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雙有些驚訝。
京城柳家,她也是有所耳聞的,當初她回京時就聽說柳家是太子母族。為了能保證撫恤能明明白白地落到每個人手裡,她是堵過柳家一個少年的路,讓他帶她去找當時管戶部的柳尚書。
那少年君子端方,長得也確實出眾,被她咄咄逼人地堵在巷子裡也不氣惱,很好脾氣地領著她去見他爹柳尚書。
算算年紀,當年的小君子如今應該也早已長大成人。
這倒是個不錯的人選,既然是她便宜弟弟的母族,那肯定是偏向她便宜弟弟的。
她嫁了,她便宜弟弟應該能放心才是。
容雙心情頗好地說:“你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了。原來你哥對我有意,至今還未定親,我會記住的。不進柳家門也沒關係,我和駙馬成親後會住在公主府啊。”
女孩兒被容雙恬不知恥的話震住了,她氣紅了臉:“你、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容雙說:“這怎麼能叫不要臉?都說‘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既然你說你哥喜歡我,我當然要記下來才能不辜負你哥對我的心意。”
女孩兒連眼睛都紅了:“我才沒有說!我要去告訴表哥!”
她說的表哥自然是姬晟。
要不是入宮拜見姬晟,她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容雙有恃無恐:“你去說啊,把你和我說的話再給你表哥說一遍,說了說不定你表哥會直接給我和你哥賜婚了。”她懶洋洋地倚在躺椅上,毫無儀態地打了個哈欠,微微笑著說,“謝謝小姑子這麼熱心地幫我做媒,放心吧,等我成了你嫂子,我會給你包個大大的媒人紅包。”
女孩兒眼淚唰唰唰地落了下來,又急又氣,不知該怎麼應對眼前這個沒臉沒皮的女人。
“殿下,對不住了。舍妹不懂事,擾了殿下清靜。”一道溫潤如甘泉的嗓音自殿外響起,“七娘,出來。”
容雙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年約二十四五歲的青年芝蘭玉樹般立於殿外,姿態謙恭有禮。許是顧著禮數,他雙目微垂,不曾與她對視半眼。
這個年紀還不娶妻,確實有些稀奇。
不過想想她便宜弟弟也耽擱了這麼久,容雙也沒有多想,笑著目送柳七娘哭著跑回青年身邊,再目送他們兄妹倆走遠。
唉,當初剛見麵她就把人家堵巷子裡,現在又把人家妹妹欺負哭,這人就算長得再對她胃口,怕也是不樂意當她駙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