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裡很安靜,金初晚看著李星恩搖搖晃晃的要走,連忙又追上去,但是才靠近卻又被他再次揮開。
“彆碰我……”
“我要去……去找……找……”
金初晚無奈地看著戰鬥站不穩的少年,索性直接雙手拍在李星恩的臉上。
“你看清楚了,我是誰。”
那雙灰色的眸子緩緩睜開,在短暫的清明之後,原本的戾氣也跟著消散了去。
少年笑了笑,他學著金初晚的樣子,抬手捧住她的臉頰。
“你是……金初晚,是我……”
看來還能認得人。
金初晚鬆了口氣,她正要哄著他跟她一起回家,下一秒,對方的氣息卻突然地堵住了她的雙唇。
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對方的唇舌不斷地描摹著她的唇齒。
金初晚僵了幾秒,然後奮力將人推開。
她太緊張了,所以也沒有注意力道,等看到李星恩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又擔心地上前查看。
少年呼吸正常,隻是似乎昏睡了過去。
金初晚疲憊地癱坐在地上,她看著毫無意識的李星恩,腦子裡隻剩混亂。
“這都是什麼啊……”
她抬手按著眉心,無論覺得多麼荒謬,現在她還是得先把李星恩送回家。
房間被打掃得很乾淨,但是屋裡除了一張單人床什麼都沒有,金初晚現在也沒有心思外麵買被褥回來,她把李星恩扶到床上躺好後,便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但是想了半宿,她隻得出一個結論。
“拒絕吧,就說不合適……”
打定主意後,金初晚才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這一夜她想了很多和李星恩的過往,還想了很多可以不傷害對方借口。
因為那個吻,她已經確定李星恩對她有其他的想法。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
等第二天,李星恩醒來的時候,卻是一臉被她怎麼樣似得,滿臉防備地看著她。
“小……小姨?”
少年臉上的驚慌失措不像作假。
“這是哪,我怎麼在這裡……”
醞釀了一夜的金初晚突然覺得非常鬱悶,她下意識握了握拳頭,然後又長長地吐了口氣。
“這是我租的房子,你昨晚喝醉了,你朋友給我打電話,我沒辦法,就先把你送到這裡休息。”
金初晚的眼下帶著明顯的青黑,李星恩看著緩緩垂下眼眸,他摸了摸略顯鈍痛的腦袋,喃喃道。
“我頭好痛……”
少年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帶著點傻氣,金初晚想起自己昨晚狠狠推得那一下,略顯心虛地移開視線。
“醉宿當然會頭痛……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喝這麼多……”
說完她指了指隔壁的房間。
“衛生間有牙刷,你先洗漱一下吧,我下午去你那邊拿行李。”
李星恩按著腦袋,緩緩從小床上坐起,他瞥了眼目光遊移的金初晚,還有她唇邊明顯的傷痕。
“小姨……”
少年聲音有些發悶,他似乎有些羞赧,又有些為難。
“我怎麼記得,你昨晚……好像是偷親我了……”
如果不是金初晚多活了幾年,有足夠的修養,這會她要去揪李星恩的衣領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
少年看著金初晚驟然冷下的臉色,抓了抓後頸。
“不是嗎……那是我做夢了?”
從來到這個世界,金初晚還是第一次這麼氣惱,搞什麼啊,這個酒鬼,居然還能倒打一耙,明明是他……
為了保持平靜的生活,金初晚隻能把這些話都咽回肚裡。
她直接背過身去。
一個江臣就算了,現在連李星恩也來這麼氣她。
“你自己洗漱一下,然後回家,我現在要去機場接成雅。”
金初晚說完,直接推開門走了。
聽著屋外急促的腳步聲,坐在床上的李星恩卻突然慵懶地笑了笑。
想起昨晚的低喃,少年臉上的笑意又冷了些。
他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然後不慌不忙地站起身。
一室一廳的房子,雖然看著還算乾淨,但是又狹小又簡陋。
少年走到洗臉台前,抬起眸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唇邊有傷口,難怪醒來的時候會覺得有點痛。
他目光在傷口上停留了一陣,然後輕笑起來。
“還說什麼胡說八道,如果沒有偷親,為什麼兩個人嘴唇上都有傷口啊……”
這樣說著少年眼中也漸漸變得意味深長。
他悠哉地擦了擦臉,然後看了眼門外。
總歸時間有的是,他隻要慢慢糾纏好了,隻要她願意對他心軟,隻要她不忍心徹底了斷,他就有辦法一直待在她身邊。
有時候一但理清了想法,原本困擾他的煩惱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李星恩轉身打量了眼房間,然後坐在沙發上撥通了管家的電話。
“我要訂一套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