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頭像跟朋友圈背景的事情沒被發現,時梨的膽子更大了,平常朋友圈一點點小互動已經滿足不了即將開屏的自己,時梨甚至翻到了葉紹宇很久以前拉的群聊。
那會兒時梨還沒有跟季明枝鬨翻,幾個人一塊兒吃飯的時候,葉紹宇拉了個【脫單自動退群】,後來幾個人關係崩了,群裡也沒人說話了,葉紹宇又反反複複拉了不少群,早把這個群忘得沒了邊兒。
但這不能阻止時梨退群的心思。
她現在已經不是單身了,她脫單了,再呆在這個群裡就不合適了,即使隻是個被遺忘的群聊,身為正義使者的化身,時·開屏孔雀·梨覺得自己很有必要遵從葉紹宇設立群組的初心。
SHIRLEY酒吧,葉紹宇盯著手機裡的直播,眉頭緊鎖,說不上來為什麼,他覺得最近的時梨有點兒奇怪。
“葉哥,你看什麼呢?”砸砸湊過腦袋瞧了一眼,語氣瞬間興奮起來,“你也開始看大梨子直播了嗎?”
雖然知道時梨在直播,但葉紹宇隻有在砸砸分享什麼活動的時候才點進去瞧過一瞧,根本不算正兒八經的粉絲,這會兒砸砸都沒有給葉紹宇他們發過相關鏈接,就看見對方在蹲直播,砸砸乍有一種跟姐妹粉同一個偶像的激動感。
葉紹宇隨便答應一聲,想到什麼,揪過砸砸:“說起來,問你件事兒。”
“什麼事兒?”
“你有沒有覺得你偶像最近直播有點兒奇怪。”
“奇怪?”砸砸撓了撓頭,短暫回憶了下最近看過的直播,“……好像是有一點兒?感覺大梨子最近心情特彆好。”
葉紹宇還想說什麼,轉頭,看到正巧從休息間出來的祁則,起身,就把祁則壓了過來,手機一丟,葉紹宇讓祁則好好看一看現在在直播的時梨。
時梨的直播間人氣真的高,先前因為知伊的關係引了一波流,後來黑子多了,沒兩天又被葉紹宇帶來的水軍衝過去,風向逆轉的更快了,彆管落魄不落魄,好歹人家曾經有錢,現在還是遊戲界的小頂流,憑自己本事賺錢更酷,直播間又漲了一大波的粉絲。
這會兒彈幕一層疊一層,密密麻麻讓人都有點兒看不完。
【喲喲喲,是我的錯覺嗎?我覺得這兩天大梨子有點兒太不對勁了,這還是我們罵人不留情,殺人不眨眼的大梨子嗎?這語氣溫柔的……快能掐出水兒了。】
【嗬嗬,不對勁就對了,要不怎麼說時梨有手段,看著前兩天風頭那麼大,誰都知道真相了,明白千金大小姐人設不好續,發現還是溫柔女主播靠譜,打賞多。】
【哈哈?我好像看見了什麼好笑的言論。】
【求求了,咱們黑可以,但能彆尬黑嗎?說大梨子這兩天變態都行,但能彆往溫柔女主播上帶嗎?】
【我怎麼覺得大梨子是因為最近戀愛了。】
【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又到了動物□□的季節……】
祁則在休息間就看了一會兒直播了,除了一點點殘留的黑子,沒發現什麼其他的問題,又把手機遞回去,嗯了一聲,問葉紹宇:“怎麼了?”
葉紹宇當祁則眼瞎了:“那麼多彈幕內容你都沒瞧見?”
“什麼?”
“時梨現在很不對勁啊。”葉紹宇都急死了,“悲極生樂,你感覺到沒?自打那天在酒吧任子超黑完她,先是哭現在又是笑的,看著沒受影響,這處處受影響啊,也是鱉孫子任子超,把人折磨成什麼樣了。”
祁則好心提醒:“也不一定是任子超吧?彈幕不是還有猜測時梨是因為談戀愛才這樣的嗎?”
“說得好,下次不許再說了。”葉紹宇看著祁則就跟看智障兒童一樣,轉頭還掃了眼砸砸,給他做手勢,比了比腦子,又擺了擺手,讓他彆聽祁則那套胡話,“真不是我說,有時候我是真的懷疑你到底關心不關心時梨,那會兒還在巷子口說什麼喜歡人家,要追人家,時梨天天不是宅家裡直播就是來酒吧看看小應的演出,社交圈都快沒了,她去哪兒談戀愛?”
