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件案子武剛天一直沒有過問,畢竟隻是一個小妾與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失蹤的案件,沒有必要小題大作。但因為王畫的原因,她曾經關注過。這件案件很奇怪,撲朔迷離的程度不亞於這一次默啜的突然變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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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王畫準確來說,遊學還沒有回來,更沒有人料到他以後的發跡,就是他能考中進士,也沒有人料到自己對他青睞如此,很快就脫穎而出。突厥人肯定與此案無關的,因為那時候就沒有人想到王畫會選擇一個武將。
自己兩個不孝的兒子也肯定無關了,那時候連王畫本人他們都不會放在心上,更不要說兩個,弱女子。七姓,那時候王畫也沒有挑釁七姓,隻有與王家鄭家有一些恩怨。但王家得了好處,默不作聲。鄭家那時候應當來說也得了好處。
還有所選擇的對象不對。一個小妾,還有一庶出的幼女,在王家中地位都是最低的。是什麼樣的人指使了那個裡正的兒子,還有這是兩個大活人,據她得到的一些情報,那個小妾到了王家後,基本上是深居淺出,就是想綁架也不容易。
莫賀乾開口說道:“具體情況我們也不知道,隻知道令妹還活在世上,但她不在你們唐朝中原,而是一南海的一個島嶼上,在那個島上,我們大汗也不知道了。”
終於有了消息,但王畫感到愕然,更加失望。
南海的島嶼,現在指的是海南島以南的所有島嶼,就是一個印度尼西亞就有一萬多個島嶼,如何去尋找?就是得到準確的地址也不好尋找,象蘇門答臘島、加裡曼島、呂宋島、爪哇島這些麵積廣大的島嶼,根本就沒有辦法能找到一個人的下落。就是島也不行,現在原生態良好,哪裡島嶼上熱帶森林茂密,更有許多能致人死命的動植物。
最主要有一點,南海諸島有人煙,可除了馬六甲海峽因為航海,得到了一些文明外,其他的地方可以說是一群猴子的存在。要麼那個虯髯客的後人建立的國家有一些文明傳承。可他們與自己有什麼恩怨,不但與自己,就是與唐朝也沒有半點恩怨。唐朝對航海根本就不重視,或者他們有野心,一是他們沒有資格參與到這場遊戲中來,有資格的隻有突厥人、吐蕃人,還有遙遠的大食人,就連突騎施與鞋鞠人隻是在中間做一個重要的角色,當主角還是不夠資格。況且他們就是想參與進來,也沒有必要對自己家兩個弱小的女子下手。
甚至他想過有可能是王申與張質兩家逃到南洋去了,然後創造了一個大夏國。如果這個說法能成立,那有可能了。因為黛兒本來與張質生活了那麼多年,多少有點感情,現在張質得勢了,必然會派人來接她過去,可黛兒也必然會將她親生女兒帶走。但他們在唐朝還是在逃的犯人,因此不好出麵,用重金讓郝鵬飛出麵說服黛兒。因此兩個大活人悄無聲息離開了青山溝。
案件動機與理由全成立了,可更荒誕無稽,不要說他們兩家是在逃的犯人,如同喪家之犬一樣。就是自己掌握了多少技術,然後勤奮修文練武,還得到武則天與恩師秋仁傑的青睞。可如今都不敢向南海正式派出一支船隊。一是財力不夠,二是技術不夠,三是人手不夠。他們能成立一個國家?
雖然是群猴子,可這群猴子也是一群凶猛的猴子,會拿竹子做的箭,木頭做的矛殺人,甚至吃活人。他們成立一個國家,更是不可能。就是薛仁貴親自前去,以他的武力,也沒有那麼快成立一個國來
真相是什麼?
王畫抬起頭來,茫然不解。
突然一個侍衛騎著馬衝了過來,來到武則天麵前下了馬,伏在地上奏道:“啟稟聖上,張定監要求聖上立即前去京兆府縣衙,有大事發生了
“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但張震監囑咐過,除了王中營外,其餘官員非宰相不得前去
“聯立即前去”武則天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
車駕立即離開了大慈恩寺,王畫也丟下了莫賀乾一道前往,可他隱約地感到有更不好的事情發生。
來到了縣衙,地上一具太監的屍體,張易之陰著臉色踱來踱去,幾個官員麵色倉惶地站在哪裡,不知如何是好。那個葉渾則坐在椅子上,迷茫地看著張易之,又看著地上的屍體。
幾個人安了進去。
張易之立即跪下,說道:“陛下,大事不好。”
“什麼事?慢慢奏來。”
“啟稟陛下,前幾個月王中營的血字營,是不是派出兩支軍隊,冒充突厥人與鞋鞠前往青山與俱倫湖一帶,挑起突騎施與鞋鞠人與突厥人的矛盾?”
