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8 章 三十三隻反派(1 / 2)

宴會開始的時候,諸伏景光正和同伴們喬裝守在宴會廳外的走廊上,心中仍然思考著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在他們之前,公安還有派過什麼地位高到能夠得知這種情報的臥底前輩嗎?

22歲的諸伏景光一無所知,27歲的蘇格蘭卻知道答案是沒有,他和自家幼馴染就是公安當時在組織內爬到最高的位置的臥底了,隻是也許真相是當年確實有這麼一個前輩,不過後來殉職了?

想了想,諸伏景光又自己否定了這個猜測。

不,這還是不太能解釋。

諸伏景光對組織的了解足夠深,他雖然不知道組織這次交易的是什麼東西,但他知道卡路亞在組織內的地位極高,比琴酒都要更高一層,而這次的交易組織那邊出動的居然是這樣的卡路亞,足以說明組織對這次交易的重視程度了。

可想而知,組織如此重視的交易任務,知道內情的人數量不會超過三個,而且估計都是貝爾摩德和琴酒那種等級的……總不能說貝爾摩德是公安臥底吧?做夢他都不敢做這麼美的。

諸伏景光甚至壓根沒往琴酒身上考慮,他總覺得但凡把琴酒這個代號和公安臥底四個字擺在一起,他的頭和胃就會開始發痛。

為了他的身體健康著想,還是彆想那種容易減壽的事情了吧。

總之,排除了貝爾摩德和琴酒以後,剩下的隻有‘卡路亞’赤江那月了,諸伏景光倒是發自心底地希望對方能是那位臥底前輩,可之前他已經根據線索確認無誤的信息正是——赤江那月是組織派往警校的臥底。

所以不說對方這次在開學第一天就退學了,哪怕赤江那月真的是公安的臥底,那也是組織到警方再回到組織的雙麵臥底了,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情報反向泄露給公安啊。

他略微苦惱地按住了額頭。

獲得其他時間線的記憶並沒有讓諸伏景光迷失自己,這種感覺很微妙,但事實是他的確能很好地區分‘蘇格蘭’和‘諸伏景光’,隻是偶爾才會遺忘這種區彆,習慣性地代入了公安臥底的角度去思考周圍的事情。

還是冷靜點吧……他現在可還隻是個連畢業都沒有的警校生啊。

關於這件事,諸伏景光也有點話要說,在博多和莎朗見麵時,他跟zero都還沒恢複記憶,自然不會特彆避開對方談論他們警校生的身份,更彆說再往前一點,這條時間線上認識赤江那月時他們就沒有掩飾過自己的身份。

這樣一來,之後肯定是不能去組織臥底了的。

設想一下如果他們按照原本的軌跡臥底進了組織,前期接觸不到代號成員時還好說,一旦拿到代號後參加什麼代號成員的行動會議,那麼他們將在會議上和貝爾摩德麵麵相覷,而貝爾摩德的性格會讓她看熱鬨不嫌事大地當眾問他們‘警察這行福利這麼好,怎麼會跳槽來組織呢’這樣的話。

說不定還會以回憶當年的語氣說‘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們在牛郎店裡……’之類的。

諸伏景光隻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都覺得窒息了。

住腦,這個也不許繼續想了!

“還在想交易的事情嗎?”他的身旁傳來幼馴染的聲音。

“嗯,有些在意的地方。”諸伏景光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回答道,“zero也是吧?”

降穀零默默點頭。

準確來說,他們確實都很在意今天的這場宴會和宴會中隱秘的交易,但他們兩人主要擔心的對象實在不太一樣。

雖說從知道赤江那月的‘罪犯’身份開始,性格過於認真的降穀零就有點彆扭,但在這個時候,他開口時擔心的還是——

“我剛剛從宴會廳那邊回來的時候,看到赤江了。”金發深膚的未來警官把頭偏向幼馴染的方向,低聲把宴會廳內的那一場會麵描述了一下,隨後才補充了自己的想法,“不管他的身份究竟是什麼,如果之後公安發起行動……大概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赤江那月明明有機會遠離可怕的組織,做一名優秀的、受眾人敬仰的警察,明明可以不用在黑暗中謹慎地活著。

哪怕單純是作為一個朋友,降穀零也覺得很……遺憾?不完全是,他無法準確描述自己此刻複雜的心情,但能感知到自己內心‘不想讓赤江那月徹底被打上組織成員標簽’的想法。

然而無論是對組織還是對赤江那月的了解都比他深的諸伏景光對此持有完全相反的看法,尤其是在聽到赤江那月自稱是那位天海小姐的助理時。

諸伏景光忍了忍,沒有直接露出微妙的表情來。

他好像在彆的地方聽過這個名字啊……又是天海又是組織成員的,還有那個黑色短發藍色眼睛的描述,聽著怎麼那麼像朗姆手下的庫拉索?

他曾經還作為蘇格蘭活動時,和庫拉索有過幾次合作,所以他知道自己見過的是庫拉索偽裝的外表,那是個情報人員,會隱瞞外貌是很正常的事情,諸伏景光也就沒有特彆在意過。

如果真的要說起有能力和卡路亞搭檔做任務的人,庫拉索的話好像真的很有可能。

但問題是,庫拉索的等級明顯比卡路亞低,還低了不止一星半點,社會身份又怎麼會是卡路亞是前者的助理……稍微比喻一下的話,你能想象琴酒的假身份是波本的偵探助手嗎?

諸伏景光的表情開始因為那份奇妙的想象力而變得扭曲,而今晚他已經不止一次產生這樣的反應了。

他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低聲暗示:“說不定,需要被擔心的對象有點問題?”

那月會自稱助理,恐怕是為了轉移公安的視線吧?讓他們覺得他不會是組織裡什麼重要的角色。

能讓那月這麼做,足以說明那月對這次的任務大概真的有點上心,那到時候會遇到危險的到底會是誰,還真的不一定了。

蘇格蘭了解卡路亞,諸伏景光了解赤江那月,因此他知道。

“那月不是一個會等在原地期待他人拯救的人。”他半是認真地說,“既然是他做出的決定,

我想,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從兩人中間忽然冒出了一顆腦袋,萩原研二一手攬著諸伏景光一手攬著降穀零,眉眼彎彎地往下淡定說道:“沒錯沒錯,所以我們隻需要做我們該做的事情就好了——比如伸手把小那月拉回來,其他的事情估計他早都準備好了吧?”

這裡是指——

“無論我們會來還是不會來,無論他最後選擇我們還是選擇留下,他肯定都有後續的計劃。”鬆田陣平打著哈欠讚同地補充,“想太多了吧,zero。那可是個小控製狂,你覺得他真的會讓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嗎?”

“他也許隻是缺少一個理由。”伊達航接話,“而我們可以創造這樣的理由。”

不得不說,按四人對記憶裡那個赤江那月的了解來說,其實他們分析的很正確,並且搞不好真的能這樣把本來就不是真的和他們對立的好友從黑暗中拽出來。

隻是降穀零的心中始終有一股散不掉的不踏實感,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可能不會那麼簡單。

他的同期們說這次很可能和之前一樣,也是赤江那月為了方便達成時間線重啟而故意想讓他們誤會自己是壞人。

然而五人裡唯一還沒恢複記憶的降穀零卻近乎本能地在對赤江那月抱有好感的同時,也抱有著警惕,他其實並不完全認同同期們的這種看法。

降穀零無意識地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瓣,心中苦笑:搞不好這次是真的,而不是狼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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