。
“你家四皇子說得對,無用之人不必留於世上。”
話落,長劍舉起,利落的插入黑衣人的胸膛。黑衣人雙眼大瞪,即刻便咽了氣。
院子裡,剩了一堆橫七豎八的屍體。
阮白收起操縱麵板,輕聲道:“把屍體收拾起來吧,免得有誰起來起夜看見,魂被嚇掉。”
沈鶴眨了眨眼,方才的狠厲陰鬱頓消無影,麵上又恢複了阮白熟悉的乖順:“是。”
十裡村有處山崖,很是陡峭險峻,崖底也極深,平日裡沒有村民會靠近。
沈鶴把這些屍體抗去了山崖邊,儘數扔了下去,又回來將院子打掃乾淨,這才回房休息。
時間不早了,他將書案上未完成的畫作收起來,到簡陋裡的衣櫃裡翻找著乾淨的衣服。
方才打鬥時,阮白弄出來的水柱誤傷了他,他半邊衣服都濕了,必須換一身乾燥的才能睡。
阮白靠在他的書案邊,腦子還在想那些殺手的事情,猝不及防的,沈鶴就背對著她把衣服脫了,露出肌肉勻稱,膚色光潔的上半身。
阮白:“……”
她的呼吸停滯了一瞬,腦中宕機,沒見過世麵的目光愣愣的看了沈鶴片刻,才倉皇收回。
同時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嗯……咳、咳……”
沈鶴背影一僵,似乎才想起來屋子裡還有阮白在,趕忙把衣服穿好,轉身向著聲音的來源躬身行禮。
“狐仙娘娘,清川無心冒犯,還請狐仙娘娘贖罪。”
阮白擦了擦嘴角流出的不爭氣的口水,含糊不清道:“沒、沒事,我什麼也沒有看見。”
沈鶴:“啊……”
阮白背著雙手,仗著沈鶴看不見她,便肆無忌憚的瞟了兩眼沈鶴沒有來得及拉攏的領口,而後正義凜然的道:“時候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走了。”
沈鶴垂首:“恭送狐仙娘娘。”
阮白走回自己的房間,關掉心有靈犀,不再說話。
沈鶴看著阮白剛剛站立的地方愣了許久,直到窗外刮進一道冷風,他才恍惚回神,嘴角不受控製的上揚起一個淺淡的弧度。
他穿好衣服,關上窗戶,熄滅蠟燭,上床休息。
眼看著沈鶴的房間歸於黑暗,院子的角落處,蘇建豪大張著嘴巴不住的喘氣。
分明是深秋寒夜,他的額頭卻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