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引來所有人的興趣。一起看著這個青年。這個青年長相有些清瘦。皮膚略黑,下巴尖,典型的南方人長相。
長相不重要,主要看他貼上去是什麼詩。
要知道這首《望嶽》在此。嚇得許多原本想展露一下才華的才子們,都不敢將自己作品拿出來賣弄了。
青年人貼完了,衝眾人一拱手說道:“在下韶州曲江貢生張九齡張子壽獻醜了
張九齡?眾人麵麵相覷。這個名字好陌生,沒有聽說過。
但沒有關係,就是聽說了又如何,這京城裡估計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為這愁。看他的作品吧。先看字,字寫得峻峭挺撥,剛道有力。雖然比王畫的這個字稍遜一籌。可同樣寫得十分地出眾。
當然,也沒有人現在將王畫與一般人相比。再考慮到他的年齡,他的才華,以及他做的事情。越來越多的百姓已經將他當成非人的一種了。
再看詩,同樣的一首五言律詩: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第一句同樣展現了一種雄渾闊大的境界。與王畫這首相比,從第一句開始,層層迭進,秩序井然。景中生情。情中生景,情景交融。意韻悠悠。雄壯開闊還是略有所不及,但多了一種清撥綺繪神俊。隱隱有與這首《望嶽》相比擬的味道。
“好詩”。眾人再次撥天般地叫了一聲好。
王畫本來在屋子裡還在打譜,聽到外麵這聲好詩,莫明其妙。現在抄襲杜同誌的這首大作,也出於無奈,自己的詩未必會拿出手。就是拿出手。贏麵也不會很大。
居然在這首《望嶽》輝映下,還讓眾人喊出好詩,是什麼樣的詩作?
王畫立即派下人出去打聽。回來稟報了,不過不是下人,是李紅回來了。這首詩同樣很好。李紅有些緊張。一聽是這個人。王畫發出爽朗的笑聲,說道:“無妨”。
這個人隻是一時興會之作。與七姓十家一點關係也沒有,就是七姓十家給他一千貫錢。他也未必會折下腰去。他說道:“我來見他
但是命令府中下人將中門全部打開。
現在這個門打開很有講究的,角門不說了。就是中門打開。有的打開一小半。有的打開一半,有的打開一大半。全部打開,那麼是貴客了。
王畫說道:“這位張兄,可否賞在下一個麵子,進府一敘
“不敢”。張九齡還禮道。兩個人都不走進士之身,但王畫比他名聲可響得多了。
王畫再次說道:“請。”
將張九齡請進屋去。有些青年才子看著張九齡,眼裡露出豔羨的先,芒,隻是今天這首詩,還有王畫這個大開中門迎接傳出去,明天張九齡這個名字就會傳遍洛陽全城。
這是小事,城裡麵現在有多少來自全國各地的大儒才子,要不了多久,他的名字都有可能揚名全國。還有,即將科舉在即,有了這名聲,參加春闈。都多了幾份把握。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跟後麵有幾個士子膽大起來。將自己的詩作張貼上去,聞聽後,國子監幾個博士跑出來,看了看,撕下幾張,還留著兩張。算是合格吧。不過撕下來的,人們隻是抱以善意地一笑,前兩首詩在上麵掛著,撕下來不奇怪。
但這個信號放出,也意味道。這次天下大拚才真正開始。否則王畫一個人唱獨角戲。也太無趣了。
看到無人再貼了,一起再看著李紅與公孫大娘。
文章得拿出來吧。
看著公孫大娘走到第二個木格前,有的人眼裡露出擔心,還有少數人幸災樂禍,他們都知道,王畫流傳出來的文章很少,就是有,也不是駢文。就憑這一點,無論你寫得再怎麼精美。也有文章可做。
但大多數人不知道內情。看到這首《望嶽》後,對這篇文章同樣生起期盼之情。還有,就是字體,第一種字體精美如此,第二種字體呢?還有是八分書還是草書?
全場再次寂靜無聲,隻是遠遠的街頭處。傳來更大的嘈雜聲。第一文出來了,這些人能不急嗎?都開始與士兵推搡了。
這張紙很長,畢竟是文章。不是詩,公孫大娘在一個仆役的幫助下,將它拉開開始粘貼。
看到了。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餘裡,隔離天日。騙山北構而西折,直走鹹陽。二川溶溶,流入宮牆。
開篇第一句就引人入勝。越往後越讓人心驚。
這篇文章的精美,使人不由地想起了王家所在漆屏風上選用自己族人所寫的那篇《騰王閣序》。同樣用字造句,華美到了極點,文采生動到了極點,還有一個,共同之處。都大量運用了排比句。
唯獨不同之處,這篇文章更著重議論。政治意味濃厚,更表達了作者本人的憂國憂民、匡世濟俗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