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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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突然靜了下來,靜到仿佛掉根針都聽得見。

金初晚遲鈍的意識到,現在並不是提起冉賢的好時機。

但她已經說了。

在李星恩驟然緊縮的瞳眸裡,和江臣風雨欲來的沉默中,金初晚開始盼望自己是網絡裡寫的那種柔弱女主,最好是風大點就能直接暈過去的那種。

但是顯然這個並不能。

屋外雨聲劈裡啪啦,空氣混雜著濕冷和沉悶。

首先打破平靜的是江臣,他把擱在桌子邊緣的手機往裡推了推,那極淺摩擦聲讓金初晚有種被被放過的錯覺。

但是很快她又聽到他低沉的聲音。

“我記得你們不久前還關係平平,這才過去多久居然就能在一起。”

江臣的隻見從手機側邊的金屬上劃過,他緩緩抬起頭,那雙眼眸裡有些探究,又有些不經意的譏諷。

他直言道:“我不相信。”

李星恩眼神閃爍了下,他目光看向江臣,這一刻他居然覺得他順眼了些。

但很快,他又為自己的這種認知而感到發笑。

從察覺彼此身份的那一刻,他們就將對方視為威脅,現在居然在同一刻被宣布拋棄,僅僅片刻之間,他們就仿佛成了在一個戰壕中承受轟炸的患難兄弟。

說實話,他也不相信。

他轉而看向金初晚,她臉上帶著慣有的平和冷靜,隻是那微微握緊的雙手,暴露著她不安緊張的情緒。

江臣可以笑,可以怒,可以質問,可以懷疑,但他卻不能。

甚至連絲毫的嫉妒怨憤也不能表達。

因為他已經承諾了,他希望也願意和她‘回到過去’。

少年臉上掛著極淡的微笑,但這笑意卻不打眼底,反而讓他的臉色看起來愈發蒼白。

此刻的李星恩覺得心臟仿佛被什麼攥緊,不算疼痛卻異常的窒息。不甘和妒意像蜘蛛網一樣粘稠,它將他沾黏在身下沙發上,一動也不能動。

他緩緩呼了口氣,習慣的壓下眼底的怨與冷。

就像是為了維持什麼令人憐惜的人設,他的人生好像總要在關鍵的時刻經曆一些波折。明明他本身又不具備什麼正直純良的品性,挫折並不能讓他勇敢無畏,隻不過繼續放大他內心深處的冷漠陰翳罷了。

他甚至花了過分長的時間,才讓那個充滿疑竇猜忌的自己狼狽失措地意識清楚自己的心意。

但是現在她說,她要和彆人在一起。

少年的額前發絲低垂著,幾乎遮蓋了眼簾。

他笑了笑眼中灰敗又冷冽了些。

憑什麼?無論怎樣,都是他或者江臣陪伴在金初晚的身邊的時間最長,他耐心地培養他們的羈絆,讓她習慣自己的存在,讓她對他滿懷信任。

憑什麼隨便來個人就能搶走?

李星恩終於也抬起眼眸,他靜靜地凝視著金初晚,那樣過分平靜的眼

神讓金初晚覺得壓力倍增。

如果她不是活過一輩子的穿越者,幾乎就要在江臣的質問和李星恩的凝視中潰敗逃走了。

但是她堅持自己是個大人的角色。

金初晚移開和李星恩對視的目光,她視線轉向了江臣。

從說完‘我不相信’後他就一直保持著一種觀察她的狀態,無論是他平靜無波的眼神,還是漫不經心的姿勢都好像在表達一種篤定。

怎麼說呢,大概源自一種惱羞成怒。

金初晚終於也破防了。

她要打破這種被審問考察的狀態,所以她硬聲回道:“要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我沒必要和你們解釋,反正……我現在正在和冉賢在一起,他……也沒什麼不好的。”

高挑冷峻的少年的敏銳的察覺到她話裡的漏洞。

“他沒什麼不好的……就是說也沒什麼好的嘍?”

換了立場之後,江臣居然輕易地搬出剛剛夏知河留下的話。

“那就當做找個聽話的玩玩好了,如果厭煩了就直接踢開,畢竟他也就那樣。”

金初晚感到了刹那的震撼,她看著江臣含著笑意的眼神。

“難道你要說,你是真心喜歡,要非他不可?”

這句話似乎也逗笑了李星恩,少年適時的發出低笑,帶著細微的嘲弄和輕蔑。

他很認同江臣話,那不過就是條過路人招招手就會跟人跑兩步的土狗,金初晚覺得無聊覺得無趣逗逗就行了。

總不能真的領回家。

金初晚突然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她原以為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和兩個人戰鬥一場,但現在看來似乎又沒有這種必要。那個沒出場的同伴已經在三言兩語裡被攻擊的體無完膚,但她好像依舊保持著體麵。

算了,就這樣也好。

冉賢被集火,總比她被他們庭審感情曆程要好。

那種東西,她真的難編出來。

金初晚微微鬆了口氣,她掃了眼屋裡的兩人,不久之前她還覺得困倦,現在倒是清醒了。

她要下逐客令。

“現在雨勢小很多了,等點滴掛完,你們就可以走了。”

她要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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