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傲慢(2 / 2)

“你居然察覺到了,很敏銳啊,”禪院甚爾橫躺在沙發上,用腳戳小咪的屁股,“不過是你最好不要知道的東西。”

提到這個話題,伏黑幸扭過頭,借電視屏幕裡倒映出的圖像觀察自己,與往日並無不同,仿佛昨天的一切都不過是她的幻想。

她在公交車的車窗上與不知名的鬼怪對上視線。而那長相堪比噩夢的幻影就在禪院甚爾輕描淡寫地一拍中消失無蹤。

“這不是我遠離它們就不會找上我的問題吧,”伏黑幸苦著臉,“就像野獸會標記自己的獵物,我已經闖進它們的世界,變成任人宰割的魚肉了。”

她叩住心口,沉痛道:“白天有難纏的領導客戶,晚上有恐怖的妖怪魔鬼,人類的生活真是艱難。”

“嘖。”禪院甚爾煩躁地扣扣後腦勺。

他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舔嘴角的疤痕:“這些問題你不用操心,既然我現在吃你的住你的,至少在我看顧時期,不會讓你死在大街上。”

“咦,甚爾君突然變得靠譜了,”伏黑幸正色,“因為昨晚在沙發上睡得很香,所以良心發現了嗎?”

“你好煩。”禪院甚爾麵無表情。

伏黑幸朝禪院甚爾看過去,眼睛裡看不到一絲多餘的雜質,她的手指落在禪院甚爾嘴角那道疤上,指尖還殘留著肉乾的碎屑。

她好奇地戳了一下,力道不會比貓咪伸出肉墊更重。

禪院甚爾的身體莫名其妙地僵住了。

“甚爾君是那邊的人啊。”伏黑幸說,她收回手,繼續勤勤懇懇地當貓奴,“這是在戰鬥中留下的痕跡嗎?”

這原本是一個過於親密,以至於有些冒犯的動作。但禪院甚爾不覺得生氣。

他垂下眼睛,漫不經心地盯著偷偷瞟他的伏黑幸,“又不是什麼榮耀的疤痕。”

差太遠了,不如說這根本是他作為禪院的廢物活在世界上的證明。

求生的欲望、拋棄的尊嚴、不被任何人承認的能力。那道疤是由這些東西構成的。

伏黑幸的眼睛眨了眨,禪院甚爾發現,雖然她平時吵吵鬨鬨,總喜歡嘰嘰咕咕些奇怪的話。

但是當她斂去那層浮於表麵的活躍,你才能看進那雙眼睛深處,瞳仁裡不帶絲毫感情。

沒有惡意與善意,有的隻有最客觀理性的審視。她閱讀一個人的動作像是聖母像垂眸打量過往虔誠或不誠的信徒。

“如果甚爾君在那邊過得不快樂,為什麼不過來和我們一起生活呢?”純然的疑惑。

禪院甚爾有些隱隱發笑,又感到浮躁:“這不是簡簡單單說兩句的事情,你什麼都不懂嘛。”

伏黑幸托腮看著她,語氣沒心沒肺:“可是甚爾君很強,想要離開不是做不到的事。”

她以普通人的視角做出了自己的判斷:“歸根結底,甚爾君和我們這些普通人是不一樣的。你不覺得自己是我們這邊的人。即使受到傷害,你也還是狼狽地試圖在那邊生存下去。”

從禪院甚爾的喉嚨裡爬出一聲嘶啞的輕笑,男人臉上再度掛上消失已久的虛偽的輕浮:“你覺得是我太傲慢了嗎?”

“傲慢是智慧生物的底色,”伏黑幸煞有介事地豎起一根手指,“像我這種什麼都不懂的菜鳥,隨意評價甚爾君的人生,何嘗不是一種傲慢呢?”

“你很有自知之明,”禪院甚爾假笑,“傲慢的委托人,請告訴我,你有在街邊隨意撿陌生人回家照顧的習慣?”

伏黑幸一點沒為他較真的語氣感到冒犯:“放心啦,排水管道裡刷出流浪漢的概率是千分之一,甚爾君是我家的第一個客人哦,是不是很榮幸?”

她笑眯眯道:“我的幸運指數可是占卜節目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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