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當長安百姓為王畫第二次大捷歡呼時,他們不知道隻暴正在一個農莊,就象那些嫩苗一樣,茁壯地成長著。
但王畫將這份功勞讓給李顯,不單是讓李顯立功。還有其他的用意。第一怕妖孽,老百姓希望出現一個無所不能的人,可真有這個無所不能的人出現了,會怎麼想?第二是虛名,中國曆代對自然科學就不是很重視,象寫下《齊民要術》的著名科學家賈思鰓在正史裡都沒有記載過。如果換成現代,你知道劉德華,不知道袁隆平沒有事,但千萬要說出來,說出來會遭人鄙視的。但在中國的古代很正常。他就是將棉花這個功勞攬在手中,還不如剛剛發生的一次戰役來得大。沒有必要爭。第三就是種子。看到好處,看到產量,第一批種子將會變成搶手貨。可以做人情,但分配少的人同樣懷恨在心。
不如給李顯,至少還有兩年時間。他在皇位上將呆上好幾年。這幾年內對自己稍微關注一下,對自己發展會有很大好處。還有,這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由李顯交給老武,很快會在全國鋪開。
就快到了三月。
王畫頭耽在臂膊上,躺在青色的草地,抬著頭看著天空的繁星。又一天過去了。
現在他們進入了突厥的腹地,再往前不遠,就可以到達颶侖河的上遊,離突厥的政治中心,牙帳也不是很遠。如果在白天,都可以看到烏德鍵山肅穆莊嚴的身影。相信就是默啜老奸巨滑,也開始沉不住氣了吧。
王畫用手撫摸著地上一片柔和的青草。這時候的蒙古高原植被破壞得還不嚴重,有戈壁也有荒漠,但不是很多。他還在想著另一件事。正是這片土地,給中國造成了許多苦難。先是匈奴、鮮卑。然後是突厥、契丹,最後是蒙古。車來車往,象走馬燈一樣。
難道這是一片滋養勇士的土地?
王畫不由地被自己這個怪異的想法弄得笑起來。
孔黑子走過來問道:“應當差不多了
王畫點了一下頭。不能再往前進攻,斥候已經回來稟報,說前麵突厥人開始聚集大量軍隊,畢竟哪裡是他們的牙帳,如果讓王畫帶著幾千人將他們牙帳挑了,突厥在大草原上的威信將會轟然到地。
王畫站了起來,對士兵們說道:“立即準備出發。”
不是繼續向北進攻,而走向南回撤,但除了士兵外,還有許多百姓。這幾年默啜為了充塞國內人口,從唐朝抓捕了大量百姓,讓他們做突厥人的奴隸。不過為了防止他們逃跑,大多將他們散落在漠北。直到王畫攻入漠中的時候,才從一些部落的貴族帳下看到這些唐民。有的已經被突厥人活活折磨死去了,剩下的也大多不成*人形。
一路過來,因為這裡散落的唐民還比較少,還有大批部落聽說他們的襲擊提前逃亡了。隻解救了兩千餘唐朝百姓。
這些百姓也要帶回去的。
但看到這些百姓遭受的折磨,再沒有一個人說王畫的手段殘忍激烈。
夜風吹來,送來許多野花的香味。
時不時傳來牛羊的叫喚,有許多孩子跳來跳去。他們還不知道此一行的真正意義。隻有一些老人坐在大車上,眼裡閃著晶瑩的淚花。
右營將郭知運騎著馬來到王畫身前說道:“王中營,這一行目標太大。如果默啜聽到後,不肯撤兵。此戰也就失去了意義。”
對這個人的任命,去年也引起了軒嘩,當時郭知運以秦州三度府果毅入營。與孔黑子做了一番交談後,孔黑子聽了十分析服,又主動地推薦給了王畫。王畫似乎覺得這個人名字很耳熟,能讓他耳熟的,都是名垂青史的人物,立即招進大帳一敘。
這時候的郭知運三十五歲,正是心智體力最巔峰的時候。首先表演了武藝,然後與王畫談兵書,王畫大為讚服。當然他最喜歡的是仙小封還有小郭小李,可惜這幾個人都是蛋大,現在想提撥都不行。
於是對老武說道,你們朝中也彆爭了,這個右營將有了人選了。就是這個郭知運。
