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93、第 93 章(2 / 2)

雲鬢楚腰 白鹿謂霜 7279 字 7個月前

惠娘當即應下,出去尋自家男人去了。

回來後,惠娘就道,“去問過了,說是沒有。老陳說了,打明日去,他每日去驛站問兩回,娘子放心,小郎君的信一到,保準第一時間送到您手裡。”

江晚芙聽罷,有些失望,就道,“沒事,陳叔不是還有鋪子的事要忙嗎?隔三差五去問一問就行了。”

惠娘應下,又將自家男人最近乾的事一一說了。

江晚芙這些年手裡攢了些銀子,後來祖母去世,又給她留了些,還有母親的嫁妝,盤一盤,也算一筆不小的數目。原本這些是她日後的嫁妝,但江晚芙想著,留在手裡也是浪費,索性抽出一部分,在京城盤個宅子,日後阿弟必然是要來京城考試的,父親和繼母是指定靠不上的,唯有她自己多費些心。

這事自然就交給陳叔去辦了。

京城連米價都比蘇州貴了一半,宅子自不必說,又貴又緊俏,陳叔忙了這麼多日,才算有些眉目了。

江晚芙聽惠娘說罷,點點頭,一再囑咐,“一定要打聽清楚,告訴陳叔,一定不要貪圖便宜。咱們初來乍到,萬事俱要小心。”

惠娘點頭,“奴婢知道。”

陳叔和惠娘,算是江晚芙如今最信任的人了,夫妻倆還有一個兒子,留在阿弟身邊做書童,對她也是再忠心不過。

略囑咐過幾句,江晚芙便不再囉嗦了。

日子一日日過,很快就到了中秋節。

江晚芙早上起來,就先做了些月餅,因為不在家裡的緣故,不能在祖母和母親的牌位前供奉,便在綠錦堂尋了棵古樹,擺了月餅和瓜果。

惠娘遞過幾支點燃了的香,江晚芙接過來,雙膝跪地,恭恭敬敬拜了三拜,低聲道,“祖母,阿娘,今日是中秋,阿芙不在蘇州,不能去看您二位。想來古樹通靈,一定會把我的心意傳達給你們的。這是阿芙親手做的月餅,祖母和阿娘嘗嘗。若在那邊有什麼缺的少的,定要托夢於我,阿芙一定尋來。”

“我和阿弟近來都好,祖母和阿娘放心,不要惦記我們。”

“今年的府試,阿弟打算下場試一試,

93、第93章

祖母、阿娘,你們在天有靈,一定保佑阿弟諸事順利,舉業有成。”

……

許久沒有和祖母阿娘說話了,江晚芙絮絮叨叨念叨了許久,她也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隻撿些好的事情說,至於繼母算計之類的,卻是隻字不提,直念叨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停了下來。

她抿唇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說了這麼多,祖母和阿娘一定嫌阿芙囉嗦了。彆的就不說了,你們記得保佑阿弟就好了,我一切都好,也會保護好阿弟的,祖母和阿娘放心。”

說了不囉嗦,江晚芙果然不再說話了,將月餅掰碎,撒在古樹四周後,就站了起來。

她起身時,恰好一陣微風拂過,雖入秋了,卻還枝繁葉茂的古樹搖晃著枝葉,仿佛在把小娘子剛剛絮絮叨叨念叨了那麼久的話,隨風送去了蘇州一樣。

江晚芙看了眼古樹,朝惠娘抿唇一笑,心裡鬆快了許多,“回去吧。”

主仆兩個回了綠錦堂,卻沒多休息,用了早膳,就去了福安堂,倒不是急著請安,而是早就和陸書瑜約好了的,今日要做花燈的。

她到的時候,陸書瑜已經等著了,兩人在屋裡折騰了一上午,做了十幾盞花燈出來。

陸老夫人聽說兩人在這邊做花燈,還領著恰好來稟報家宴一事的莊氏幾個過來,提著一盞把玩了一會兒,笑著讚道,“瞧這兩個,手還真巧,真叫她們做出來了。”

莊氏接話,捧場道,“可不是麽,也就是阿瑜和阿芙靜得下來。瞧這盞芙蓉花燈做得,嘖嘖,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樣。”

陸老夫人笑著點頭,道,“做得這樣好,若隻放在屋裡,可就浪費了。今日城裡有燈會吧?”

莊氏點頭,“是有,早起聽嬤嬤說的,像是在……安慶坊?”

莊氏身邊嬤嬤立馬道,“是在安慶坊。”

陸老夫人點了頭,“好。等用了家宴,祭了祖,你們幾個小的就去逛燈會便是。正好今日朝廷過節,大郎他們也在屋裡,叫他們陪你。”

說著,想起了藕荷院的林若柳,指了個嬤嬤,“派人去藕荷院問問,看林丫頭願不願意和她們一起去。”

嬤嬤躬身應下,出去問話了。

走到近前,陸書瑜便高高興興迎她,嬤嬤在一旁朝貴女們道,“這位是蘇州江家大娘子,是我們娘子的表姐。”

此話一落,原本俱盯著她看的貴女們,神色俱是一鬆,很快笑了。

方才瞧這小娘子走過來,隻覺得眼生,卻又委實生得好看,一襲淡青間嫩綠的羅裙,腰間係著香蘭羅帶,腰肢細軟,蓮步婀娜,最妙的是那雙眼,不言不語,隻靜悄悄地那麼望著,便叫人忍不住沉浸下去。

端的是雲鬢楚腰,色若芙蓉。

還以為是京中哪家貴女,鮮少露麵,嬌滴滴養在深閨,故而她們不認得,卻不想,原是借住在國公府的表小姐。

這年頭,誰家裡還沒借住著幾位表姐妹,性格溫順規矩些的,養著便也養著了,隻當多了個玩伴兒。可偏有那般瞧上主家娘子的親事,耍手段、使心機,要來爭搶,那才叫惹人煩得很。

江晚芙隻一眼,便曉得這些貴女們的想法,倒也不覺得如何。什麼身份的人,有什麼樣的圈子,強行融入,隻會叫自己難堪罷了。

她順勢和幾位娘子打過招呼,交換過姓名,便隨意尋了個借口,打算尋個地方坐一坐,安安靜靜把賞花宴給糊弄過去。

朝陸書瑜點點頭,江晚芙便帶著纖雲等人走了,經過幾個亭子,卻都坐了人,不是華服衣裙、笑靨如花的貴女,便是吟詩作詞的倜儻郎君,走得腳都酸了,才算尋到一處偏僻廊亭,大約因為十分偏僻的緣故,四周鬱鬱蔥蔥,長滿了烏桕和望春,低矮樹叢,倒是將廊亭遮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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