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幸盤算著,停在公交站台前。她剛剛站定,等的那輛公交迎麵而來。
公交車車窗乾淨透亮,倒影出伏黑幸的身影,以及肩上一個模糊的影子。
人與怪物的視線在公交車車窗的亮麵上猝不及防對上,一麵玻璃映出兩雙眼睛。
伏黑幸的嘴唇一抿,她下意識維持住身體放鬆的狀態,不讓自己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似地蹦起來。
打量和注視來自身後,卻必須要在此時偽裝成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
她平淡地移開目光,將視線落點放到公交車標識牌上。
不能上車,車上有其他乘客。
伏黑幸小聲自言自語:“走路回去吧,車上人太多了。”
她腳步一轉,正準備離開,一隻手扶住她的肩膀,帶來滾燙的熱意,仿佛來者的掌心裡淬了火。
禪院甚爾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這不是人還少嘛,上車吧。”
與此同時,纏在伏黑幸肩頸處的那股酸痛如同陽光下的細雪般融解消失。她被禪院甚爾半推半送護上車,才偏頭看身後的男人一眼。
他正巧收回帶著指虎的手,拔下指虎閒閒地將手揣進兜裡:“請我搭車吧。”
“甚爾君難道已經淪落到車費都拿不出的地步了嗎?”伏黑幸投下兩人份的硬幣,和禪院甚爾並肩坐在公交車後排的雙人座上。
她意識到禪院甚爾出手保護了自己,但男人隻側頭看車窗外飛逝的景色,絲毫沒有邀功的打算。
伏黑幸戳了戳他肌肉硬邦邦的胳膊:“你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甚爾君?”
“啊,”禪院甚爾思考半天,指關節在下巴上蹭來蹭去,才憋出一句,“我賭馬又把錢輸掉了。”
伏黑幸用擼貓貓的同款手勢拍拍他的小臂:“總有一天會贏的,往反方向想,能精準地輸掉每一場,這也是一種了不得的運勢。”
“我就當你沒說過這句話。”禪院甚爾嘀咕道。
伏黑幸一肚子問題,全都咽回肚子裡。說到底她和禪院甚爾沒有熟絡到那種程度,禪院甚爾把頭撇去一邊,她撐著頭看車窗外的風景,安安靜靜不說話。
禪院甚爾的手指不耐煩地敲著座位扶手,在惱人的沉默中搜腸刮肚尋找話題。
嘁。
禪院甚爾抓了抓頭發,隨便在大腦裡抓了一句話:“聽說會做飯的男人會比較受歡迎。”
這句話一說出口,禪院甚爾就意識到不妙。
以全部咒力為代價,交換來無與倫比的肉/體,禪院甚爾從來不曾期待過自己的術式。但是這一刻,他希望自己是一個咒術師,最好擁有能讓人失憶或者是穿越回三秒前掐死自己的能力。
“這不是理所當然嘛,”伏黑幸仔細思量,“不管在哪裡溫柔能乾都是加分項。”
“真的假的?”禪院甚爾踢了踢前麵的座位,“做飯罷了,誰不會。”
“之前的甚爾君就不會,再過一百年,海苔加米飯也不會被列進‘廚藝’的範疇裡。”
“不要小瞧家務啊,瑣碎事情疊加起來也是很辛苦的。”伏黑幸正色鞭屍,“僅僅隻是把海苔蓋在米飯上和做出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差距是很大的。”
“又不是很難。”禪院甚爾悶聲道。
公交車很快到站,禪院甚爾跟在伏黑幸身後慢慢蹭,好像要把腳黏在地上。
伏黑幸在公寓樓下停下來,她轉身正對禪院甚爾,禪院甚爾也呆呆地站在原地罰站。
伏黑幸在等禪院甚爾開口。
禪院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