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畫將他手一拉,勸道:“耶耶,算了。”
王畫明白,這不知是於家還是杜家,因為自己那天晚上所說的話,對他展開的報複。可人在人情在,人去人情空。當年與他父親多少有點交情的那批官員,這幾年下來,幾乎全部調到其他地方了。沒有了交情,也沒有了金錢,到哪裡討回這個公道?又拿什麼與於杜兩家爭鬥?
這口氣暫且忍受了吧。
王迤狠狠地噔了他一眼,想要發火,可話到嘴邊沒有說出來。然後一屁股頹喪地坐在椅子上。本來王家艱苦一點,還可以勉強在熬到明年夏收。
現在等級一上調,稅務增加,不要說到明年夏收了,也許連春天都挨不過來。
不但是王迤,就是王畫的母親,與大鳳,都感到這一變化帶來的壓力,臉上變得蒼白起來。三鳳與四鳳還懵然無知,隻是看到大家臉色不好看,緊張地用眼睛掃過來掃過去。
王畫卻笑了起來,對大家說道:“耶耶,母親,不用緊張,山窮水儘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們這樣做也好,也讓大家看清楚他們假仁假義的臉皮。”
不過這樣一來,更加逼得王畫,最終下了離開家鄉,前往洛陽尋找生機的決心。
又一個寂靜的夜晚過去。
在東邊青芒色的天際,一個大大的蛋黃冉冉地升了起來,大地轉眼之間帶上了一層油紅、杏黃、鬆綠、姹紫,在一片七彩的瑰麗顏色下,大地又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勃勃生機。
王畫終於要走了。
他母親流著淚水,雖然現在的少年比較早熟,可畢竟是十二歲的孩子啊,他能做什麼?
其實不要說王迤,就是她也是一樣,認為王畫隻是出去闖蕩一下,還真能將這個家庭挽救回來?更不要說讓於杜兩個大家族低下頭去了。王迤都準備賣掉一部份房屋,甚至打算主動放下身架,到磁窯裡找一份活做,來渡過這一次的危機。
乘著王迤不注意,王畫的母親從懷裡掏出幾件首飾,對王畫說道:“如果遇到困難,你把這些首飾典當了。”
這是她陪嫁過來的嫁妝。
沒有過多的話語,可這個動作,讓王畫感到了一份濃濃的溫情。他搖頭說道:“不用。你看,這是我賣兩幅畫掙來的錢。”
說著掏出那塊銀餅。然後又悄聲說道:“不能讓耶耶知道。”
到現在王畫對這個父親還是不放心,省怕他知道了,將這點錢逼去,那麼他前途就更加困難了。
他母親點了一下頭。
王畫又說道:“母親,這回放心了吧。”
這時候三鳳四鳳走過來說道:“二哥,努力。”
與大鳳與王母的擔心不同,這兩個小丫頭對這個哥哥可是充滿了信心。
“好,努力!”王畫握了一下拳頭,然後大笑,離開青山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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