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鬆不敢說見到沈循時,那場麵簡直是羞人。他破門而入就見沈循光著膀子,躺在樓裡那姑娘的胸上,他身旁還靠著另一個姑娘。
沈循醉生夢死,喝得連他也辯了好陣子才認出,一開始青鬆軟言好語請他,誰知沈循還不肯走。無奈之下,青鬆隻能將人劈暈,扛著丟進了馬車裡。
“你好好守著,天亮後就去外頭給她買幾身衣裳。”
這意思是孟小娘就住院子裡了?青鬆張了張嘴,哪裡敢不遵命。
窈娘換了身沈謙的寢衣,隻覺得甚是寬大,可獨屬於沈謙的溫暖卻與她毫無縫隙的貼上,她將自己裹在沈謙的被褥中,雖說閉上眼睛還會想到在陳見清屋裡時的場麵,但她實在是太疲乏了,今日又驚又懼,不過須臾就睡了過去。
沈謙站在沈循麵前時,他身上的酒氣也退了大半,看著自己三叔冷著臉,雙腿不自覺一軟,直直跪在地上:“三叔......侄兒有錯,還請三叔莫要責罰。”
大理寺並未苛待他,還找了間廂房給他住下,沈謙忍住要動手的衝動,撣了撣衣袍坐在一旁椅子上,問道:“哦?你這是何錯之有?”
沈循被他反問的心裡害怕,他醒來就發現自己被鎖在了這間屋子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好不容易門鎖開了,進來的人又是沈謙,縱使他再笨也猜到自己送窈娘的事,怕是被發覺了。
“侄兒......侄兒不該去醉月樓廝混。”沈循心裡還存了幻想,隻能先從小的錯說起。
沈謙閉著眼不理他,嚇得沈循接著道:“不該找兩個姑娘......”
“嗬。”沈謙冷笑一聲,依舊未抬眼看他,卻緩緩道:“你這身子,吃得消?”
這話裡的諷刺之意沈循自然聽得明白,他這才明白自己身子虛弱的事,是半點沒有瞞過沈謙,忽然一陣後怕。
“侄兒最近是有些疲乏......”
“接著說!還錯哪兒了!”沈謙不待他說完話,忽然怒道。
沈循嚇得癱坐在地上,臉上白了紅,紅了白,神色也戚戚:“侄兒......”
“本官如今問你話,你按著規矩答!”
“是是是......”沈循猛然磕頭道:“下官答話,下官......下官不該將屋裡的妾送給你陳侍郎。”
“自太祖開國起就定了規矩,官員之間不得轉送買賣妾室通房,你才入官場兩年,就學了這些本事?”
沈循直呼冤枉,雖說這規矩是定下了,可私下裡壞這條規矩的人不在少數,更甚者還豢養雛妓在家中,而後互相轉送玩樂,他不過是送一個清清白白的妾,自己還沒用過呢,哪裡值得被這般追究。
可當著沈謙的怒容,沈循是不敢抵抗的,連連否認道:“下官不敢,實在是陳侍郎他來搶的!看著那小孟氏長得好,就色欲熏心,膽大包天!”
沈謙這才抬眼看著他,沈循被這目光嚇得,心裡打著一陣鼓。
哪裡還有什麼理智,隻反複說道是陳見清的錯,一杆子錯都成了上官搶下官的妾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