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回過頭,道:“三老爺,妾見那案牘又高了許多,怕是三老爺在浙江遇到棘手之事?”
他六百裡加急遞回京的折子已收到弘德回批,如他所想那般,倒算是運籌帷幄。可這般做怕事短時間回不去京中,倒不知眼前人如何處境。
沈謙請她坐在自己身旁,問道:“這幾日一切可好?大郎他……可有為難你?”
想起沈循那日在酒樓時,隻差一寸就摩挲到那團柔軟,窈娘低頭道:“大少爺並未為難妾,不論怎麼說,妾早晚是要伺候大少爺的。”
就像你……自然有雲端之上的女子相配。
沈謙哪裡知道沈老夫人出府赴宴為他相看之事,隻當窈娘是在府中遇著事了,低聲寬慰道:“我如今分身乏術,不比在玉京時隨時掌握你的動靜,若是你有事情倒是能讓林之和多幫襯些。”
原來……林之和也是他的人。
窈娘垂眸頷首,兩人坐的有些靠近,地上的燭火光影反倒是生出些歲月靜好的意味來。
沈謙晃眼看去,眼裡有了些說不清的曖昧,往日在夢境中,他與窈娘所以不該做的事情,都一並做了。
那般熱烈,歡喜,炙熱,如今那層窗戶紙戳破了,唯有影子能在那越矩的暗處肆無忌憚。
窈娘順著他的目光也看過去,緋紅著臉起身就要往一旁挪去。
“彆動。”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啞聲道:“就坐在此處,我有話與你說。”
就算她去對麵坐著也是能說的,窈娘雖知道他其中的意味,卻仍是順從的又坐下不語。
她不問要說什麼話,沈謙也不主動說。其中不言而喻的意思,與那撩撥心弦的梔子香回蕩在沈謙鼻息。
單單是他不好受也就罷了,一旁玉麵清冷的佳人眼下已是粉麵如霞,她也曾偷偷聞過報恩寺香案前供奉的佛手,哪裡有這般勾得她魂魄的滋味。
她麵頰潮熱,往身旁的沈謙看去,卻恰好四目相對,眼中未來得及斂去的羞意正巧落進了他的眼中。
窈娘不自覺的吞咽了嗓子,心跳的極快,不知為何就想被他籠在懷中,熱息縈繞能解世間愁苦。
沈謙深吸一口氣盯著她,冷肅的眼眸化作似水柔情,但仍矜貴的挺直背脊並無半分鬆懈之意,這對窈娘來說哪裡不算是魅惑。
有些不該說的話和不該有的舉動,在下一瞬就要呼之欲出,沈謙這次倒是沒有移開目光,悶哼一聲道:“你可知我為何要你坐在此處?”
那兩道影子緊緊貼著,一上一下看著既熟悉又充斥著壓抑許久的欲望。
窈娘自然是知道的,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心頭,連呼吸也沉了幾分,羞赫道:“妾不知,三老爺的心思,妾如何能揣度。”
“你能,你也知道。”
佛手香愈發的灼熱,窈娘心頭一顫,隻覺得再難維持冷靜。
沈謙卻手掌覆在她的發髻上,將她的青玉發簪穩了穩,那雙滿是柔情的雙眸帶著溫柔笑意看著窈娘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