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初晚沒有理會銀止華的調侃,她讓服務員送來了開瓶器,然後直接扔給了銀止華。
青年散漫的坐著,他挑眉看了眼扔過來的東西,目光輕飄飄地朝金初晚睨過去,“你現在倒是會使喚人……”
不過抱怨完,他還是站起了身,旁邊的服務員準備過來幫忙,但被銀止華微笑著婉拒了。
他不緊不慢的倒著酒,目光卻望著不遠處的那桌客人。
或者說是剛剛侍從形容的兩位老朋友。
成秀承看著推到眼前的高腳杯,也皺著眉回頭看了眼。
他總覺得剛剛那個打招呼的年輕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收回視線後他又看向金初晚。
她看起來神色如常,甚至還在破天荒的幫他布菜。
說實話,這些平時都是他乾的活。
是因為有其他人在,所以她才故意展現溫柔嗎?
成秀承眼神裡劃過一絲不滿。
突然,他的頭又痛了起來。
成秀承按著眉心,他有點想回家休息,但是金初晚正在成湯,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他猶豫了會還是忍下了。
金初晚把湯碗放到成秀承麵前,然後掃了眼桌上的各色美食。
陪著成秀承忙了半天,她其實已經很餓了,但是在看到李星恩那一刻,她突然變得有些食不知味。
儘管她看起來鎮定如常,但其實心裡已經亂作一團。
實在是太突然了。
她才剛剛弄清楚最近的狀況,還沒有考慮好下一步的行動,他們居然已經出現在她的麵前。
而且剛剛那位侍從已經說了,那邊坐著的就是他的老板。
如果是這樣,那她這些年的生活其實一直在他們的眼皮底下?
真實荒謬……
想到這裡金初晚端起酒杯一口飲下。
正在切牛排的銀止華詫異的抬了抬眼皮。
“你的酒量很好?”
他切完把換了兩個的餐盤。
兩人目光對上,一個微笑,一個冷淡。
“反正就在公寓旁邊,醉了就回家睡覺。”
還不用想這些煩心的事。
銀止華聽著笑了笑:“你倒是看得開。”說完他又朝後麵瞟了眼,“可是那邊那個神經病可是一直興致盎然地盯著你呢……”
成秀承聽到神經病,按著腦袋抬起頭來。
“什麼神經病?”他說著開始不放心的看向金初晚,“有人糾纏你嗎?”
金初晚聽到搖搖頭,她輕笑著,目光掃向對麵的銀止華,“彆聽他胡說,這裡最大的神經病就是他。”
“好好的大明星不當,非要在這裡裝遊民。”
成秀承聽金初晚這麼說吃驚地抬起頭,此刻他看向銀止華的目光都顯得客氣許多。
“原來你是明星啊,幸會……”
銀止華看著古古怪怪的成秀承,目光再次轉向金初晚。
“……這是?”
金初晚一邊吃著牛排,一邊又給自己滿了一杯。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你的秀承哥前段時間因為車禍傷到腦子,現在是什麼都不記得的狀態。成雅的意思是,她那邊暫時還抽不開身,所以現在就由我先照顧著他……”
銀止華喝酒的動作頓了頓,他還沒來及開口,便聽到成秀承悶悶的聲音。
“怎麼能說都是你照顧我呢,我明明也有做家務。”
金初晚聽到低頭笑了笑,她點點頭。
“是是是,辛苦你了。”
被哄好的成秀承滿意點頭,但他隻顧著和金初晚聊天,完全注意到坐在對麵的青年表情從驚愕到沉默,又從沉默變成難以名狀的複雜。
“這……他?”
銀止華抬起頭,他的目光在金初晚和成秀承之間來回巡視,大概因為太震驚,他一時不知道該先說什麼。
不過他首先想到的,還是之前爭吵時金初晚故意說的那些引人誤會的話。
“什麼啊……你現在怎麼變得那麼會騙人……”
青年說著側過臉,他的語氣有些怨惱還但更多的卻是無力和無奈。
想起之前丟臉的樣子,銀止華也端起酒杯也一口飲下。
這樣名貴的紅酒,在他們倆人麵前仿佛成了解悶的飲料。
但這並不能緩解什麼。
喝完之後這幾天的記憶在反而更清晰了些,銀止華苦悶的哼了聲。
真的,像個白癡一樣。
他扶著額頭,整個人被難言的情緒籠罩。
金初晚沒管他,她覺得吃得差不多,就叫來侍從準備結賬。
沒多久侍從走過來。
他看著金初晚,然後恭敬地微笑道。
“您好小姐,您的這單老板說記在他的名下。”
金初晚聽到又回頭看了眼,之前坐在那裡的兩人已經不在了。
她點點頭:“好的,謝謝。”
說完,她又回頭看了眼成秀承,男人低著頭,不知是喝醉了,還是不舒服。
“成秀承?我們回家了……”
金初晚輕聲在他耳邊喊了聲。
男人點點頭站起身,銀止華看到金初晚對成秀承溫言細語,看過去的目光透著幾分懷疑。
好端端的人,怎麼說失憶就失憶啊?
會不會是裝的……?
他抿了抿唇,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重新戴上口罩。
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金初晚突然被侍從禮貌的攔下。
“抱歉小姐,請稍等一會。”
金初晚皺著眉,正要問有什麼事,抬眸間卻看到高挑的青年捧著鮮花從門外走進來,他看到她瞬間,眼睛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