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第 206 章(1 / 2)

雲鬢楚腰 白鹿謂霜 9303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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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娘催著菱枝去取叫熱水,一邊扯過一塊乾帕子,給江晚芙擦臉和頭發。

江晚芙由著惠娘折騰,邊看向蹲下、身,要給她脫掉濕鞋的纖雲,催促道,“彆伺候了,你快去換衣裳,免得病了。我這裡有惠娘。”

惠娘也道,“聽娘子的,彆耽誤了。你若病了,娘子身邊就更沒人伺候了。”

纖雲這才出去了。

下人很快抬著熱水來了,江晚芙去了盥室,脫了帶著濕氣的衣裳,舒舒服服洗了身子和頭發,泡在暖烘烘的熱湯裡,才感覺骨子裡那股涼意,都被驅散了。

惠娘端著薑湯並一小碟子蜜餞進來,柔聲道,“娘子快趁熱喝了,驅驅寒意。”

江晚芙接過去,薑湯煮得辛辣,她不大習慣這個味道,皺著眉,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了,把白瓷碗遞給惠娘,又道,“記得給纖雲房裡送一碗。方才回來時,她護著我,自己卻是半個身子都淋濕了。”

惠娘把瓷碗放回紅木乘盤,撩起江晚芙的長發,替她抹養發的油膏,邊道,“娘子不要擔心,已經叫菱枝送去了。”

江晚芙安了心,便有些昏昏欲睡,臉貼著浴桶邊搭著的熱帕子,眯著眼要犯困,小貓兒模樣,看得惠娘連眼神都柔和下來了。

她是看著娘子長大的,娘子命苦,夫人早早去了,老爺又偏心得厲害,唯有老夫人肯護著姐弟倆。可老夫人這一走,娘子就沒人護著了,還要護著小郎君。

她隻盼著,這陸家大郎君是個良人,值得娘子托付終身,這般,繼夫人也不敢再欺負姐弟倆了。

惠娘放輕動作,用木勺舀了溫水,小心翼翼澆在手心的長發上,衝洗掉養發的油膏,用乾帕子將濕發一點點擦去水汽,見浴桶裡的熱湯有些涼了,才趕忙輕輕叫醒江晚芙。

“主子,該起了,湯要涼了。”

江晚芙被叫醒,挽起頭發,換了身雪白的寢衣,出了盥室。惠娘也跟著出去,吩咐菱枝帶人進來收拾盥室。

菱枝帶著兩個小丫鬟進來忙忙碌碌了會兒,便帶著兩人出去了。

隨著主子歇下,綠錦堂也跟著安靜下來了,隻餘雨聲淅淅瀝瀝。在寂靜的夜色下,探出一個腦袋,四處張望了一下,旋即融入漆黑的夜色裡。

翌日起來,江晚芙嗓子果然有些不舒服,昨晚雖及時喝了薑茶,但到底還是凍著了。惠娘不敢輕視,生怕小病熬成大病,趕忙叫自家男人去請了大夫來。

大夫開了藥,江晚芙熱乎乎一碗喝下,苦得直皺眉,朝嘴裡含了顆蜜餞,才對惠娘道,“叫人去老夫人哪裡說一聲,我今日不去福安堂了。”

她年輕,病一病倒沒什麼,陸老夫人這般年紀,若是叫她過了病氣,那便是她的罪過了。

惠娘自然懂這個道理,趕忙安排人去福安堂傳話了。

去傳話的是菱枝,她性子活潑,同福安堂幾位嬤嬤處得不錯,去了嬤嬤便帶她進去了。

陸老夫人正在正廳裡坐著,陸書瑜坐在一旁陪,兩人還納悶呢,一貫守時的阿芙/表姐怎的沒來?

菱枝把話說了,陸老夫人就關切問,“嚴重不嚴重?可叫大夫瞧過沒?”

