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好像看錯了個字,俞語寫的中草藥是那一箱-鶴風。”王銳用近乎隻有自己才可以聽見的聲音道,像個做錯事的兩百斤胖子。
楊沁這才意識到自己吃錯了,難怪胃如翻江倒海。
她一口突出了未消化的塑料,塑料標簽上赫然寫著“鶴虱”
搜尋過往的記憶,這才發現自己吃的是鶴虱一種有毒的驅蟲中藥!
那可是整整一箱啊!!!
鶴虱就不是鶴虱了,而是鶴頂紅……
而且是吹瓶!
楊沁那張金色的臉都要被氣綠了。
好歹相處兩年半,就知道王銳這人有點嘚兒,沒想到是純粹腦子有泡!
這麼重要的事情,也能搞錯啊??
還熬湯給全校喝,喝完全校不得全是腹瀉物,沒地方下腳??
“把那箱給我抬過來!”楊沁緩緩的抬起了那金色柳條一樣的菌絲手臂,懸在了王銳的頭顱上。
她現在身體內已經翻江倒海了,哪怕控製全身由金色菌蟲組成的身體組織,也大有一種要開閘泄洪的苦痛!
“噗~~~~~~~”
一曲極其尖銳的小號聲從楊沁括約肌處釋放。
王銳正從架子上將正確的那箱中草藥抬下來,聽到這悠揚的長屁,下意識的用一隻手去捏住自己鼻子。
太不文明啦!
可那一箱中草藥重量不小,一隻手哪裡能托得住。
於是就看見那一箱鶴風甘草滾落了下來,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你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的?”楊沁眼神變得狠毒。
換做彆人,楊沁可能會覺得他在耍花招。
可王銳這種眼眸中閃爍著大智慧的人,楊沁真的很難將他聯想成那種……
“姐,味真的大,一整箱都在這裡了,我拿火來,全部燒了?”王銳也很無辜啊。
“不行,火會引起外麵的人注意,你退到那邊去。”楊沁說道。
王銳隻好往一旁退去,嘴裡還在嘀咕:“我猜你是怕火把你的甲烷給點炸吧?”
楊沁:“????”
她那金色柳條的手臂突然間像鉗子一樣打開,死死的抓住了王銳的脖頸,上麵密密麻麻的牙齒都陷入到了王銳的肉裡。
“你是沒死過嗎!”楊沁凶惡冰冷,仿佛隨時都會一口吃了王銳。
王銳乖乖的雙手抱頭,蹲在了角落。
金色半人楊沁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落得滿地的鶴風草藥。
剛才吹瓶了鶴頂紅,一口老嗝都沒打出來,又要再吞一箱這種對蟲瞳生物來說有著滅殺效果的中草藥,著實有一點點難為人。
可為了整個菌群,楊沁必須將它們全部吃下去。
於是,楊沁緩緩的趴下了身子,猶如一頭金色的老母豬,張開了嘴一口一口的將滿地的中草藥給吞到了肚子裡。
吃光了這些中草藥,整個校區就成了他們的樂園,而她也是這數以千計的蟲瞳半人的至高領袖!
“還以為隻有我們做人難,你們也不容易啊。”王銳看到高貴的金瞳領袖都如此舍身取義,也不禁感歎。
金瞳楊沁身體已經非常不舒服了,甚至還會上下嘔氣,可她仍舊一大口一大口的將中草藥給咽下去……
這模樣像極了為了談成單子而不得不瘋狂灌酒的女銷售,成年的寄生族哪有容易二字!
終於,楊沁將所有的中草藥給吃光了,地上連一根草屑都不剩下。
而兩種中草藥在消化的過程會產生一些刺激反應,楊沁感覺體內像是被倒入了一大瓶農藥,疼痛至極。
可一想到寄生大業已經完成,她又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狂傲的笑容來,那張金色的麵孔也因為多種情緒的疊加而笑的畸形了!
“啪!啪!啪!啪!”
這時,一個空曠的掌聲傳了出來,在倉庫的另外一處陰影之中,一位身姿挺拔的俊逸男子掛著邪魅的笑容走了出來。
他一邊走,一邊為金色半人的楊沁發自內心的鼓掌,以表達一絲敬畏。
“厲害,厲害,你的精神值得全校表彰,假如大家都成為了蟲瞳半人的話……”吳痕笑著說道。
“你!!”楊沁看到吳痕的出現,那張臉從金色嚇成了粉白。
他不是去救那些學生了嗎??
怎麼可能躲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