郭知運?是誰?朝中大臣聽了茫然,於是查檔案,才查出來 瓜州晉昌人,以格鬥之功累補果毅的。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但老武也吵煩了。得,王畫說這個人行,那就行吧。
任命下來。這幾次入侵突厥都立下奇功。漸漸才被大臣們接受,看來王畫是找到了一個人才。
王畫說道:“郭右營,無妨,兵無常理。默啜用兵十分狡猾,因此這才有今天突厥的強大
大郭點了一下頭。看默啜的作戰。根本不象一個粗魯的突厥人,相反,象漢人中那些老謀深算的將軍,什麼離間計,反間計,以多打少,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用得熟練無比。
“正因為他的狡猾,所以會多疑。如果按照常理卻布兵。他反而會懷疑。現在我們是看起來撤退了。可兩天後,我們血營突然消失不見。他聽了心中夾加起疑,相反。撤起來更快
郭知運聽了後,想了一下,說道:“還真有這個可能。”
不在言語。
大隊人馬拖延而走,雖然帶著許多百姓,一汗多大車,速度都沒有耽擱,隻是大群的牛羊才真正成山地示速度的根源。到了第二天早上,大軍人馬才往南走了一百多裡路。
王畫下令紮營,休息了一會兒。下午再次開撥。
但到了第二天斥候過來稟報,說不遠處後麵有兩千多突厥士兵追了上來。
王畫冷冷一笑,說道:“來得正好
不然他還不放心將這一千士兵將這一隊押回唐朝,又不能一直護送到陰山,按照現在的行程得要五六天的時間,時間不夠。
於是讓孔黑子帶著一乾人從左後路包抄,郭知運帶著一千人從右後路包抄。這一次作戰。王畫有一個最大的優勢。就是視野的遼闊,一個比喻就象他是一個正常人,而對手隻是一個瞎子。強大的瞎子,可以讓,可以用陰謀詭計。弱小的瞎子,直接消滅就是。
王畫帶著其他的士兵從正麵迎了過去。
本來就讓王畫打怕了。才隻跟在後麵吊著,看到王畫大軍到來了。網想撤退,從左右兩邊又發現殺過來兩支唐軍。逃吧。逃也不行。堵上了。一陣廝殺,逃出幾百突厥士兵,其他的要麼成了唐朝士兵槊下的冤鬼,要麼成了唐朝士兵的俘虜。
王畫拍了拍手,說道:“不用擔心了。”
這幾百士兵逃回去後,將消息一稟報,差不多那些突厥人再也不敢追過來。現在也許他們有一個想法,自己這一行越走遠越好。
王畫命令士兵快馬,到豐州請求駐軍派大軍前來迎接。這是為了安全起見的,儘管回運的旅程,基本被王畫這一次進攻清成真空地帶。羊竟還在人家突厥人的地盤。
到了第二天一,大部隊再次向南挺進了一百多裡。離陰山已經很近。王畫又讓斥候帶著幾隊人馬將綴在身後的突厥斥候清理乾淨,開始換裝。
他們將血甲脫下來,鼻子也不要了。功勞薄已經寫清楚,讓回去的三郡士兵帶回唐朝。然後穿上胡人的盔甲,將大槊也用布包紮起來,換上了胡人用的馬刀以及其他武器。帶著大量的武器,以及食物。這一次再也不能以掠為供養,食物必須得準備好。
集畫看了看。屢戰到現在,血營的士兵開始出現嚴重的傷亡,一百多個士兵無法繼續作戰,他們也要回去養傷。還有七百多名戰士先後倒了下去。於是再從剩下的一千名,現在也隻剩下八百幾十名戰士中精簡了兩百名出來。做為補充。
但看了看單薄的回程大軍,王畫皺了皺眉頭,從難民中找出所有青壯年,給他們武器盔甲,這樣又變出來了四百多名戰士。不過不能小視了他們的戰鬥力,幾天夥食的恢複。加上回家心切,有可能他們發揮出來的戰鬥力,比一般士兵還會強大。
目送著他們在地平線上越去越遠。王畫才下令,三千兩百餘人,分成了五支隊伍,化整為零,一人雙騎。在斥候的掩護下,在陰山的東部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