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最弱進化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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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剛剛接到地麵消息,N市西郊有進化者失控,襲擊了幸存者所在的區域!”

“目前已確認失控者身份,顧司蕭,A級進化者,能力:馭火。”

“該死,怎麼是他!他的精神評估幾次不合格,是誰把他放進來的?!”

火焰炙烤過的大地,高溫燙得驚人。一支救援小隊迅速著陸,探測儀顯示出最近的地下停車場仍有生命跡象——然而,他們剛剛靠近,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血染的花藤在廢墟之上向陽攀長,交織為堅不可摧的屏障,撐起的穹頂覆蓋整個地下停車場,哪怕是剛才那場連他們也不得不避讓的恐怖火雨,都無法焚燒那看似脆弱的花藤分毫。

“是這場災難中覺醒的進化者?”救援隊隊長接住一片飄落的花瓣,更加憤怒,“顧司蕭那個狗東西呢!”

“已經被控製住,送回基地治療。他的狀態不太好,像是自爆了。”

“在這裡自爆?他到底想做什麼?”

顧不上探究真相,隊長試圖撥開花藤。像是感知到了他們的來意,堅固的花藤鬆動,轟然倒塌,掀飛的花瓣化為星點潑灑的血雨。

有隊員驚訝:“木係能力者?似乎又不太像。”

“等等,那又是什麼?”

地下停車場內,足足十多位幸存者陷入昏迷狀態,卻無一傷亡。而在靠近入口的位置,數不清的漆黑觸手糾纏抱在一起,像蠕動的蟲豸,組成一團令人頭皮發麻的人形。

救援隊上前觀察,小心地扒開幾根觸手,黏稠的觸手翻騰,不滿地將他們試探的手拍開,隱約露出半張漂亮而無知覺的側臉——那是一個年輕男子,被包裹在觸手內部。

“是個進化者!”

“這些觸手好像是在……保護他?”

救援隊將那個失去意識的年輕人從觸手裡剝離了出來。他的皮膚很白,幾乎失去血色,容貌昳麗而出眾,身上流淌著滴滴答答的黏液——那是觸手所分泌的特殊液體,不僅如此,還有許多觸手纏繞在他的腰間、腿間,磨蹭他的肌膚,戀戀不舍,不肯分離。

救援隊隊長冷漠地扯開剩下的觸手,觸手氣憤地拍他。旁邊的隊員敬佩地看著自家隊長和那坨不可名狀之物激烈大戰,上前幫忙,將那個年輕男子抗到了救護擔架上。

移動之中,明聞右手自然下垂,從袖口裡掉出了一團巴掌大小的黑色生物。

這團黑色生物幼小而圓潤,像隻軟趴趴的小黏土球,沒有五官,不會說話,但看得出來,對於自己忽然從袖子裡掉下去這件事還有點茫然,不太開心地原地轉圈圈。

救援隊隊長特製的眼鏡裡閃過一串微弱的電光:“E級汙染物。”

對於這隻被判定為最弱等級,無法傷人的汙染物,他懶得理會,直接踢了一腳。

小黑球被踢到一邊,黏答答的表麵沾到一身灰,它滾了好幾圈才穩住身體,一聲不吭,慢慢地往明聞身邊蠕動。

隊長再輕輕一踢。

小黑球又滾了一圈,變得更臟了,還有尖銳的沙粒鑽進它的身體裡,它似乎有些疼,幼小的身軀微微發抖,卻還是鍥而不舍地往明聞身邊爬。

旁邊的隊員詫異,想要上前,被隊長阻止了。

隊長無言的眼中,那團臟兮兮的、弱小無力的黑色生物堅定而緩慢地爬到明聞垂地的手指邊,一小團鑽進他的手掌底下,貼著他輕輕磨蹭。

“……”

救援隊麵麵相覷。

“或許已經建立了契約,就和林隊一樣……”

最後,還是隊長開口。

“一起帶走。”

——

思緒沉入深淵,被死亡般的冷寂包裹。寒冷的深處,似乎有什麼聲音輕輕回蕩在耳畔。

“明聞……我的孩子。”

“像無足鳥一樣……飛向高空吧。”

“快……跑!”

明聞睜眼。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牆壁,連床單都是同色。

夢裡的聲音變得模糊,他無法想起那來源於誰,也許是他的父親,也許是他的母親,但……他忘記了。

明聞沉默地坐起,輕按額頭,片刻後,慢慢卷起病服袖口。

手臂上,縱橫交錯的傷口痊愈大半,隻剩下淡淡的疤痕。他再卷起另一邊的袖子,找不到那隻黏糊糊的小汙染物。

明聞觀察四周,封閉的房間沒有窗戶,緊鎖的電子門旁邊是一麵玻璃,泛著無光的冷色。

從他這個角度,玻璃後麵一片灰暗,什麼也看不見。但他知道,此刻,有人正站在這麵單向玻璃後,無聲地觀察他。

明聞安靜地望著那邊,很快,一道沒什麼情緒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明聞,一歲父母病故,被送入市立孤兒院。六歲由宋斐時、楊曦曉夫婦收養。十八歲養父母因為一場車禍身亡,數月前成為A大研究生,而後遭遇一場毀滅級災難……明聞同學,真是經典開局啊。”

明聞沒有說話。

“進化者的力量、體質以及自愈能力遠超普通人數倍甚至數十倍,這也是你受了致命傷後依然能活下來的原因。然而,你身上的傷口一直沒有自愈的跡象,無論是正常的藥物,還是治愈係的異能,對你的作用一律甚微。之前的搶救中,我們動用了一位S級治愈係,才穩住了你的情況。”

“也就是說,一旦你受傷,將會比普通人還難治愈,進化者強大的自愈能力在你這裡幾乎為零,就像童話裡天真的公主,遭受了惡毒的詛咒——明聞同學,汙染一定看你很不順眼吧?”

明聞繼續沉默。

“儘管如此,你還是活了下來,並在這場災難中覺醒為了進化者。而在三年前,還不是進化者的你遭遇了一場車禍,一共四人,也隻有你活了下來。”

“明聞同學,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為什麼,又是你活了下來?”

“……”

明聞抬眼。

“您還沒退休啊,”他淡淡地說,“季老師。”

玻璃後方,燈光亮起,透照出一間實驗室。

一個身披白大褂的男人站在玻璃前,身邊是個戴著眼鏡的女生,他們身後,數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實驗人員穿行忙碌,操縱著一台台電子儀器。

“真是值得高興,你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