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1 章 十六隻反派(1 / 2)

如果是二十九歲的安室透,這個時候大概連愣都不會愣一下,而是第一時間旁若無人地用最自然的態度進行起最熟練的‘Horap’。

如果是二十五歲的波本,恐怕還需要做點心理建設才能鎮定地在自己幼馴染眼皮底下放開了去演,同時心裡在為自己隨風而去的形象哀悼一秒,但馬上催眠自己一切為了任務。

然而這兩個都不是,此時此刻在場的人是二十二歲的降穀零,一個母胎單身二十二年、聯誼時最關注的是居酒屋菜色的一身正氣警校生。

所以降穀零在大腦終於把那番話給消化完並理解了是什麼意思以後,完全出於條件反射地後退了一步。

他開始用一種全新的目光觀察起了赤江那月的模樣:這麼說來,那身新換的衣服仔細看就會發現做工不凡,絕對價值不菲,要是隨便就能穿得了這樣的衣服,還用得著應聘牛郎嗎?

何況,對方從頭到尾也確實沒有說過什麼欺騙的話,隻是他們先入為主地誤解了而已……

降穀零忽然從微妙的愧疚感中清醒了過來。

等等,等一下!他們本來不是也沒有誤解到這種地步的嗎?

畢竟他們之前也見過對方那位把幾乎算是收藏品級彆的老爺車開上路的‘監護人’,說到底,他們會進來這裡也隻是因為擔心赤江那月出事,而不是真的覺得他在當牛郎。

會產生這種離譜的想法,完全是因為沙發上那家夥親口說的‘來麵試’和那兩句仔細想想比起勸阻更像激將的發言啊,赤江當時該不會是故意讓他們誤會的吧?

降穀零的眼神從愧疚逐漸變得犀利了起來,但他悄悄觀察了一下周圍其他同伴的表情,撇開站在前麵所以看不見臉的萩原和班長,剩下三人裡顯然隻有他先一步清醒過來想到了這一層。

看來,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這位冷淡的赤江同學看上去比他們想象中要惡劣很多的樣子呢。

不過沒有給他深思的時間,在降穀零想到這層後沒過多久,也許隻是半分鐘,那邊的萩原研二就從震驚的情緒中掙脫了出來。

降穀零看不見萩原研二的表情,但是伊達航和赤江那月看得見,他們把萩原研二臉上從‘震驚’到‘思考’再到‘不是不行’的表情變化給看了個一清二楚。

是故在其他人還處於宕機狀態的時候,伊達航伸出去阻攔的手還是慢了一步,這個寬敞的包廂裡響起了萩原研二的聲音。

“一時間讓我想,我也找不到什麼頭緒……討好你什麼的。”半長發的青年本來就站得離沙發最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更是乾脆往前又湊近了一點,半跪在沙發邊上放低了自己的高度,仰著臉無奈地笑著看向沙發上的黑發少年,“難辦了啊,小那月。”

他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畢竟我從最開始就抱著想讓你更快樂的想法結交你了,如果連這都沒辦法讓你感覺到被取悅,我現在可得想破腦袋了呀。”

萩原研二在對待麵前

的赤江那月時,總是會情不自禁地代入到夢中的他們兩人身上,而越代入他就越難過,越無法想象。

他無法想象到底在他一無所知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他的好友才會從夢中那副雖然冷淡但生機勃勃的樣子,變成現在看似在笑、那雙眼睛裡卻隻有疲憊和厭倦的模樣。

對於夢裡鬆田陣平和赤江那月這兩人的死,萩原研二在和伊達航私下討論過後,他們逐漸有了新的猜測。

或許,時間真的倒流過。

所以他夢見了三個月後的‘未來’,所以班長夢見了不知道多少年後的‘未來’,或許這都是因為那些確實是已經發生過的‘現實’。

那麼,是誰付出了什麼代價,才達成了這種常識會判斷完全不可能的結果呢?

如果把一切倒回起點,那麼,和夢裡不同的發展是出現在赤江那月的身上的,在他們夢到的‘未來’裡,赤江那月明明應該在那天順利入學,然後成為他們的同期。

兩人都偏向於猜測,現在這種疑似‘時間倒流’過的現象也和赤江那月有關,對方很有可能就是付出代價讓時間倒流的那個人。

說實話,伊達航和萩原研二都不太能接受這件事,因為這就代表著他們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失去過最重要的人,而改變這些痛苦現實的代價居然是由另一個朋友付出的……哪怕的確人有親疏遠近,可他們無法用這個當做借口,把對自己同樣重要的兩個人放在天平的兩端。

也就是這個幾乎被兩人默認是真相的猜測,他們在和如今仿佛一無所知的赤江那月相處時,總是會忍不住更縱容他一點。

不僅是因為那份夢境中的六月同期的友情,也因為,他們想讓如今的赤江那月眼中的疲憊不堪能少一點、再少一點。

“但與其讓你露出這樣虛假的笑容,我更希望你能因此真的感受到輕鬆愉快,哪怕隻有一秒也行。”

萩原研二順從地把下巴輕輕放在了赤江那月搭在膝蓋上的手心裡,下意識蹭了蹭後,眼尾下垂的狗狗眼裡稍微露出了些許心虛,然後非常鎮定地、可憐巴巴地望進少年那雙水紅色的眼中。

“所以,你有被我討好到嗎?”他的聲音裡隱約含著上揚的輕快笑意,“或者說,現在你有開心一點嗎?小那月。”

赤江那月默默讓【書】關掉了他身上的錄音錄像設備。

早就知道研哥的語言組織能力遠超其他人,也親身體驗過這人無數次打來的直球攻擊,怎麼還是會被平行世界研哥的甜言蜜語給陷進去!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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