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陰州城其實充斥著各種嘈雜,鬼啼,人哭,爭吵,怒吼,驚叫……
吳痕縱然有強大的聽力,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處理海量的信息。
所以即便是一開始與俞語隻相隔一個院子,他也無法第一時間知曉鍋灰少女就是自己妹妹。
更糟糕的是,俞語還是個小啞巴,她無法大喊著“哥哥救我,我就俞語。”
慶幸的是,妹妹一直都是個機靈鬼。
她裝作柔弱無害的樣子,並引導著禿鷹男子說出“啞巴”這兩個字。
俞語知道哥哥聽力異常,可如何傳達出自己是俞語,自己有危險的信息呢?
她堅信,隻要有人說出“啞巴”這兩個字,聽力異常的哥哥一定可以捕捉到這個信息。
她也堅信,無論吳痕此刻是否認識自己,在得知旁邊有一個女孩是啞巴後,他也一定會殺過來,哪怕壓根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自己妹妹。
事實證明,哥哥對“啞巴”這兩個字是絕對敏感肌,無論是家園還是在荒塵中!
淚眼朦朧,此刻俞語望向哥哥時,感覺他的氣質與往常截然不同,全身上下籠罩著一層宛如魔神的黑虛,黑虛之中那身影宏偉如一座無邊無際的神跡,帶給人一種極其強大的心靈震撼!
“哥哥,在荒塵中這麼厲害嗎??”
俞語目睹了這陰州的百鬼,尤其是那恐怖的陰龍,簡直顛覆了她對世界的認知,還以為那陰龍就是荒塵中最強大恐怖的存在……
但此刻看著哥哥吳痕,陰龍仿佛也如同一隻血色小蚯蚓,完全不在一個層次的!
“饒命……饒……饒命……”禿鷹男子從嘴裡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我也……我也隻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吳痕目光冷如冰潭,淡淡的質問道,“你奉誰的命?”
“赤臉大人……”禿鷹男子說道。
在提到赤臉大人的時候,禿鷹男子臉上有了一絲僥幸,畢竟有不少靈醒者都知道赤臉大人的厲害,隻要得罪了他赤臉的人,必定會遭到各種報複。
“你先下去,一會我讓你的赤臉大人下去扇你!”
“下去哪?”禿鷹男子被說懵了。
“當然是下畜生道輪回去!”吳痕說道。
話音落下,吳痕的那隻黑漆漆的右手慢慢的變大,大到不再是隻掐住對方的咽喉,而是能將這個男子整個人給捏住!
碩大的黑玉之爪像抓著一條長蛆,隨著吳痕慢慢的發力,禿鷹男子全身骨頭儘數被捏斷!
“嘎吱嘎吱!!!!”
骨頭碎了後,黑玉之手仍舊在發力,禿鷹男子被捏得五臟六腑都碎了!
男子痛苦至極,直到整個人被蹂躪成了一肉團後,他才徹底咽氣,饒是如此,吳痕也沒有宣泄完心中的怒火,將這一團碎骨皮肉往長街中隨意的一丟。
肉筋丸的氣味立刻引來了一群哭啼鬼,它們像一個肚兜大嬰,看到有活肉被丟出來,更是一個個撲了上去,爭先恐後的咬了起來。
沒一會,禿鷹男子就被吃得一乾二淨,這些肚兜鬼嬰卻是一個個翹楚以盼,希望院子裡還能扔出點什麼來。
蔡錦霖、飛英兩人剛剛趕到,他們驚詫於一個夜幽實力的靈醒者竟在這麼短的時間被吳痕給殺了,最震撼的莫過於一層神秘而強大的黑虛正一點點從吳痕的周身消退,就好像剛才是吳痕體內的魔神短暫蘇醒,隨後又被他封印。
“這家夥,絕對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蔡錦霖和飛英互視了一眼,深刻的認識到他們對吳痕的輩分還是喊低了。
“吳痕大人,你剛才殺的就是那群禿鷲黨一員,赤臉是他們的頭目,實力也不容小覷的那種。”蔡錦霖果斷改變了稱呼,以表對這名野排到的隊友的尊重。
飛英就為難了,她沒蔡錦霖那種覺悟,隻能還是隻呼名字,但語氣明顯不再是女漢子口吻了,輕柔謙卑,甚至莫名其妙有一絲女人味。
說實話,這個“吳痕”喊得她都覺得有點羞恥,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
可仔細一想,為什麼那麼多女孩子聲音都嬌弱,原來不是她們矯揉造作,隻是很尋常的慕強心理,過去自己沒怎麼遇到這麼強悍的男性。
“這是我妹妹,她剛剛驚醒,兩位幫忙照看一二。”吳痕說道。
“家園被波及了嗎,這麼說有很多家園的人在這裡驚醒?”飛英詫異道。
“多半是,這群禿鷲黨估計知道這件事後,會專門盯著驚醒者殺,這樣他們就可以更高概率存活。”吳痕說道。
俞語噙著淚,一個勁的點頭,她用手語表示,和她一同在這裡驚醒的人其實不少的,但多半都被殺死了。
“他們太可惡了。”飛英氣惱道。
本來很多人首次進入荒塵便九死一生,哪怕有思維敏捷的人躲過一劫,卻很難防禦同胞的殘害。
“鬼婆已經解決了,接下去我們就除了這群禍害!”吳痕說道。
“我同意!”飛英點了點頭,表示全力支持。
“我建議是先將失散的隊員們找回來,畢竟禿鷲黨人多勢眾,我們的人也算個個精英……”蔡錦霖還是掛念著隊友。
“明伊在就好了,你和明伊聯手,就可以端掉他們一窩!”飛英說道。
“俞語,怎麼了?”吳痕感覺到妹妹在拽自己的衣袖。
從剛才開始,俞語就掛在吳痕身上,一副不打算下來的樣子。
原本俞語的任務就是找到哥哥就行,剩下的都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