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外郎知道失態。咳嗽一聲,說道:“看什麼看。考試!”
一聲低喝,不敢吱聲了。再次趴在桌子上寫字。但這回想作弊有點困難。王畫不寫了,既然不寫,得負責一點,把剛才發生的事彌彌補過來。剛才這班兔崽子還不知道抄了多少。
這位監考官在室內踱來踱去,警覺地看著這群士子們。
作弊還是有,不過不象開頭那樣弄得過火,悄悄的。實際上到這時候,監考官也不管了。參考科舉的生員裡有一些大家弟子,不是他一個員外郎所招惹得起的。
這也是後來李隆基換成禮部侍郎的原因。兩者都是郎,可一個是正三品。一個是從六品,打個比喻相當於一個地級副區級乾部與部長的區彆。
想想一個副地區級乾部站在這裡,考場裡有許多總理副總理部長上將等等大佬的子女在考試,怎能鎮住場子?
王畫則兩耳不聞窗外事,人穿著人家的,自己做自己的。
想了一下,開始動筆,寫下第一篇時務策。其實這個更難寫,前麵四個策子看似很難,隻要找到立破點,立破就是。可這一篇策子 有點虛。因此想了半天才動筆。
這個問題還不大,後麵那個更是問題。《烏虛子有賦》,這是要用駢文書寫的。用駢文作賦,王畫有點不習慣。可那篇《阿房宮賦》放在哪裡,如果寫得不好,也許考官不會說什麼,或者有可能看到其他幾個策子與詩的份上,還會給自己狀頭狀元的頭銜,但那樣未必有點不太好。
到了吃中飯時,王畫還沒有落筆,這時候送盒飯來了。也就是幾塊胡餅,裡麵夾著一些肉蔬。不過這個胡餅不象王畫家中落時吃的高梁胡餅,是用小麥麵做的。
胡弄地吃了一通,隻是場麵更亂,這個吃飯了,可以張張頭探探腦吧。王畫看了有點好笑,他似乎回到了中學年代,大家差不多。隻是現在大多數是成年人,有的都四五十歲了,胡子一大把,抄襲起來更厲害。
吃過飯了。王畫拿起筆,準備寫,還沒有將筆放下。
貼經他大至地看了一下,問題不大,詩更沒有問題。時間來得及,因此考慮好了再落筆,務求文章寫得更好一點。
但他不急,有人急。考完了。
彆問我邊關的事。彆問我逃戶的事,皇上都沒有解決好,問我,我是誰?於是西邊一朵雲,東邊一片天,南邊一個太陽,北邊一道彩虹。東扯一把,西扯一把。忽悠過去。
這今生員才學還是可以的。他的賦與詩作得沒卑高說。
可站起來不對啊。王畫還在拿著筆想試卷。自己這一走。難道比這今天下第一才子還要牛?
王畫看到了,說:“這位仁兄,你若想走就走,彆等我。”
考場裡傳來一陣轟笑。
也不知道王畫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站在哪裡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王畫又說道:“如果確定能走,就走吧,沒有關係,隻是小子不能相送。”
連員外郎也讓他逗樂了。
但這個考生也牛,坐了下來,說道:“那好吧,我等你一道。”
“行,等會我集完了,請你到我棲住的地方喝茶。”
這一下議論開了。王畫現在住的什麼地方,相王府。這是表麵上的說法,實際上是李持盈的府宅了,王畫如果搬走了,這個小蘿莉也許還會哭天叫地。
這都是次要的,這裡麵還有幾個考生出身也不弱。主要王畫的名聲。現在王畫的名聲多大了,張九齡知道吧。王畫提攜了一下,雖然有許多才子眼紅了,但世上永遠好人多,壞人少。許多風格高的請他私試群居而賦謂私試,立即在洛陽名聲越來越響,連“關節”互相吹捧為還往,造請權貴提撥評價為關節都省了。
現在王畫這一請要增加多少印象分?
王畫欣賞他有些灑脫外,也是無奈。雖然現在沒有一個人打攪他。讓他喜歡。可真高處不勝寒?也不大好。這是放出一個信號。多少要唱和一下。就是以後到官場上也不能太清高,更不能太孤居。不然就是第一大佬也會讓手下架空。
但這事給了他靈感了。於是他就著名聲的烏虛子有,開始做起了文章。
做完了這篇賦文後,詩,一筆而就。貼經同樣速度也很快。都摸了兩輩子國學經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