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嶽陽樓記景色描寫也算是優美吧,但論描寫景色,還是達不上騰王閣序等一些文章,主要就後最後麵這一段,將這篇文章撥到了個無法再撥的高度。縱觀宋朝,隻有嶽飛的滿江紅與文天祥的正氣歌才能與它互相媲美。蘇東坡的念嬌奴在意境上不行,辛棄疾的永遇樂隻能勉強維之。
咱不說什麼統治階級之類的大道理,國家越有困難,越要出世拯救才是大道理。因此酹江月不如尚能飯否,尚能飯否不如怒發衝冠、後天下之樂而樂與衝天的正氣!
許多正直的大臣,如剛進入京城的張柬之,還有宋璟已經為之歎惜折服。
大殿裡半天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武則天開了口,這回是講吉頊的:“朕這些年來待吉頊不薄,可是吉頊在相位上時間呆長了,開始有了怨恚之心。能當得上這句,微斯人,相公誰與歸?能當得上這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說到這裡,她忽視浮現出那個少年的背影。很奇怪的一個少年,那天晚上自己在張府上故意貶低他,也不惱羞,獎勵了他,也不興奮。自始至終,表情淡得就象一碗白開水一樣。
她在心裡忽視歎惜一聲,沒有這樣的性格,沒有那個窮則獨善其身,富則救濟天下的抱負,怎能寫出這句話來?
大臣們聽得卻冷汗直冒,武則天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但吉頊確實與這句先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武則天又說了:“既然小家夥捧了他一個場,朕給他一個機會,希望這一次分幡然醒悟吧。”
說著下詔將老吉重新招回京城。
這也是王畫在不經意間,小蝴蝶的翅膀終於扇動起來。
這件事並沒有到此為止,狄仁傑聽說此事,他有些急了,寫了一份奏折,給武則天,問武則天,陛下你愛惜人才,可為什麼這樣的人才不用?難道大周天下人才多到用不完了,朝堂之上,到各個州縣都是人才濟濟了?
老武一看,心想是朕不想用?老狄你冤枉了朕,朕如果不想用,何必對他那麼關注?主要他心性不穩,有可能還想學我那個侄子,想做一個隱士。你光看到他那句先下之憂而憂,可看到他那句,回看天際下中流,岩上無心雲相逐?
老武也沒有想到,這是兩個人寫的,一個看似無心雲相逐,實際心灰意冷。一個也是被放逐,內心還是用進取的精神看待問題的。因此寫出的意境大相徑庭。
老武不知道啊,隻好用王畫年齡小,看問題不成熟,所以才有這矛盾的想法來解釋。
而且朕也在巧妙地安排,要讓他頭腦更清醒一點。但這不是一句兩句能解釋清楚的。不過到了這時候,看到河北無事,她已經下詔讓狄仁傑回朝擔任內史,也就是中書令,執掌中書省,掌軍國大事,正二品的官員,也是宰相,而且是有實權的宰相。正好到時候與他商量一下吧。
狄仁傑聽了才沒有催促。
但造成另一個後果,先是新紙,後是這篇也讓他震驚了半天的大文,他想起小家夥給自己推薦的三個人來。於是這三個本來有可能在曆史慘死街頭的人,完全改變了他們命運的軌跡。
試了一下,單雪峰身手不錯,可太年輕了,加上這幾年來生活困窘,身體沒有長好,有些力弱,至於公孫大娘還小一歲的弟弟,更是一個娃娃兵。但公孫冶身手好啊,居然與狄仁傑身邊的高手侍衛在馬上戰個平手,而且坐下來攀談,對軍事方麵的知識也有些善長。對於人才,狄仁傑用起來膽子更大。
立即將公孫冶提撥為團長,一下子還遷了原職。單雪峰也做了一名火長,這就不同了。聽到這份任命,公孫冶,也就是公孫雲恍若在夢中一般,過了半天,老淚滿麵。立即請人寫了一封信向女兒報喜外,還特地用了微薄的軍餉給王畫買了一件上等的北方裘皮。
這才是真正的軍人,重情重義。連自己女兒也沒有買一份禮物呢。
對於外麵發生的事,青山溝並不知道。知道這件事的幾個人也不向外麵說。因此,青山溝視線還集中在王家,但集中在另一件事上,王家第二口新窯要開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