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二十一隻背後靈(2 / 2)

“比起外麵無處不在的標簽和歧視,一視同仁地被無視反而更讓人高興。赤江君無論做什麼都是最厲害的,學習也好運動也好,這些我們做不到的事對他隻是吃飯喝水的難度。”他說,“在他眼中,我們都是一樣的。”

當差距較小時,人也許會產生嫉妒,但赤江那月與普通人有天差地彆,他們壓根生不出嫉妒的心思。

相反,幾乎所有人都把赤江那月當成了一座永遠不會倒下的燈塔,他們在茫茫海麵上掙紮時,仿佛隻要抬頭看到那座燈塔還在,就不會失去前進的動力。

他隻要站在那裡,就堅不可摧。

所以說,赤江那月的存在,對當年他周圍的人有著不一樣的意義,他們崇拜他,沒想過要從中得到什麼,而是想著哪怕一點也好,給他們的領路人微不足道的‘回報’——即使成為他們的燈塔這件事從來不是赤江那月的本意。

在日本,校園霸淩是件很常見的事情,津田敦高一時也因為一些原因成為了被霸淩的對象,出現在崩潰的他麵前的就是同樣高一的赤江那月。

那個好似沒看見洗手間裡一群凶神惡煞前輩的少年,當時就那樣目不斜視地走到大理石台前洗手,而津田敦縮在地上,隻能透過被水打濕的額發看見對方筆直的褲腿,他還在想也許馬上要多一名‘同伴’了,結果一眨眼功夫,對方就

氣也不喘地把上前找茬的前輩們撂倒在地。

津田敦愣愣地看著一地看上去傷得比自己還重的前輩,當即就冒著星星眼轉頭看向了重新恢複冷淡狀態洗手的赤江那月,還沒忍住好奇地在道過謝後詢問對方為什麼要幫忙。

最後得到了赤江那月嫌他煩而投來的冷淡目光,以及一句‘因為他們擋住我洗手了’的回複。

聽到這裡的時候,安室透嘴角又抽了抽,看著自家背後靈的眼神更加不對勁了,同樣在邊聽邊回憶的赤江那月裝沒看見,把扒拉出來的記憶又給塞了回去。

果然,小惡魔不管在什麼年齡都是小惡魔,安室透敢相信赤江那月當時說那句話的時候絕對不是什麼貼心的借口,而是真的那麼想的。

這個津田敦敢和冷淡模式的赤江那月搭話,還能把他變得不耐煩,也是個不得了的人才啊。

到此為止,津田敦回答的都是安室透剛剛問的‘他眼中的赤江那月’。

在說到這裡後,他的話音一轉,語氣陰沉了下去:“至於八年前的事情……其他人都以為赤江君真的是在他家裡被燒死的,也有人說他可能是無法接受父母的死亡而自殺,隻有我知道不是。”

津田敦深吸一口氣,在微冷的夏夜裡揭露了那個他守了整整八年的秘密:“他是被殺死的,甚至……”

“早在火災之前一個月,他就已經死了。”唯一的知情人說道,好像在嗚咽,淚水很快就打濕了安室透肩上的衣服布料,渾身都在顫抖,“是我親自送他赴死的,明明、我明明有機會攔住他。”

“但是我還是看著他上了那艘船,之後再也沒有下來……”

不,你攔不住的,赤江那月想。

他要做的決定,從來沒人攔得住。

聽到這裡,赤江那月瞬間就明白了津田敦那矛盾的情緒是從何而來了。

津田敦愧疚於認為自己沒攔住赴死的他,也因此仇恨著與他的死亡有關的‘他們’——這個他們還挺靈性的,完全跟赤江那月自己根據記憶碎片推理出來的事情真相符合,看來這位小老板沒在說謊。

不出意外的話,津田敦當年目睹的‘他們’,估計就是組織成員了。

赤江那月在心中歎氣:那就怪不得會對安室透這麼警惕,也許是感受到了安室透身上組織成員的氣息,而那些用來幫忙模仿他的錄像帶,極有可能就是貝爾摩德交給津田敦的。

一樣聽見這段話的安室透頓住了。

火災前的一個月……那不就是赤江那月得到父母死亡信息,並且出現在墓園後嗎?

同時,一人一背後靈都捕捉到了那個關鍵詞,‘船’。

說到這裡之後,津田敦就重新閉上了嘴,不願意繼續說下去了,安室透稍加思索,選擇了另一個方法。

“要和我做個交易嗎?”金發青年停下腳步,他們此刻已經很靠近旅館了,抬頭就能看見旅館的房頂,“用秘密交換秘密。”

還不夠。安室透想,他現在得到的信息還不夠。

是什麼船?為什麼津田敦會是‘目擊者’?為什麼津田敦會認為是那群人殺死了赤江那月?又為什麼,把這件事作為秘密隱瞞了八年?

他想著,頭疼地看著身旁若無其事的小惡魔,懷疑起自己明明是在收集情報去解密,但謎題怎麼就越解越多了?

赤江那月對此隻能攤手裝無辜。

看什麼,他也不知道嘛。!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