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用力,她便失去平衡,朝屏風裡側栽了進去,倒沒摔著,栽進了個滾燙的懷抱。
……
陸則目光朝下,視線從小娘子略帶一絲慌亂的臉上,緩緩滑到她的胸前。
他低下頭,溫柔親了親阿芙的耳垂,便覺懷中柔軟的身子一顫,但抵在他胸膛上的手,卻隻是輕輕握成拳頭,並沒有掙紮。
這便是答應的意思。
這種事,自然要小娘子願意才是。
他得哄著她麼。
他入浴什麼時候要下人伺候過?也就是小娘子心思單純,才被他騙了一回。
陸則雙手一個用力,將懷中人抱起,送到榻上,俯身壓了上去。
江晚芙下意識緊閉雙眼,身子忍不住戰栗起來,身上也跟著熱了一樣。
“阿芙,睜眼。”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聽到男人聲音的江晚芙,下意識睜開眼,白茫茫濕漉漉的水汽中,陸則的五官卻那麼清晰,連同他臉上那壓抑著什麼的神色,都看得一清二楚。江晚芙覺得自己仿佛也跟著有些失控,紅著臉抱住麵前人的脖子,眸光柔和似水,聲音也軟了下來。
她抿抿唇,委委屈屈地道,“陸則,我很想你……”
話畢,雙唇便被男人攫住了,發生了一點晉江不允許描寫的事情。
……
事後,陸則抱著小娘子出了盥室。惠娘見狀,也隻垂著眼睛,打發婆子進屋收拾盥室,自己去翻了自家娘子的衣裙出來。
原來那身定然是穿不得了。都濕透了不說,皺皺巴巴,不漿洗一遍,哪裡還能上身。
夫妻倆沒去福安堂,福安堂卻也沒人來催促,反倒是來了個婆子,說老夫人帶著眾人去賞花去了,叫他們遲些過去用晚飯就是。
江晚芙聽得簡直無地自容了,她是再規矩不過的性子。以前在家裡的時候,繼母處處盯著,她便做什麼事都規規矩矩的,後來嫁給陸則,被祖母予以管家的重任,便更加嚴以律己,什麼時候這般胡鬨過。
但兩人這麼久沒見,她又不舍得生陸則的氣,便隻朝被褥裡鑽了鑽,權當找個牆角鑽了。
陸則看她自己生自己氣的樣子,隻覺可憐又可愛,將人抱進懷裡,眉眼蘊笑地道歉,“是我不好,是我胡鬨了。等會兒我去跟祖母請罪,可好?”
江晚芙抬眸瞪他,無奈她生了雙柔情目,盈盈春水般,瞪人也似撒嬌,又急了似的捉他的衣襟,急急地道,“你……你不許說!”
陸則去請罪,祖母不就知道……不就知道他們白日……的事情了。
看小娘子真的急了,陸則倒是見好就收,把人欺負狠了,隻怕夜裡就不理他了,當然,小娘子心軟又善良,他略哄一哄,都不用求,說幾句軟話,她便心軟了,但越是這樣,他越不舍得欺負她了。
……
這一天的晚膳,陸家人是在一起用的,連陸書琇都沒回周家,隻叫婆子回去傳話,說有家宴,遲些回周家。等快開宴的時候,陸書琇的夫婿周玉,卻是不請自來了。
他雖是不請自來,但他是陸家女婿,倒是沒人說什麼,陸則亦客氣跟他打了招呼。
周玉倒是一副很熱絡的樣子,笑著跟陸則說話。他這人實在極善言辭,三言兩句便打開了話題,就連陸二爺這樣因女兒之事,對他不滿的,都難對他擺臉。
等到宴散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因國葬期間,眾人也沒有飲酒,因此倒沒有誰喝得醉醺醺的。周玉攜妻兒告彆,陸家眾人也陸續散去。
見二房、三房的長輩走了,江晚芙和陸則也起身要走,因是同一個方向,陸致夫婦便與他們同行,裴氏輕輕扶著肚子,朝江晚芙伸手,她因有孕,比之前略豐腴了些,笑著道,“叫他們兄弟說說話,我們一起走。”
江晚芙自然上前,輕輕扶住裴氏的手,小心翼翼攙著她。她想起自那日起,陸致對她倒仿佛是恢複了以前的態度,大約也是把心事放下了,兄弟倆聯絡聯絡感情,也正常,便含著笑,頷首應下,“好,大嫂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