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初晚這邊的動靜順著電話線傳道了成雅耳中,她下意識的按住額頭,又覺得手心有點空虛,好像很想抓住某人狠狠搖晃一番。
都什麼年頭了,還失憶啊……
失憶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每次就會添麻煩。
要是讓她知道他趁機占晚晚便宜,他這輩子就彆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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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雅那邊焦頭爛額。
而另一邊的對金初晚也是一場兵荒馬亂。
她先是帶著失憶之後對什麼都很好奇的成秀承去做檢查,確定可以出院後,又領著他去SPF做筆錄采集信息,最後領回家,解釋起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叫成秀承,你的妹妹叫成雅,我和她從小就是同桌,關係也一直很好,後來我在新加坡這邊工作,就住在成雅在這邊的房子,而你是前不久過來的,所以我們現在暫時合住這套公寓。”
不久前成雅那邊打了電話過來,說是關於成秀承的車禍最好能掩蓋一段時間,因為如果現在暴露的話,不僅會引起外界的猜忌,還有可能影響股價,所以她的意思是,讓金初晚先不要和成秀承提起家族公司的事,隻讓他安安心心的養傷。
對於這個金初晚考慮再三還是同意了。
事實上外界關於成家內鬥的事情已經傳的五花八門了,儘管成家的繼承者已經確定。
所以成雅有顧慮是情理之中。
隻是成秀承……
金初晚看著失憶之後變得安靜又乖順的男人,一時有些五味陳雜。
他好像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看周圍的一切都帶著茫然。但他好像又很信任她,從在醫院醒來開始,她說什麼,他都會點頭,偶爾她離開一會,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緊張失措,就好像很害怕被她扔掉……
金初晚覺得這是一種雛鳥情節,但她居然真的有種帶孩子的錯覺。
因為某人的問題真的太多了。
而他現在的樣子,很難與從前那個跋扈任性的成家太子聯係在一起。
兩天沒有回家,屋裡還是走之前的樣子,金初晚歎了口氣開始收拾屋子。
說實話作為合住客,成秀承其實蠻多優點,比方說會做飯,會洗衣服,就算抽煙也是偷偷的,他會在她下班之前想儘辦法除掉剩餘的煙味。
但偶爾還是會被金初晚抓到,每當這個時候他就隻會無賴嘴硬,反咬一口說是她鼻子有問題或者是她從外麵帶進來的。
總之與他無關。
這樣不講理的樣子是金初晚討厭的。
但這畢竟是人家親妹妹的房子,她也不能真的將他趕出去。
“這裡……就是我們家?”
一進門成秀承就顯得有些興奮,拖著個纏著繃帶的手臂在各個房間巡視,最後又回到金初晚身邊。
“看著好像不怎麼大,我們兩個很窮嗎?”
金初晚聽後掃了眼這接近兩
百平的公寓,沉默了良久才歎著氣道。
“應該算吧……畢竟你現在也沒有工作……”
“沒工作……那我哪來的錢?”
成秀承臉上顯出震驚來,他好像本能的覺得自己混得不錯,但是金初晚下一句話好像涼水潑下來。
“目前的話,好像都是成雅在打錢給你。”
金初晚說完又有些心虛,不過她聽說這家夥已經擺爛半年了,公司的事也不問,所以現在成家賺錢的主力,應該是成雅沒錯。
聽到這成秀承好像非常失望,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默,直到金初晚把房間收拾好,才見他突然站起身,一臉嚴肅的走到她麵前。
金初晚手裡還抱著拖把,她疲憊地想下次還是請家政好了,這麼大的屋子收拾起來太費腰了。
“等過些日子,我就出去找工作!”
成秀承說話時鄭重得像個改過自新的勞改犯。
正在走神的金初晚無意識的點點頭,而成秀承好像得到鼓勵一般,又繼續道。
“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努力養活你和成雅!”
金初晚剛想繼續點頭,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我為什麼要你養活?”
成秀承聽到她這麼問卻突然嚅囁起來,他垂著腦袋清純得像個快三十歲的男高中生。
“就,就是……你不是和我妹妹感情很好,那,那你也相當於是我妹妹……”
金初晚聽完後隻是捂著嘴,卻沒有再說什麼,講道理,成秀承這個樣子,讓她有些難以適應……
是真的難以適應……
但考慮他現在是傷患,手上還纏著繃帶和石膏,所以金初晚還是哄著他:“你還是……先彆想這麼遠的事,醫生說你現在需要靜養,身體好了之後說不定記憶也能很快恢複,你忘了你可是出了車禍,現在犯人都還沒有抓到,所以你要乖乖待在家裡知道嗎?”
成秀承現在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了。
他點點頭,又問:“那你呢?”
“我要先回趟公司,畢竟還有幾個案子沒有結,等結束了我就請個年假好好在家照顧你。”
金初晚發誓她從沒有對成秀承這麼溫柔過。
而他也果然很受用,乖乖的點頭不說,還主動送金初晚到玄關,不過關門的時候,金初晚卻突然頓了頓。
她看著也跟著換了鞋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忍了忍還是微笑道:“不是說好你在家休息嗎?”
“可是我隻想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