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來到花園。。。(他的眼力很好,也發現了隱在花叢等黑確…糊,警戒著王家的護衛。
從他的臥室到圍牆布置的幾個護衛都是王畫手下最親信的護衛,沐放李提前安派過了。他們也看到了王畫,但沒有吭聲。就是這樣,不久後為了防止走漏消息,也要送到大洋洲。
不但他們,就是這一次行動相關的二十幾個人以及家屬全部要送走。
王畫趴在圍牆上,看著外麵,確認沒有行人,他從圍牆上象一隻狸貓一樣,輕巧地落在地麵,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一路小跑著。上了一個牆角的馬車,對車夫說:“走。”
車夫同樣是他的人,也沒有問,徑直奔向延慶坊。
大街上很安靜,偶爾有一兩個行人或者馬車,都是行色匆匆。就是到了洛堤上,在會通橋的兩邊停泊著許多船隻,還有船上點著燈光,可也沒有往日那種繁華。特彆這時才過兩更天,正是以前船上客商飲酒作樂,絲竹喧嘩的時間。
馬車在清冷的路麵,傳出清脆的車軸轉動聲與馬蹄聲。王畫坐在馬車裡,閉著眼睛,似乎象睡著了。
一會兒來到延慶坊,洛河到這裡,變得狹窄起來,兩邊岸邊上長著許多柳樹,雖然現在還沒有長出綠葉,但在這個漆黑的夜晚,依然陰翳一團。王畫看了看四周,一下子從馬車上跳下來,身體一卷,鑽入柳樹叢中。車夫就象不知道一樣,繼續駕著馬車折向建春門方向。
王畫又看了看四周與河對岸,悄悄地走到河邊,然後沒入洛河裡麵。
再往前就是水閘,在白天水閘就落了下來。不過李重俊逃出了城,封鎖全城捉拿李重俊的黨羽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怕重新有新的情況發生。因此水閘得關得並不死。
王畫從水閘下邊的縫隙裡鑽了出去,借著水勢,將頭仰在河麵上,順流而下,漂出幾百米,爬上了岸,將水靠脫了下來,扔進洛水裡麵。但因為潛入水中有一段時間,僅管這個水靠嚴密,還是有些水鑽了進去。夜風吹來,王畫也打了一個哆嗦。
看到他的樣子,後麵傳來葉哧一聲笑聲。
王畫嚇了一跳,回過頭一看,讓他哭笑不得。正是李雪君站在一棵柳樹下,手上拿著一條麵巾,笑盈盈地捉狎地看著他。隻是她頭上戴著一個皂色慌頭,穿著一個男子衣服,似乎用布將胸部紮緊,因此隔著長袍,隻能隱隱看到一點隆起。“你怎麼來了?”王畫奇怪地問。
“從晚上起,我就看你不對勁,你出門時,我也看到了,所以跟在你後麵。不過你從水路出城的,我從城牆上出城的。”
今天晚上城牆上巡邏森嚴,王畫可沒有這個自信心,越牆而過。況且洛陽城牆不是榮陽城牆,修橫完好,高達二十多米。她是怎麼越牆而過的,王畫不知道,隻能對她的神出鬼沒無可奈何。
其實今天晚上王畫隻想見機而行,並沒有多少把握。如果他見勢不妙,將會終止行動,也沒有人注意。如果事成了,自己從家中消失,沐技李遮掩就很困難了。再加上李雪君消失,遮掩起來更困難。因此,王畫並不想將她帶出來。
似乎猜到王畫的想法,李雪君又說道:“我與沐孜李談了幾句,如果是其他的事,我幫不了忙。但今天晚上你這樣做太危險了,所以我不得不跟來。而且二郎,我也希望你將我當作自己人。”
李雪君說完了,將麵巾重新係在臉上。
王畫拿她沒有辦法,也從百寶囊中拿出一個麵巾,將臉圍得死死,的。
兩人再次向東狂奔。一路上李雪君都沒有說話,實際上她在心裡已經猜出王畫的企圖。也許王畫想法是好的,但明顯是匆匆忙忙安排下來,所以這樣成功機率很危險性卻很大,並不值得。
走了兩裡多地,有一個土地廟。不遠處有一戶人家,在門口斜對麵還放著幾堆乾拜乾柴的後麵是一片小樹林,裡麵有許多小灌木因此很陰暗。但王畫卻走了過去,將柴禾重新堆放了一下。堆放完了,一個大漢走了出來。其實他沒有走出來時,李雪君就聽到腳步聲。
王畫遞過去一咋小令牌,正麵是一個太極圖,在外圍鑲著青龍白虎玄武朱雀的圖案,反麵是一個八卦圖。這個大漢看到這個令牌後跪下來說道:“屬下參見掌教。”
李雪君皺了一下眉毛,不知是生氣還是好笑,這就是王畫讓沐孜李發展的那個全真教的教徒了。
王畫讓他起來,問:“現在情況怎樣?”
