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抱著雙臂站著,那微揚的唇角和輕輕昂起的下巴,都在彰顯著對峙中的主動權。
對於首先暴露了底牌的銀止華來說,她現在是進攻方。
銀止華看著,突然低頭笑了起來。
“好吧,是我先說的。”
“那麼,既然大家已經是朋友了,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少年也穿著病服,他的膚色似乎比金初晚還要白皙些,但是他看著卻並不像什麼重病患者。
金初晚抱著懷緩緩退後了半步,因為不大擅長做這種自我介紹,她稍微有些尷尬。
“金初晚,我叫金初晚。”
銀止華聽到後微微挑眉,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不過他很快便將這短暫的疑惑拋之腦後了,他伸手攬住金初晚的肩膀,然後笑著道。
“走,晚晚,我們去吃飯——”
被攬住的金初晚整個人都僵了下,即便活了兩輩子,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毫無自覺的自來熟。
才剛剛認識而已,這個人都不會覺得不自在嗎?
金初晚一邊抗拒著,一邊被銀止華樂嗬嗬地架出了病房。
“才剛到五點啊,食堂裡根本什麼都沒有……”
“放心吧,去了就有了。”
“我不想吃——”
“沒事的,你看著我吃就也想吃了。”
……
讓金初晚沒想到的事,居然正如銀止華說的,這個時間的醫院食堂裡已經開始有飯菜供應,而且食堂的員工似乎都很熟悉他,偶爾還會有人和銀止華打個招呼。
金初晚跟在後麵,覺得有點新奇。
因為食材非常豐盛,所以江北中央醫院的食堂在市區裡還算出名,並且他們到的時候某些窗口前已經開始排起了長隊,銀止華看到後麵色一凜,隨即拋下金初晚衝了過去。
不過金初晚並沒有在意,她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後撐著下巴靜靜地望著銀止華。
不是因為彆的,隻是他實在太醒目了。
那頭銀發讓人不注意都不行,而銀止華那個家夥似乎還挺享受被矚目的感覺。
金初晚不由得歎了口氣,她突然有種追星塌房的錯覺。
明明書中的銀止華根本不是這樣的——
他應該是穩重內斂又敏感自卑,需要溫暖的女主前去拯救的那種角色。
隔壁桌的客人落座,金初晚聞著淡淡飯香味,突然覺得有些餓了。
好在沒多久,銀止華端著滿滿一托盤的食物回來,金初晚詫異的發現他選的基本上也是她喜歡的。
“看來我們的口味還挺相似的。”
“是嗎?”銀止華聞言笑了起來,“那太好了,以後我們可以經常一起吃飯。”
聽到這個金初晚突然抬眸看向銀止華。
其實在海帝的特等班裡,時常空著三個座位。
一個是江臣,一個是明景,而第三個,現在就坐在她麵前。
這家夥好像根本沒有去過學校。
但是居然考試每次都能排在全校前三?
這也太不公平了——
也許是金初晚的目光讓銀止華有些壓力,他把托盤往金初晚麵前推了推,然後小心地問道。
“要不,你先挑?”
金初晚也沒有客氣,本來就是他非要拉她出來。
她把唯一的魚粥搬到自己麵前,然後看了眼滿臉心疼不舍的銀止華。
“話說,你是怎麼找到我那裡的?”
銀止華聽到後目光終於從魚粥上移開,他摸了摸下巴,然後曖昧的笑了起來。
“保密——”
其實銀止華根本沒有去找金初晚。
他是去找江臣的。
因為之前那偶然間的一瞥。
印象裡他的這位好友總是傲慢冷淡又喜歡裝酷耍帥,他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那樣的表情。
怎麼說呢。
一定要用個形容詞的話,大概是‘專注’或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