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拆穿的銀止華也不生氣,他拿起毛巾擦了擦臉,“秀承哥,年輕人的想法你不懂,還是彆管了。”
聽到這話的成秀承推了推眼鏡。
“什麼意思……你說我老?”
屋裡的金初晚聽到兩人在外麵你一言我一語,朝門口看了一眼,然後繼續給成雅撥打電話。
剛剛她收到了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是成雅之前這邊投資
的公司。
沒有任何提前告知就發了過來,並且也沒有任何解釋,下麵隻有一句讓她先接手。
金初晚有些茫然。
即便看到了冉賢的信,也聽銀止華說了下幾個家族企業現在鬥得你死我活,但說到底這些商業買賣,無論吞並也好做空也好都是生意上的事。
就算被收購了又不是傾家蕩產。
沒有嚴重到那種地步。
而她隻要不做過多的牽扯就能保持中立的身份,畢竟她隻是個邊緣人物。
所以就算信裡冉賢百般強調隻是想讓她試著勸勸,絕沒有彆的意思,但金初晚依然在猶豫。
這真是她能插手的嗎?
已經這麼久了,何況她當初那樣離開,李星恩也好,江臣也好,他們不記恨她就不錯了。
又不是狗,被主人扔掉還會主動找回來。
她覺得冉賢過於高看她的價值。
這天金初晚很晚才睡,成秀承叫她出來吃飯她也沒有出來,隻是把自己關在房裡對著神秘的小卡片發呆沉思。
就算是她,也不會上趕著去做自取其辱的事。
但是也許能幫到成雅呢?
金初晚坐在床上抱著手機有些為難。
那串號碼其實已經輸入了,隻是麵對著那個綠色按鈕金初晚始終按不下去。
其實……說到底不就是一個電話。
金初晚想著李星恩,她其實不確定自己的離開算不算是對他的傷害,但是至少不算體麵和磊落。
當初不喜歡就逃也似得跑了,現在有事又回頭去求人?
金初晚這輩子也沒想過自己要去做這樣的事。
屋裡的電視機播放著夜間新聞,金初晚連續跳閃的畫麵,最後手指還是按了下去。
手機裡傳來嘟嘟的響聲。
金初晚忍不住抓了下後頸,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現在依舊沒有改過。
是上次這樣好像已經是幾年前了。
她微歎了口氣,又低下頭。
她已經做好了被指責或者乾脆被辱罵一頓的準備,用成熟的方式去想,這些其實也沒什麼的,如果這樣能換成雅喘口氣,那也算值得。
被罵又不會調塊肉,羞辱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行了。
總之,沒什麼大不了。
手機裡傳來持續的忙音,眼看著過了三十秒,就在金初晚準備的放棄的時候,那邊突然接通了電話。
“哪位?”
清雅的男生從電話裡傳來。
金初晚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衝動。
“那個,是我……”說完她補充道:“抱歉,這個時間,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電話那邊突然沒了聲音,就在金初晚疑惑時,她突然聽到李星恩聲音。
那聲音有些克製,又有些低柔。
“不,沒有打擾。”說完,金初晚又聽什麼被打翻的聲音,正在她疑惑的時候又聽到李星恩接著道。
“其實我今天一直在等你的電話,剛剛我還在想是不是名片被不小心扔了或者你現在還沒有發現……”
李星恩說著走到酒店的窗邊,他拉開窗簾眺望著遠處的風景。
這個房間的位置極好,窗外幾乎正對著接金初晚所住的公寓大樓。
隻是距離稍微有些遠。
金初晚微微皺起眉,李星恩的溫柔讓她有種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錯覺。
“是……我剛剛給花換花瓶的時候才看到……”
“有空嗎?”
金初晚正在說著,突然聽到李星恩這麼問,她愣了下。
“什麼?”
“我是問小姨明天有空嗎,我們……好久都沒有聚一聚了,我真的……很想你……”
那邊聲音夾雜著低柔而短暫笑來,聽起來有些曖昧和生澀。
這讓金初晚有些拿捏不清李星恩的意圖。
“……可以啊,那明天什麼時候見?”
雖然電話裡的李星恩和金初晚想象的有點不同,但是這不影響她去赴約。
畢竟有些事,就該見麵才能說清楚。
不過拋開這個不說,突然聽到李星恩喊她小姨,金初晚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她聽著李星恩定下的時間地點,點點頭,客氣的回道:“好的,那到時候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