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開茫然地搖了搖頭,對王畫說:“我沒有聽師父說過。”
王畫細想了一下。也是情理之中。考證古玉還要從宋朝才正式開始。丁柱隻是一個製玉的玉匠。也許會考證過去玉器的式樣,但不會專業地從一件玉器的外表就去考證它的年代。也有可能對血沁不會去關注。
當然,現在整咋。唐朝也不會有幾個人去花精力去研究古玉。
看來是自己多想了,心巾的疑惑得到了解決,他立即讓兩個識字的手下去審訊案件。既然看到了活人,他都懶得親自審訊。
他還有一條重要的工作要去做。
因為搜查出來許多賬冊,這些賬冊上記載了張王兩家這些年在唐朝的大量產業,以及與一些官員的來往,甚至從上麵還可以看到他們與許多大家族的來往。其中就包括他們勾結突厥事發後,老武下旨對他們捉拿。還在繼續來往的賬目情況。還有賄略各地官員的賬單,包括陳州的官員。正是官商相互勾結,張王兩家的產業一步步逾發地壯大。
這幾十本賬冊公開後,又要掀起軒然大波。
王畫拿來筆,一邊看一邊寫著各道命令。
這些產業要立即封存,還有相關的人員耍立即捉拿。有的不在十七州範圍內,不過同樣現在王畫也有這個權利處理。這件事要儘快處理。否則一旦事情公開,會有大批的人員卷帶著財產逃跑。
當然,這次對王申與張質兩家財產打擊也是很嚴重的。雖然這些賬冊隻是其中的一部份。
通過賬冊他可以預算到兩家現在財產有多驚人,但是他很滿足了。主要他得到了王堿,有了他,就可以換回四鳳。
當年的事,現在他也猜出幾份,幾年相處,張質對他那個黛妖戀戀不忘,因為有了財產,所以買通了郝鵬飛,請他幫忙將黛姨接走。四鳳隻是附帶的。
四鳳對自己很重要,對他們卻不是很重耍。也許現在他們有錢有勢了,張質都未必會再喜歡那個黛兒。就是他們知道四鳳對自己很重要。這筆交易他們也做定了。
四鳳,這些年來你過得可好?
王畫停下筆,望著遠方。
遠方傳來一陣嘈雜聲,一支軍隊從遠處的天際漸漸出現在眼前。
王畫回過頭來,對李雪君說道:“雪君,我知道你一直很反感我有時候手段很激烈,可馬上你就會看到有些人喪心病狂,到了什麼地步。”說完了,低下頭來,繼續寫下各道命令,對遠處那支迅速趕來的軍隊,就象不知道一樣。
一會兒軍隊來到農莊前,王畫抬起頭看了一下,大約有七八百人,因為是匆匆忙忙地地合的,隊容都不是很整齊。軍隊散開了,將這個農莊再次反包圍起來。
一個穿著緋色官服的官員大聲喊道:“我是陳州魯進刺史,請裡麵的人立即繳械投降。”
王畫將令符交給李雪君,李雪君會意,她拿著令符走了出去,來到魯刺史前麵說道:“裡麵是這次十七州賑災大使王畫學士在辦案,請刺史帶領軍隊回去,不得打擾。”
魯刺史將令符接過來,看了一眼,說:“你是一派胡言,王學士人在汴州,怎麼來到陳州?這個令符是假的。”
李雪君也不辨解。笑了笑說:“那你可要想清楚了。”
說完轉身返回農莊。魯刺史看著她的背影,眼睛珠轉了轉,最後還是下令道:“裡麵是凶犯,給我全部抓拿歸案,反抗者殺無赦。”
王畫聽到後,向一名手下努了一下嘴,這名手下會意,拿出一個號角來,按照原來的計劃吹響了號角。
聽到號角聲。魯刺史臉色一變。他不由扭頭四下裡張望。隻是一會兒。又有無數黑點從天際湧了過來。這是三個原來血字營的校尉,擔任了一些武職。這一次王畫也計算了這一點。提前做了秘密的調動。不過進入陳州時都化裝成平民。陳州這一次水災不算很重,因此附近各州縣有許多難民湧入陳州乙這三支軍隊近千人進入陳州也沒有人在意。
王畫走了出來,拿出幾本賬冊對他說道:“魯刺史,你是不是想要消毀這些東西?”
魯刺史看著後麵的人影越來越近,雖然都是平民打扮,但手裡麵都拿著武器。自己即使反抗,有可能站在上風,但未必手下士兵會全部聽命。實際上現在已經有許多士兵對他產生懷疑了。而且王畫的赫赫戰功可不是虛名,又有軍隊在手,自己也未必會真的站在上風。
他臉色變得很難看起來,過了一會兒,忽然從馬上翻身下來伏在地上,說:“參見王大使,我是誤會了。”
“誤會了,看了令符後還想將我擊殺,這是誤會?如果我沒有布置軍隊。恐怕你們連太子殿下也敢擊殺吧?”王畫說完,走回莊園來到王堿前麵,說:“這就是你所大笑的結局。看到沒有?不過謝謝你給我送來一個禮物。也讓皇上看到我們大唐官場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王堿沮喪地低下頭去。
魯刺史繼續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王畫沒有理他,繼續寫下各道命令,一邊對李雪君說道:“李雪君。你說我與皇上談什麼條件是好?”
與皇上談條件?李雪君愣了一下。
坐在旁邊的阮家小娘子與夏開驚訝萬分地看著王畫。
但李雪君還是迅速明白王畫所說的意思。她沒有回答,而是說:“這段時鳳。我感到很失望。”
王畫搖了搖頭:“不必要失望,人性無善惡,有善的一麵,有惡的一麵。你所看到的善,也未必是善。你所看到的惡也未必是惡。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後麵一句讓李雪君訝然地抬起了頭。
王畫又笑了起來。說:“所以,你連這個都滲悟不透,談什麼追求天道。還是乖乖地做我的小娘子吧。”
王畫還是沒有問為什麼李雪君沒有將李隆基的信給他,但這段時間李雪君為他奔波操勞,他是看在眼裡的。可這一句話說得場合不對,四周還有許多人。
李雪君白色的臉蛋上終於升起一層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