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畫看著他古怪猥瑣的表情,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王畫沒有想沾他的便宜,向白亭詢問了一下,還是拿出了兩百貫飛錢,以她們的身價,相當公平。
管事立即拿來契書,當然還要到衙門裡注銷,方才生效,不過這隻是一個手續問題,都不需要王畫自己出麵,甚至連李紅她們都不要出麵。隻要一個。護衛就可以解決。
王畫將契書遞給了她倆,白亭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喜悅。她低聲道:“多謝大使,奴婢可以收搭一下行李嗎?”
“去吧。”
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在她們身後還有許多少女在恭喜。王畫卻回過頭來,與李紅沐孜李相視一笑。三人沒有說任何話,可一切皆在不言中。笑容更是充滿了甜蜜。
當然李重俊可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還以為他們在打情罵俏。
其實三人看到白亭收搭行李。都想到了以前的事。李紅不用說了。在洛陽都讓老武感動了。沐孜李同樣讓人既好笑又憐愛。聽說王畫讓她進入王家,手一拍,將所有財產都留下給了仆女,兩手空空就立即跟著王畫走了。
相比而言,白亭還遜色了一籌。不過之所以最後她們與王畫走到這一步,也正是因為這份情意。
一會兒白亭與頭兒安排妥當。一大群人離開。身後還有一大群囚犯。不管他們知不知道李重俊的身份。想對太子圖謀不詭罪名是逃不的。當然,這些爪牙也不值得同情。
但臨走時,王畫在秋翡白玉坊貼上第一張詔示,這張詔示貼出後。就引起了轟動,詛咒之案在滑州影響很大的,可影響最大的就是秋翡白玉坊。這個案子破獲,秋翡白玉坊無疑是最大的受益者。
然後就是抓捕,滑州所有的官員衙役全部抓進大牢,塞得就象沙丁魚罐頭一樣。
連刺史長史也不例外。不要問王畫與李重俊有沒有這個權利。以李重俊太子的身份。還有他們手上兩個大使權利的結合,如果在情況危急時,除了洛州是京畿要地,事關國家安全,他們權利不夠外,其餘十六州在遇到危急的情況下,都可以將刺史斬殺。對刺史以下的官員甚至都不需要向朝廷進奉就有權利直接斬首示眾。更不要說這件驚天大案。甚至還有更大的決堤之案,以及官*商*勾*結,造成全國糧價上漲數
而且用李重俊一句話說,滑州的官場是一壇百年爛臭鹹菜,爛到心裡去了。所以抓到最後連普通的衙役都沒有放過。
另一個主持滑州賑災的官員馬子亮才醒悟過來,前來叩拜李重俊。也正好,一道抓起來得了。證據。李重俊都親眼看到他們用什麼樣的粥救濟災民的。
大案件了!
衛州刺史騰絡夫心裡想道。
可是他眼裡卻閃著興奮的光芒。可惜李重俊沒有看到。
而且他清楚地知道,這才是一個開始,後麵還有滑州三大世家、各個參與的大戶商人。以及後來參與的背景更大的家族。
當然,許多人還是無辜的。不過審理案件就怕那種獨行俠,又是堅韌不撥的,打死了都不受認,最讓人頭痛的。最後有可能造成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這麼多人抓起來,白菊玉珊的口供,王畫派出的人找到的一些線索。還有柳主薄那份本子上記敘的東西。於是象滾雪球一樣,一個一個,背後的交易陰謀全部審出來。
但滑州的高層官員卻讓人異想不到的是,他們全部閉緊了牙關。
聽到這個結果後,王畫在李重俊耳朵邊低語了幾句。現在案件明了。王畫開始躲藏在背後。而是讓李重俊主持。李重俊自然開心萬分。
李重俊聽後笑道:“妙計。”
他命人將這群官員押上城頭,然後將一些得到口供,作用已經不大。可以定性為死罪的十幾個衙役低級官員押到城外。來到災民前,衛州騰刺史帶過來的手下,向這些災民宣讀事情的經過。
災民一聽炸了營。這些災民主要就是來自柳青渡一帶的難民,天災沒有辦法,居然是這些人人為的將堤壩掘開。多少家人親人因為此事淹死了,就是沒有,也有親戚,再沒有,自己一家現在也是一無所有。
讀完了,衙役說道:“他們都是死罪,現在讓你們自己處決吧。”
很怪異的決處方式。
說完了,衙役退後站在一旁,監視不要讓人趁亂將他們劫走。
但他們還沒有退後兩三步,人群就蜂擁而來,有的用石頭砸,有的用小刀刺,有的用拳頭打,不知是誰帶起了頭,在這些人身上咬了起來。正好餓得吃不消。有人帶頭。後麵跟著佼仿,一會兒十幾個犯人隻剩下一堆血淋的白骨。比在天津橋外的閻知微張易之兄弟還要慘,同樣是分食,他們那時已經斬首了。現在是活生生地被百姓咬死,特彆是慘叫聲傳到城頭上。有的膽小的人都嚇得尿了褲子。
李重俊則趴在城頭乾嘔。
嘔得天昏地暗,沒有東西嘔了,回過頭來,看著這一群臉色蒼白的貪官汙吏。
不少人已經跪在地上求饒了。
王畫站在一旁,這個方法是自己想的,可也覺得太慘忍了。但在這個落後的年代,這確實是一個有效的辦法。
李重俊說了聲:“帶回去。”
雖然剛才一幕讓他慘不忍睹,可此時臉上卻閃出興奮的光芒。因為這個驚天大案,馬上就要全部告破。
各自分頭審理,連王畫都因為人手不足,被李重俊央求相助。雖然他很想吃下更多的功勞。
首先就是決堤的突破,開始還有人將責任推到郝鵬飛身上,但王畫根本不相信。那時候郝鵬飛已經與他們貌合神離,沒有這個必要。
於是刑訊之下,最先撬開了長史的嘴。主要原因還是柳主的薄名聲,有的百姓私下裡也懷疑這件詛咒之案。當然掘開了大堤,對糧價進一步上漲也會起作扶助作用。於是一些官員與成公家商議此事,但另一個世家,上官家倒與此事沒有多大關聯。而且在囤積糧食中,一直沒有占輔導作用。
但這一點讓李重俊聽了反而稍稍安心一點。畢竟上官小婉現在權勢赫赫,最好少沾惹一點。可他沒有注意的是騰刺史聽到此事,眼中反而有一些失望。
得到這一條口供很重要,更為這次大案正名了。
於是李重俊不顧得糧食一案還沒有審理出來,就寫了一封奏折,用了八百裡連夜加急送到洛陽,先表一下功吧。
第二天一早,滿朝文武正在上早朝,還在為糧食的事頭痛萬分,雖然朝廷發放了平價糧。但並沒有真正將糧價平穩下來。
就接受李重俊的奏折。
李顯將奏行飛快地看完,臉色立即變得陰沉下來。他是一個有名的平庸之君,但不代表著他是一個昏君。
將奏折往地上狠狠一扔,怒喝道:“反了?”
魏元忠心中有數。明義是李重俊寫來的奏折,有可能是王畫弄出來什麼玩意兒。
他站了起來走過去將奏折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遞給一個當值太監。說道:“念。”
他是一個三朝老臣,雖然現在不大管事,可影響力不太監看了看李顯的臉色,開始念了起來。
聽完太監將這個奏折念完,所有大臣都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