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再等我舒服會兒……”
裡麵的男人和女人聲音斷斷續續傳了出來,忽而聽到“嘭”得一聲,倒像是男人將女人按到牆上搓抹揉撚似的。
窈娘偷偷看了一眼沈謙,隻見他臉色發冷,好似隆冬寒冰。
而後竹林深處的兩人聲音漸漸少了些克製與理智,聲音時而似歡快肆意,時而似嗚咽委屈。聲聲嬌吟歡浪讓窈娘的臉一路燙到了四肢,整個人都像是定在了地上。
沈謙見她胭脂色的耳尖,低聲道:“彆聽。”
窈娘點點頭伸出手將耳朵捂住,浪蕩之聲混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沈謙眉頭未有半刻放鬆,可見窈娘乖乖聽話的模樣,心頭一軟。
鼻息間的梔子香讓他神色愈發凝重,這佛前禪客的香怎被裡麵二人的肮臟齷齪玷汙。
竹林中男人的話皆是上不了台麵的調笑,女人跟著她的話聲音漸漸變得大膽,最後一聲顫音帶著心滿意足的舒暢。
指尖輕輕在窈娘的肩膀點了點,而後輕抬下巴看向一旁的抄手遊廊。窈娘明白他的意思,忙點頭跟在他的身後。
遊廊通往正廳外的花園,漸漸走出那曖昧不明的氣息後,窈娘的臉色才稍稍恢複。
偶爾有仆人經過向二人問安,而後又匆匆離去,好似他們之間沒有什麼遮掩在人後的不坦蕩。
待到正廳,沈謙好整以暇地站在飛簷下,沉聲問道:“你可知那女子是誰?”
他聽聲音就知道裡麵的男人是誰,隻是那個女人的聲音,他尚未聽出來。
窈娘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捏著衣袖,而後看著青石板搖搖頭:“妾不知。”
沈謙沒有細細去摸索她那一瞬的不自然,他隻當她是真的不知道,反安慰道:“可嚇到你了?”
“妾沒事。”窈娘道,見他關心自己,窈娘的心裡更多了些愧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沈謙問了她識不識得女子的聲音,必然心裡已是有了計較。她怯弱慣了,隻想作壁上觀不想招惹是非。
“此事我親自查,你先莫要告訴大嫂,省得打草驚蛇。”沈謙囑咐道。
這種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妥了。
窈娘自然明白他的深意,當下便答應了去。
“你倒是信得過我。”沈謙換了一支手抱琴,而後問道:“不怕我包庇過去?”
窈娘愣了愣,包庇或不包庇都與她無關。可沈謙的意思,大抵是覺得偷情的人衝撞了自己,就必然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可從未有人想過要給自己一個交代,窈娘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她強壓下心裡同時泛起的酸意與感動,答道:“三老爺公正,自然不會有失偏頗。”
這是她所想,沈謙自然聽得出來她的真心。
“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沈謙道。
從正廳的另一側繞過就是他平日出行慣走的路,也是曾經窈娘將他錯認成沈循的地方。
“今日可要去佛堂?”沈謙看著大房的方向,冷聲道。
窈娘點點頭,沈謙眼眸裡的寒意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