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站在原地,疑惑地盯著圍裙上可可愛愛的印花,“不是說要粉藍色的圍裙嗎?”
主夫沉思:“粉紫色或許更適合。”
拋棄了廚藝培訓班的同學,禪院甚爾慢吞吞走著,不是朝伏黑幸家的方向。
不需要告彆,反正下次不會再見麵,禪院甚爾很少為同一個雇主做事。至於伏黑幸所謂的“包養”,他從沒當過真。
浮萍一般漂泊無依的生活狀態,毫無尊嚴、渾渾噩噩的生活態度,共同構成了名為“禪院甚爾”的人渣的日常。
有錢就花,沒錢就去做任務,然後再次重複這個過程。這樣的生活像是沒放味增的味增湯,禪院甚爾在這方麵毫不上心。
他趿拉著步子走在灑滿黃昏的街道上,街燈在他身後次第亮起,道路邊的辦公大樓裡湧出沙丁魚罐頭似擠出來的人群。
那些穿著正裝的白領們拎著公文包與便當盒,行色匆匆或有說有笑地從他身邊路過。
哦。禪院甚爾意識到,伏黑幸下班了。
說是要包養他,其實也沒有給他錢花。在她家裡連賭馬都不能隨心所欲地下注,每天還要圍著圍裙在廚房裡裝模做樣才能在她的折磨下獲得一絲安寧。
——要再見一麵嗎?
——沒意義。
——給她發一條短信?
——麻煩死了。
——銀行卡忘記帶了,回去拿?
——他不要了。
不自覺弓腰塌背混在人群裡的男人,在心裡進行一次又一次沒有儘頭的自問自答。長街這頭,伏黑幸已經站到家門口,用鑰匙擰開門鎖。
“我回來了!”她對著漆黑的屋子喊道,“為什麼不開燈呢,節約用電的甚爾君?”
她扭扭頭,左看右看環視一圈。
沙發上的抱枕東倒西歪,抱抱熊上還留著被枕過的痕跡。茶幾上散落著賭馬手冊,翻開的那一頁上用藍筆圈出幾個圈,照舊一個沒中。
伏黑幸在屋子裡走走停停,收拾掉禪院甚爾留下的所有痕跡,她抱著換下來的沙發靠墊路過餐廳,餐桌上擺著一張銀行卡。
她拿起那張卡看了看,是禪院甚爾的,卡號和她轉賬時輸入的卡號一致。
伏黑幸嘴角翹了翹。
她把沙發靠墊一個個擺回去,整理好的抱抱熊揉成亂糟糟的樣子。
伏黑幸戳戳那張銀行卡,好像能通過銀行卡打到某人腦袋似地屈指一彈:“果然沒辜負我的評價,人渣程度非常標準。”
她把那張銀行卡放回到桌上,連擺放角度都與她拿起之前絲毫不差,然後用馬克筆在日曆上圈出今天的日期,在三天後又畫了一個圈。
伏黑幸舉起小咪,親親貓咪的額頭:“恭喜你,小咪,不會再有可惡的家夥和你搶貓糧了!”
小咪嚴肅地眯著眼睛:“喵嗚!”
失去一個廚子,伏黑幸交給廚藝培訓班的錢約等於打了水漂。桃瀨成海是伏黑幸身邊第一個發現禪院甚爾離開了的人。
她盯著伏黑幸便當盒裡的意麵看了一眼又一眼:“小幸今天的便當是自己做的嗎?”
“你看出來啦。”伏黑幸用筷子串起章魚小香腸,“因為豹豹從我家裡逃跑了,沒人給我做飯。”
桃瀨成海的表情瞬間崩裂,頭頂的大字黑體加粗:說錯話了!
伏黑幸無所謂地咬掉一口西蘭花:“沒關係,以前我也是自己準備便當的。”
桃瀨成海瞅著她的臉色:“你不生氣嗎?”
“不生氣,”伏黑幸溫和地笑著,手下一個用力,筷子把醬油雞蛋夾爆成兩半,淒慘地摔在麵條上,“真的不生氣哦。”
“代入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