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一天,他的眼前出現了幻覺。
男人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仿佛下一秒就能從腰間拔.出肋差,給廚藝班的老師來上一刀。
他的笑讓禪院甚爾的肌肉不受控製地緊繃起來,警惕他的一舉一動。
露出恐怖笑容的男人輕手輕腳地關上廚藝培訓班的大門。
“對不起,遲到了十秒鐘,我來上課了。”他很有禮貌地道。
禪院甚爾緩緩歪頭,承載不住一腦袋問號。
他甚至忘了走。
溫和有禮,但笑得像剛去街東頭砍了十七八個人回來的圍裙男,站在禪院甚爾身邊。他們共享同一張料理台。
兩大廚藝班猛男一左一右排開,虎背熊腰,鋼筋鐵骨。
一人手拿打蛋器,是廚藝班的打蛋護法。
一人手拿削皮刀,是廚藝班的削皮天王。
禪院甚爾原本與廚藝培訓班相差十萬八千裡的畫風,因為神奇的圍裙男莫名其妙變得和諧了起來。
他打量著這個圍裙男,圍裙男正拿著筆記本,專心記下老師所說的製作蛋包飯的要點。
廚藝班難道是某個□□的接頭場所嗎,聽課其實是某種新興的接頭方式?
禪院甚爾百思不得其解。
他優良的視力和比圍裙男略高的身高正好能讓他看見圍裙男的筆記上寫了什麼。
“碗裡打蛋攪拌,不得起泡。”
“不粘鍋少油大火燒熱,溫度適宜時倒入蛋液。”
“顛鍋的同時用筷子迅速攪拌蛋液……”
認真的?
居然真的是在記菜譜?
男人不愧是黑暗出身,敏銳地察覺到了禪院甚爾的視線。
那仿佛隻有眼白、看不見眼球的眼睛瞥過來。
“你——”
禪院甚爾心中冷嘖,非工作時間段他不想處理麻煩。
他悄無聲息地動作,手裡的打蛋器換成一把出刃菜刀。
任何時間,任何角度,他都能出手,一擊斃命。
“——你是剛才聽漏了老師講的要點嗎?”
圍裙男滿臉嚴肅:“這可不行,漏了一點就做不出完美的蛋包飯了!”
他撕下一張紙,唰唰將自己記錄的要點抄上去,塞給禪院甚爾。
“給你,不用客氣。”
禪院甚爾拿著那張記滿要點的紙,頭頂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不理解。
奇奇怪怪,不關他事。
禪院甚爾抬腳就準備離開。
一隻手擋在他麵前。
禪院甚爾掀了掀眼皮。
圍裙男的表情好似街東頭被砍了的那十七八個人,陰氣森森。
他的手伸向身後,是打算去摸腰後的肋差?
“你,沒戴頭巾啊。”
一頂粉紅色的廚用三角頭巾綁在禪院甚爾的頭上。他表情凝固地看著圍裙男自己戴上了米色的那一款。
“我不想要粉紅色。”
他麻木了。
“不管粉色還是藍色都是好用的圍裙,專心聽課!”
圍裙男給禪院甚爾套上胸口印著小兔子與胡蘿卜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