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敲門聲似乎又急了些,江臣搖搖頭轉而走過去開門。
隨著房門打開,屋裡屋外的兩人都露出怪異的神色,好像有點意外又好像習慣了這種意外。
“真巧。”
江臣首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平靜。
“確實很巧。”
李星恩一邊點頭一邊應和著,他手裡拎著煲好的藥膳,對著一臉迷茫的金初晚微笑:“問了你的同學,知道你請了病假就過來看看。”
金初晚聽到這,恍然點頭,她不自在地解釋道:“本來是有點著涼,不過現在已經好了。“說
完她又笑笑:“隻是有點想偷懶才多請了半天……”
她看著門口的兩人,江臣已經讓開身子讓人進來,李星恩熟練的在門口換鞋,手裡的藥膳也順勢交給了江臣。
兩人之間的和諧氣氛,反而讓金初晚有點不適應。
他們之前好像不是這樣……
金初晚的視線在兩人身上遊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上次飯桌上不歡而散後,她就覺得這兩人給她的感覺有點奇怪。
就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一般。
正在金初晚走神的時候,江臣拎著湯盅走到她麵前。
“廚房的碗夠嗎?”
聽這意思,看來是要一起喝湯。
金初晚點點頭,她抬起手正要指向櫥櫃,突然想到昨晚廚房還沒有收拾,又改口道:“你放在廚房就好,剩下的我來。”
江臣聽著卻搖頭,“這點小事我還可以做。”
說完他拎著湯盅進了廚房,金初晚聽著裡麵叮叮當當的聲音,剛要皺起眉,卻看到李星恩走了進去。
淡淡的指責聲從廚房裡傳來,金初晚對著洗衣機裡的衣服突然發起了呆。
她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但隨著老式洗衣機的嗡嗡聲響起,隔壁的聲音也被完全掩蓋過去,金初晚搖了搖頭索性停止了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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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初晚洗好衣服後,房間裡已經被濃湯的香味覆蓋,她看著坐在沙發上相安無事的兩人,之前的疑慮又冉冉升起。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
雖然他們之前似乎有些衝突,但是畢竟都是成熟的人了,沒必要因為一些小事互相敵視,何況他們的身份也很特殊,家裡都是做生意的,多個朋友總比多個仇人好。
這樣一想,金初晚倒是放寬了心。
桌上碗筷已經擺好,金初晚坐下後率先嘗了嘗。
是熟悉的味道,她抬頭看向李星恩:“是你做的?”
李星恩並沒有喝湯,隻是支著下巴一邊看著金初晚一邊點頭。
江臣端著碗整個人臥在沙發裡,他不疾不徐的喝著湯,順便斜斜地看了眼李星恩。
他真的絲毫都不想掩飾自己的心思。
想著江臣唇邊溢出一絲譏諷的笑,隻是這笑被掩飾在喝湯的動作裡,金初晚沒有注意到,李星恩更沒有注意到。
不過就算他注意到也沒什麼,他現在對江臣還算放心,畢竟比起冉賢那種小偷,江臣這種懂得自持的窺覷者反而讓人多些好感。
但也僅限於此而已。
李星恩看著金初晚,今天她的臉色略有些蒼白,不久前他才惹她生氣,本來他還擔心她會禁止他進門之類,但是現在看起來她已經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了。
這樣很好。
飯桌上的二人都沒有過多的交流,喝完湯後,李星恩自覺地去善後,但是金初晚卻將他按住。
“我來就好。”
金初晚說著把碗筷摞起去了廚房。
打開水龍頭時,她終於放鬆般歎了口氣。
剛剛飯桌上李星恩的視線幾乎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雖然他始終保持著平和的微笑,但是依然讓她感覺到一些壓力。
金初晚看著逐漸溢滿的水池,扭頭看了眼客廳,從前她就覺得李星恩有種魔力,他好像總是能夠輕易讓人放鬆警惕,當她注意到時,他已經成了她習慣的存在。
但是現在這種習慣開始被其他的情緒替代。
是緊張嗎?
金初晚也說不清楚,她抬手關了水龍頭,然後專心的洗碗,一共二個,倒不是很麻煩,隻是想著待會用什麼理由送客比較麻煩。
或許她想的太專心,所以連江臣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也沒有注意。
“你要出國的事,告訴過他嗎?”
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金初晚愣了下。
少年站在她身後,正打開櫥櫃把擦乾的碗緩緩放進去。
金初晚遲疑了下,然後搖搖頭。
“那以後也不要讓他知道……”
在放下最後一個碗後,江臣也沒有急著走,他緩緩的靠近金初晚,用幾乎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
“你相信我,李星恩絕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溫潤良善的樣子。”
少年的吸氣的纏繞在她耳邊,金初晚有些怔愣,她剛要回頭,卻聽到門外傳來一聲似笑非笑的詢問。
“你們在聊什麼,不能在我麵前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