菱枝恭敬回話,“請了大夫的,也開了藥。隻是嗓子有些癢,並不嚴重。但我家娘子怕過了病氣,所以才叫奴婢過來。”

陸老夫人聞言才放心了,又叫嬤嬤取了些滋補的貴重藥材來,讓菱枝帶回去。

菱枝捧過去,起身要出去,陸書瑜卻站了起來,道,“祖母,我想去、看看、表姐。”

陸老夫人曉得她們表姐妹關係好,也不攔著,道,“去吧。”

就這般,菱枝去福安堂時,是一人去的,回來的時候,卻多了陸書瑜。

因著怕過了病氣給陸書瑜,江晚芙不肯叫陸書瑜進來,陸書瑜在外頭急得直跺腳,江晚芙哭笑不得,心裡又為小姑娘的赤誠感動,柔和了聲,道,“阿瑜,我又不是病得起不來了,隻是受了寒氣,指不定明日就好了。”

陸書瑜顧不得規矩,趴在窗戶上,朝裡喊話,急得都結結巴巴,“表姐,你、你讓我、我進去!都怪我!昨天、拉著你,不讓、讓走,才害得、你淋了、淋了雨!都是、我不好!”

菱枝幾個站在屋外,攔也不敢攔,又生怕這位嬌娘子真的闖進去了。

這不能怪她們太謹慎小心,而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小心。娘子借住在國公府,婚事又不上不下的,沒個結果,她們做下人的,更要小心才是。

陸書瑜可憐兮兮喊表姐,江晚芙耐不住她這個模樣,哄道,“阿瑜,快彆這樣了。回去吧,我不是不想見你。你住在福安堂,若是帶了病氣回去,老夫人年紀大了,受不住的。再說了,明日還有賞花宴,我一人病了不要緊,你若是也病了,那賞花宴就辦不成了。”

提起祖母,陸書瑜拍門的動靜輕了,過了會兒,才巴巴地道,“那、那你、要快點、好、好起來。賞花宴、是我們、兩個人、準、準備的。”說著,小姑娘語氣難得強硬了一回,“大不了、改日再辦!”

江晚芙聽著這霸氣的話,忍不住抿唇一笑,心裡暖暖的,道,“好,我一定快點好起來。”

得了這一句承諾,陸書瑜才不再拍門,眼巴巴在門口守了會兒,菱枝幾個上去勸了勸,她才磨磨蹭蹭走了。

好不容易請走了這小祖宗,綠錦堂裡眾人都鬆了口氣。

隻是沒鬆多久,綠錦堂又接二連三迎來了幾波客人,二夫人莊氏和三夫人趙氏派了身邊嬤嬤過來,連永嘉公主都遣了人來。

江晚芙倒是一無所知,她吃過藥,就被惠娘逼著躺進了被褥裡,上頭還壓了一層厚厚的棉被,她熱得厲害,迷迷糊糊地睡著又醒來,反複幾遍,等用午膳的時候,嗓子眼的那一點癢,竟是一點都沒有了。

惠娘聞言,道,“這是出了汗,除了身上的寒氣,快要好了。”說完,又給江晚芙灌了一碗熱湯藥,催她去被窩裡躺著。

這麼一日下來,等到日落時分,江晚芙自覺已經好透了,大夫來給她看診,頂著惠娘等人期盼的目光,到底是點了頭。

江晚芙悶了一天,差點沒給悶壞,一邊叫菱枝去福安堂和陸書瑜說一聲,明日的賞花宴可以照常辦,一邊吩咐纖雲開窗,她好透透氣。

纖雲乖乖開了窗戶,沒敢開全,隻開了半扇。

江晚芙趴在窗欞上,伸手出去夠窗外低矮的桂花樹,嫩綠的葉,透著清新的氣息。惠娘打從庭院裡過,進了門,嗬斥纖雲,“娘子病才好,怎麼把窗戶打開了。”

江晚芙笑吟吟,抬臉望著惠娘,軟聲道,“惠娘,屋裡好悶,隻開一會兒,好不好?”

惠娘被這般望著,登時便心軟了,她家娘子是很少撒嬌的,從來都是一副小大人模樣,妥協道,“好,那就等會兒關。”

說著,看了眼纖雲,示意她出去。

等纖雲出去後,才走上前來,從袖中取出個青瓷藥瓶來,低聲道,“方才明思堂來了人,說是陸大郎聽說您病了,特意叫送來的。”

江晚芙微微一愣,才接過藥瓶,道,“我知道了。”

惠娘臉上露出個笑,柔聲道,“娘子,奴婢瞧著,大郎君對您是有意的。”

江晚芙心裡自然也明白,男歡女愛不過是那麼回事。她很早就看透了,男子看女子,自然先看樣貌,若是樣貌相中了,性格又合適,便可稱得上一句喜歡了。那麼淺薄,自然也容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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