這個大漢說道:“皇太子出了建春門後,一路向東逃跑,但不久後就被城中的軍隊追上。因此下了戰馬,從曹坪渡渡過洛水,逃進了邸山。其他的情況,前麵有教友在繼續打聽。”
他不知道王畫的身份,但知道王畫時間緊,因此說得簡潔明了。說完了,帶著他們重新來到洛水前,伸頭看了一下四周,學著夜鶯的叫了三長兩短五聲。接著對岸也傳來同樣的叫聲。這個大漢才從岸上放下一葉扁舟,載著王畫兩人渡過了洛水。
其實洛水上還有幾座大橋,包括到白馬寺的那條主道上的石橋。但現在李重俊沒捉住,都讓官兵封鎖起來。這幾個人必須要做這樣的安排。可是從沐孜李將消息傳到他們的手裡,估計天也快黑下來。本來李重俊一路東向,目標也是那山,但是洛水河東的邸山。隻有進入這裡,向東可以到達大河,甚至王畫的家鄉天陵山與嵩山,有大山大河,很難抓蕊可沒有想到他突然渡過洛水北上,進入北邸山。這等於推翻原來的所有計劃。但這幾個人並沒有慌亂,也算是很難得的。
王畫不由看了這個大漢一眼,心想,回去後對沐孜李要說一聲,這幾個人到了大洋洲後,對他們要重用一下。
對了對岸,又出現一個大漢,他牽來一匹戰馬。不過原來隻是王畫一個人,因此王畫不得不與李雪君合乘一騎。看到他們上了馬,那個大漢又說道:“稟報掌教,他們在白馬寺前的
王畫答了聲:“知道。”
說完勒馬揚長而去,不過李雪君一張俏臉,因為緊挨著王畫的身體。出現了一層紅意。
在來之前,王畫仔細地看了洛陽周邊的地圖,加上在洛陽呆過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指引,就找到了那個灶神廟。還是一堆柴禾,但這一次李雪君注意了一下,隱隱看出這推柴禾擺成了一介。“全”字,而王畫重新將他擺成了一個“真”字。這是聯絡暗號了。
前麵擺完,後麵又是一個大漢鑽了出來,他向王畫說李重俊渡過洛水後,立即逃到邸山裡。因為渡口兩艘渡船讓李重俊帶到河對岸,劉景仁無可奈何,隻是抓獲了還沒有來得及逃跑李重俊十幾名手下以及戰馬。然後分兵封鎖洛水所有船隻與渡口,包抄合圍。至於具體情況,在前麵四裡地外有人在等著王畫前去稟報。但從這裡向東,劉景仁將大軍分成三路,一路在西邊,防止李重俊逃向峙山,還有一路到了洛水東邊,防止百密一疏,李重俊還有其他的辦法渡過洛水,進入偃師縣與鞏縣。中路四百士兵駐紮在白馬寺東邊不遠處,但還派了一百士兵連夜進入邸山搜索。除了士兵外,果如沐孜李所說,還有其他一些來路不明的人,進入那山協助官兵。
王畫聽到這裡,立即下了戰馬。向東因為有許多人在“行動”不能這樣大搖大擺地騎馬飛馳。兩個人不但下了戰馬,而且隻走路,就是這樣,也遇到了兩三批人。不過兩個人變態的眼力與耳力,都僥幸躲了過去。
來到了四裡外的那座山神廟,找到了其他的六七個人,全部躲藏在山神廟後麵的密林裡麵,因為搜索的敵人太多了,他們也不敢隨便走動。但也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李重俊渡過洛水後,進入邸山,沒有向西逃跑,反而向東逃跑了,試圖再次渡過洛水。當然,因為天黑了下來,不但這十幾個人,就是劉景仁帶了那麼多士兵,還有其他的人手協助,在這個大山裡,想找二三十個人,也是很困難的。
其中一個年長的中年人一指東邊黑乎乎的山嶺說道:“大約就在那一帶,但在那個山上,屬下沒有能力查出來。”
王畫眺目遠望,那山不算高大,海撥隻有三百米,但森林茂盛,夜風吹來,帶起了陣陣鬆濤聲。還時不時傳來劉景仁刻意安排的人在喊話聲:“傳吾皇口旨,爾等皆宿直,何從反。芶能斬反者,勿患不富貴。
看來劉景仁同樣對此也很頭痛,如果李重俊呆在這裡不動,早晚被找到。但如果李重俊繼續逃跑,山深林茂,人又少,難免會發生萬一的意外。因此借繼續挑撥李重俊的手下,主動將李重俊斬首以降。
喊聲在山林間響起一陣陣的回聲,但王畫蹙起眉頭,因為在心裡又在想李重俊真的很愚蠢。真要李重俊有自己這個身手,或者逃到這裡,無論怎麼去還有幾份生機。但李重俊身手也隻是一般,又帶著近三十名手下。目標不算大,也不算當時被劉景仁追逼之下,渡過洛水北上是沒有辦光但渡過洛水後,不應當繼續往東了。又是山道,又沒有座騎,速度上沒有劉景仁快,因此洛水必然被封鎖。這時候應當冒險反向西行,進入情山。從暗山再往西或南有伏牛山與秦嶺。一旦進入這兩座大山,朝廷真的無可奈何。
當然,李重俊逃走時,是倉惶而逃的。連一個準備跑路的錢都沒有帶,在朝廷捉拿之下,又冷又餓,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劉景仁派人喊話,也正衝著這一點的。
但向西逃,或者還有一線生機,現在被劉景仁的軍隊堵截在這裡,隻有死路一條。
可王畫也很犯難,在家中也想到難度,但看著眼前的大山茂林,還是很頭痛。他幾乎是盲目而來,而且在四更天時如果找不到李重俊,他隻能放棄,必須回城。現在都過了三更天,留下的時間也不過兩三個小時。
想了想對這幾個人說道:“你們立即分散回去。但路上要小心謹慎,我們剛才來的時候,也遇到按查的巡邏。”
夜晚幾人躲藏在這裡,還不容易發現,但天一亮肯定會引起搜查軍隊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