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人正是葉豐都無疑,隻見他正擋在聶怡鸞的身前,抓著她高高舉起的雙手,輕輕的放下,笑顏連連道“你的腰杆還站在這裡呢,不適合彎下去,先給我介紹一下吧,這個高高在上的大爺到底是哪路神仙。”
葉豐都嗤笑一聲“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那一套封建家長的自信,現在國家提倡人人平等,難道茅山是宣布獨立了嗎?或者是有皇位要傳承?”
此語一出,眾人聞聲而笑,來這裡的人雖然各有身份,但古舊的門派之彆還是有些令人厭惡,有好多人在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前不得不低頭。
周坤眼中冷光肆意,幾乎是咬著牙齒道“我茅山雖然自成一派,但還是遵律守法的子民,容不得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紅口白牙的汙蔑,再說了,見禮我茅山內部的事情,閣下太過多管閒事,未免有失體麵。”
葉豐都飄然回身,似笑非笑道“是嗎?剛剛我們與攤主商量買賣,周坤大爺不也是橫插一杆子嗎?這就是你們的體麵?交通靠走,通訊靠吼,治安靠狗,發財靠偷,您真是深的其四味啊。”
眾人回想周坤剛剛走過來,大聲吼叫阻止的場景忍不住哈哈大笑,這四個靠真是夠毒的,直接將人罵成了狗。
聶怡鸞將頭撇在一旁,臉上憋得通紅,纖弱的肩膀微微抖動著,足見其忍得有幾多辛苦。
周坤猛然一步跨到葉豐都身前,如蛇如狼的眼神恨不得吞了他,咬牙切齒道“實話告訴你,來了這裡就彆想活著出去,白止青的斷臂之仇我會從你身上一點一點割出來,還有聶怡鸞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也彆想好過。”
葉豐都綠色的重瞳霎時一冷,直勾勾的盯著周坤道“是嗎?這麼說我還不得不接著了?剛剛的下馬威我可以饒你一次,若再敢用什麼狗屁規矩來讓她不開心,你的下場比白止青還慘,不信可以試試看。”
此來葉豐都並未想過與茅山繼續結仇,畢竟過幾日就是無塵大會了,可周坤一來就想壓聶怡鸞一頭,甚至還敢出言威脅,這才是令他惱火的地方。
周坤仰頭哈哈大笑道“大言不慚,你一個聶家吃軟飯的有什麼資格來說這話,你不是想要那顆珠子嗎?可以,隻要你的法力能勝過我。”
葉豐都失聲而笑“一顆破珠子罷了,得失無謂,你若是敗在我手裡,用你茅山以小見大的禮數給她賠罪,敢答應嗎?”
周坤先是渾身一震,繼而蔑然發笑“有何不敢?你若是真能勝得過我,就依你所言。”
接著,周坤讓人拿來了一張普通的大號紙張以及毛筆和顏料,鋪在桌子上後,筆走龍蛇般在紙張上麵描繪起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功夫,一幅簡單的畫作就呈現在眾人眼中,那是四個青麵獠牙的鬼麵小人。
這一手讓人麵麵相覷起來,說好的比試法力,怎麼到頭來成了現場作畫呢。
葉豐都愕然不解“你這是要和我比試畫畫?”這一幕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周坤掃了眾人一眼,無比得意的笑了笑,旋即雙手快速無比的變幻出一個又一個手印,之後儘數打在了畫上。
就在這一刻,沉默在桌子上的畫作猛然蒸騰起陣陣霧靄,虛實迷幻之間,傳出了刺耳的嘶鳴聲,如哭如訴,聽在耳中讓人不寒而栗。
隨著聲音的汨汨發散,四個鬼麵人身的小人竟然在畫上走動起來,分彆占據了紙張的四角,對著所有人肆虐咆哮,恨不得立刻衝出來。
圍觀之人見之轟然退後,離那幅畫拉開了數米的距離,不知為何,見到那四個小鬼的刹那,所有人身上頓時生出一層雞皮疙瘩,仿佛有幾十隻蟲子在肉體上撕咬一樣。
葉豐都仔細的看著圖畫,臉色凝重道“了不起,一張普通的紙張竟然能承受四隻鬼物,雖然隻是用法力拘禁了鬼氣所凝聚而成的,但虛虛實實更讓人防不勝防,依我看來,這四隻鬼物並非虛構,而是真實存在的,並且是你的親身經曆。”
周坤略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倒是有些眼力勁,你說的沒錯,這四個家夥就是由我親手處置的,而且在死前經受了萬惡的折磨,所以他們身具莫大的戾氣和怨氣,如果僅僅是虛構,怎麼可能有如此威力呢。”
葉豐都了然點頭,這也是那些人懼怕的原因所在,隻有親自經曆和親眼所見,才能刻畫的如此生動逼人,越是如此,對付起來也越不容易。
周坤見他沉默不言,傲然說道“這就是我要與你比試的項目,閣下若是能在原有的圖畫上再做一幅,將那四隻鬼物徹底鎮壓,就算是你贏了。”
一聽這話,聶怡鸞怒不可遏道“無恥之極,虧你也是茅山有點臉麵的人了,怎麼能這麼下作,那張紙已經被你畫滿,如果在上麵繼續作畫,那筆鋒痕跡的效果定然大不如前,加上有四個鬼東西的乾擾作怪,想要勝出更是難上加難。”
周坤滿含譏諷道“沒那個本事就乖乖砍掉自己的兩條胳膊,我可以饒他一命,還有你聶怡鸞師侄,跪在地上磕三個頭就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