“還有什麼節骨眼了,你當戀愛是特效藥啊,一談連前邊的傷痛都忘了,眼淚就跟蒸發一樣。”葉紹宇一臉無語的表情,伸手,要了杯酒。
祁則:“……”
“我看任子超這個問題還是沒解決。”葉紹宇琢磨,“雖說我現在對時梨改觀挺大的,但我覺得吧,那句話怎麼說?狗改不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什麼,那個俗話怎麼說,就是改不了原本性格的。”
砸砸還不至於是個文盲,連忙接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對對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時梨現在是跟沒事兒人一樣不計較,但心裡保不齊還憋了一股氣呢,光嘴上罵罵水軍能起什麼作用,疼又不是疼在任子超身上了。”葉紹宇拿起自己的手機,忽然想到什麼,“你們說那些狗仔能扒出來娛樂圈那麼多的瓜,任子超身上能沒點兒瓜?光出軌就不知道出軌多少個了……到時候放網上給他曬曬。”
葉紹宇越說笑容越變態,砸砸忍下,還是沒忍住:“但他也不是什麼公眾人物啊。”
“嗯?”
“大梨子有熱度是因為大梨子有粉絲,任子超誰都不認識,誰會想知道他的瓜。”
葉紹宇陷入了沉默。
確實如此,之所以有那麼多人關注時梨家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完完全全是因為時梨的粉絲基數就在那兒,任子超算什麼東西,誰會搭理他。
葉紹宇剛歎了口氣,想放棄,就聽見祁則讓他幫忙查一下。
“你沒聽見砸砸說嗎?”葉紹宇又唉了了一聲,看向祁則的耳朵,他現在不止懷疑祁則腦子不太好了,“根本就沒人關心任子超那點兒破事,誰說惡人自有惡人磨的,我看他就沒什麼報應。”
祁則沒太在意葉紹宇的眼神:“讓你查就查一下。”
“行吧,但查了乾什麼?”葉紹宇已經提不起精神來了。
祁則隨便想了個理由,先應付過去:“到時候發朋友圈臊他,網友不認識他,共同好友還不知道他?熟人知道比陌生人知道難受多了。”
葉紹宇:“……”
砸砸:“……”
前腳葉紹宇還抱怨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惡人自有惡人磨,後腳惡人就來了。
有了祁則的指示,葉紹宇很快去聯係了他哥,雖然對麵對他們這波操作不明所以,不明白跟蹤任子超的價值何在,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祁則又在吧台那邊兒看了會兒直播,預計時間差不多了,他跟葉紹宇和砸砸兩個人說有事兒,也先離開了酒吧,繞到一家有名的燒烤店,買了點兒夜宵,讓店家用錫紙仔仔細細包起來,又找了保溫的袋子裝好,這才開車往時梨那邊的小區走。
祁則到的時候,時梨離下播還有十分鐘。
時梨本來想再開個戀愛小遊戲,沒想到頁麵才打開就收到了祁則的消息。
椅子瞬間坐不住了,時梨掃了眼還沒加載完的頁麵,幸虧還差百分之一,時梨眼疾手快,趁進度條沒完,直接把界麵關了。
【???】
【什麼情況?不是還要談一會兒戀愛嗎?】
【四個男人你不泡了?忽然關界麵是什麼意思?反悔了?還是不夠多?】
時梨想說他們一點兒也不懂,現實裡有戀愛了,誰還去遊戲裡磕紙片人。
“我點的外賣到了。”時梨也沒說謊,祁則現在在樓下拿的就是她想吃的燒烤,“再不去拿怕涼了,就不好吃了,等回頭給大家補上這十分鐘的戀愛時間。”
時梨又掃了眼手機,正好有人下去倒垃圾,祁則跟她說自己先進了單元門。
一想到連電梯的時間都省了,時梨一開門就能看見祁則,臉上的笑意就有點兒止不住了:“好了,好了,我先下播了,大家明天見。”
話筒一摁,攝像頭一滅,直播間一關,時梨轉頭就出了臥室,站在客廳裡,時刻聽著外邊電梯的動靜,聽見叮的一聲,她也不急開門,還想等祁則給自己發個消息,說自己已經到了門口,她再推遲個十幾二十秒,顯得自己沒那麼急迫,防盜門已經有了輕拍聲。
祁則都不怕她直播的時候把聲音錄進去一樣,還在門口喊她。
時梨握著門把手,停了兩秒,才開門,她顯得還挺著急:“來了,來了。”
“在乾什麼?”祁則進了門。
“直播啊。”時梨回頭看了眼房間,故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祁則把燒烤放到一邊的茶幾上。
“剛才嚇死我了。”祁則裝模作樣地順了順自己的氣,想嚇嚇祁則,“你喊我那會兒聲音差點兒就出現在直播間裡,幸虧我眼疾手快關了麥,祁則,祁同學,你是不是很想跟我公開戀情?不然那麼不顧忌地喊人算怎麼回事兒。”
祁則垂眸,微微笑了下。
時梨立刻感覺出點兒不對勁:“你笑什麼?”
祁則勾了勾唇:“……小騙子。”
時梨愣了下。
“不是早關了直播了嗎?”祁則沒瞞她,“那會兒我在樓下給你發消息,你不就說要拿外賣,回頭再補上戀愛十分鐘嗎?”
時梨沒想到祁則馬上就見到她了還看直播,臉瞬間紅了起來,埋頭,就往沙發那邊坐,一言不發的拆袋子,拆了兩個,抬起頭,發現祁則還站在原地看她笑,更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