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跨在兩側,沙發都塌陷了進去,時梨能感覺到祁則的手背撫在她的蝴蝶骨上,指腹的紋路也清楚。
兩個人的鼻息交融在一起,誰也分不清誰的,身上的體溫說不清是因為喝了酒才燙出的溫度還是親密接觸消耗的體力太大,時梨的頭緩緩下挪,栽在祁則的脖頸處,輕輕的喘氣。
“怎麼了,寶貝兒?”祁則低頭,看了眼時梨,笑了,“不繼續了?”
時梨沒忍住,張嘴,咬了下祁則的鎖骨,聲音很悶:“……閉嘴。”
真的是,時梨膽子再大也比不上祁則膽子大,就算酒吧休息間門的隔音效果很好,她也是多少帶了點兒擔心在身上,她本來以為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祁則多少也有點兒怕,哪兒知道這人完全沒臉了,還拉著她更往近靠一靠。
“不是你專門等小應他們走了就拉著我來休息間門的嗎?”祁則的聲音裡都有笑意,“還以為你要乾什麼呢。”
時梨想說你不要臉我還要呢,葉紹宇跟童佳樂兩個人是顧不上他們了,不代表酒吧裡的其他人顧不上,那麼多雙眼睛呢,總有一雙會注意到兩個人的不對勁,她可不想鬨出什麼太過桃色的實錘出來。
饒是時梨注意至此也終究沒能逃出祁則的套路。
實錘沒錘到時梨,但比實錘更可怕的謠言結結實實給時梨上了一課。
隔天,時梨下了直播播,到酒吧接祁則回家的時候就察覺出了砸砸他們幾個人的怪異舉動,像是她一夜之間門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每個人瞧見她的眼神都透了金光,非常非常的不對勁。
如果說光是眼神就算了,酒吧裡的上下工作人員們不過是連她走路的一舉一動都盯著而已,但就連她平常坐的卡座都鋪上了毛乎乎的軟墊,酒桌邊都放了一雙粉紅色的hellokitty拖鞋,時梨才真正感覺到不妙。
時梨挺謹慎的,想到昨天她不顧周圍人就拉祁則跑到休息間門,兩個人在裡邊少說呆了也有兩個小時,雖然他們知道自己還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不能保證彆人不覺得他們做到了最後一步,傳說中古代男女洞房花燭夜以後,家裡那些婆子女侍都會以一種全新的麵貌對待嫁進去的媳婦兒,時梨想自己這會兒莫不是才算真正享受了一把當家酒吧老板娘的待遇,從此以後,她不光有了專屬的卡座,卡座還必須要修飾成跟酒吧格格不入的樣子,以表她的身份尊貴。
時梨不自信地看著催促自己快點兒把帶了三厘米跟的靴子換下來的砸砸,感覺自己真有點兒像古代頭一天做當家主母的意思了,實在沒忍住,道:“那個什麼……其實你們沒必要這麼給我搞特殊吧?”
砸砸嘿了一聲:“什麼叫沒必要,你現在太有必要了好嗎?”
“不是……”時梨抿著唇,一臉難以解釋,且不說他們還沒真的做什麼,就算真做什麼了,大清朝都亡了八百年了,時梨沒有興趣享受這份殊榮,她試圖委婉地解釋,“昨天晚上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就……沒有那麼過火。”
砸砸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還是要時刻注意的,你現在這個身份很特殊,以後這種帶跟的鞋最好都不要穿了,妝也要少化一點兒,還有這個軟枕……粉粉嫩嫩的,很可愛吧?”
時梨:“可愛,可愛。”
“嘿嘿,我就知道,我特意問過我媽媽了,然後下班立刻就跟小張哥去了實體店,我們兩個人特意選的哦。”砸砸炫耀寶物一樣,把軟墊放在時梨旁邊,時刻注意時梨的動勢,跟個老媽子一樣嘮叨,“那一會兒你坐的時候切記要墊在腰後邊,千千萬萬彆讓腰懸空了,讓自己舒服一點兒。”
時梨是真的被砸砸這一連串的關心關心懵了。
上次見這個陣仗還是自己假裝失憶的時候,那會兒酒吧裡的其他人還沒這麼關照自己,也就是砸砸在飲食上時刻擔心,一點兒酒都不讓她碰,辛辣油膩的東西更是忌口到不能再忌口。
她忽然有點兒不確定到底是因為他們誤會自己跟祁則發生什麼還是…….
時梨已經懷疑自己是真忘了:“嗯……我最近是不是失憶了?”
“什麼失憶?”砸砸愣了下。
時梨也傻住了,重複一遍:“就是忘了點兒東西?”
“忘了什麼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時梨覺得他們兩個人有點兒像馬冬梅什麼冬梅,一時間門誰也不確定誰在講什麼。
“忘了我是不是最近失憶這件事?你們又是盯著我又是鋪地毯又是買軟枕的。”時梨是真的想不起來了,“但我最近好像也沒發生什麼吧?”
“你……”砸砸瞬間門反應過來,那會兒時梨跟祁則才在一起沒多久也是瞞的這麼好,“好了,大梨子,其實你不用瞞我們什麼,昨天晚上我們都聽見了。”
本來就心虛的時梨臉瞬間門紅了:“你們……不是……你們都聽見了?”
砸砸猛猛的點頭。
時梨:“……”
到底誰跟她說休息間門的隔音很好的,時梨現在直接想撞牆了。
“不就是懷孕嗎?”砸砸想到小寶寶眼睛都彎了起來,掰著手指頭算,道,“我們聽祁哥說都有三個月了!不過你跟祁哥的保密工作真的做的太好太好了!之前我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
“不過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候婚紗怎麼辦?未婚先孕帶球跑?”砸砸越想越大膽,“等等,等等,大梨子,你們現在不會早就結婚了吧?”
時梨原本的計劃是在酒吧接到祁則,兩個人在附近隨便溜一會兒,找一點兒東西吃,也算做一個簡單的約會,結果被砸砸這麼一打亂,時梨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