“有”武則天臉色已經陰暗下來。這件事張易之可不知道的,但現在知道了,一定是從這個葉渾嘴要得到的。
張易之說道:“那就大事不妙了,臣還是讓這位葉吐屯說吧。”
“葉吐屯,有什麼消息請向聯稟明,聯不會讓你失望的
葉渾終於鬆了一口氣。剛才看到那一幕,他也不知道這個張易之是不是真的來殺他的,所以他連榮華富貴都不求了,連忙將事情真相說出來。現在張易之就是想殺人滅口,除非將這些官員與衙役們一起殺死了。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得到老武的保證,他一條生命算是保住了,還有可能真的在唐朝以後能得到一些官職擔任。但想到遠在北方的妻兒,他心中又是一片黯然。
九月末的大青山十分寒冷了,一路蜿蜒北上的巨大山脈到了劍河葉尼塞河與阿輔水交界處,開始轉向東北,從這裡就是突厥人稱為小青山的地方了。
蕭嵩騎著馬,站在一處坡頂上,看著山溝裡清亮的劍河水,回過頭來看著眾將,問道:“我們該去向什麼地方?”
張雲生低下頭,罵了一句:“媽的巴的
他從繁特一戰就跟在王畫後麵了,現在因功升為仙剛。這還是他不識字,不然升遷還要更高。但打過無數次助憂從仗,可就沒有打過這麼窩囊的一仗,被人追得象喪家之犬一樣。
張孝嵩瞥了他一眼,然後存一旁插言道:“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再往北就是黠戛斯人的領地,雖然這個種族人口不多,但結骨人英勇善戰,我們血營現在提疲軍之師,難是對手,後麵還有幾路追兵在追趕我們。或者借著小青山的掩護,往東,從回鶻人與都播人的交界處插入向南,還是要經過突厥人的地盤。”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顯然這個主意還不適合。
蕭嵩臉色嚴峻,他不由轉頭看著西方,剩下的那條道路隻有往西,一直往西方。直奔鹹海,然後順著藥殺水錫爾河一路向東,直奔蔥嶺,繞過突騎施的地盤,折向隴右。有一條好處,因為以前這都是唐朝蒙池都護府的地域,其中最遠的地方就是這個死海,因此到現在唐朝還有地形圖在朝中。再加上他們手中有指南針,不會迷失方向,這都是一條安全的道路。
但這同樣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這一次的繞道,路程達到數千裡,許多地方沒有人煙,供給將成嚴重的問題,馬上就要進入十月了,西北的寒冷的天氣,將會有大量士兵凍傷。還有許多地方是森林、戈壁、甚至是茫茫無邊的大漠,在這裡有可能連指南針都會失去效果。再折向南,有可能再次與擴張的大食人發生糾葛。如果衝突起來,這一次他們就是平安回去,為大周招了這個強敵,後果同樣也是可想而知。
想了半天,蕭嵩說道:“清點一下人數
不一會兒人數清點完畢,現在剩下兩千六百人不到一點,不算很重的折損,敵人追得太猛了,主要還是都出忽大家意料之外,第一次出現了嚴重性失誤,被突騎施與突厥人兩麵圍堵,那一次幸虧蕭嵩反應敏捷,帶著人逃向北方,不然有可能全軍覆沒。但也就是那一次折損的將士最為慘重。
蕭嵩下令道:“紮營
太陽開始落山了,士兵開始紮營做飯。
蕭嵩將幾個將領召集過來,將地圖攤在地上,說道:“我們隻有一條生路了,向西
說著用炭筆在行軍圖上勾劃了一條路線。
張孝嵩說道:“好遠。”
王君綽低吼道:“蕭營將,不如咱們拚了吧,殺一人保本,殺兩個。賺一個。彆忘記了咱的番號,可是血字營,這一路西上,雖然沒有了敵人,可弟兄們有可能折損一半
說著,伸出手來,到了傍晚,西北風更烈了,竟然吹落了兩片融融的雪花下來,王君綽用手接著一片雪花,說道:“你看,已經落雪了。往後天氣更寒冷
蕭嵩默然看著不遠處升起的篝火,說道:“正因為是血營,所以我不得不這樣做,諸位可曾想過,我們大周軍隊與突厥人交戰,勝多負少的軍隊有幾支。”
張雲生驕傲地說道:“隻有我們血營一支。”
“不錯,血營為了這次行動,幾乎將所有主力抽了出來。如果我們全軍覆沒,固然是兄弟們不要命,與蕃子拚得過癮了,可全軍也覆沒了。血營的番號有可能全徹底取消。就是重新建立起來,也因為我們的覆沒士氣不高昂。這才是最重要的。血營的存在,不但是血營的本身,也在激勵著其他的軍隊
說到這裡,他指著東方說道:“我們還有一條可選擇的生路,但你們可想過王營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