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鬼!”劉元嘟囔一聲,從口袋裡摸出兩塊錢,扔在秦廣慶腳下。
“我們三個去圖門鎮,肯定沒那麼快回來,肯定要在那裡吃頓飯的。”秦廣慶道,“對了,回來也要坐車的,你就給5塊錢吧。”
知道秦廣慶說的沒錯,劉元冷哼一聲,又摸出3塊錢丟在地上,然後逃也似的離開秦廣慶家。
自稱劉元的男子離開自己家後,秦廣慶實在在家裡待不住了,想到秦大年當年讓民兵把自己綁在樹上的情景,又想到村裡有關秦衛東的傳言,愈發覺得那個劉元說的沒錯,秦大年和秦衛東肯定是有問題的。
好你個秦衛東,你等著,不讓你拿500塊錢出來,我就不叫秦廣慶!
500塊錢呢,哪怕是200塊,那也是發大財了,到時候,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5分鐘後,秦廣慶來到許二牛家大門口。
許二牛家大門已經隻剩下半扇,由於家裡連賊都不肯光顧,完全實現了夜不閉戶。
一腳踹開半扇大門,秦廣慶一邊喊著二牛的名字,一邊進入院子裡。
此時的房間裡,許二牛正在收拾從村西孟寡婦那裡偷來的一隻老母雞,突然聽到大門口傳來咣當一聲,當即嚇得跳了起來,以為孟寡婦找上門來了。
把褪了一半毛的老母雞慌忙藏在柴火堆裡,又劃拉了一下地上的雞毛,也藏進柴火堆裡,許二牛才透過窗紙殘破的花窗格子,往外看去。
“許二牛!”這時候,殘破的屋門也被砰的一聲推開,秦廣慶走了進來。
“秦廣慶,你乾嘛?”許二牛瞪著進門的秦廣慶,埋怨地問道。
“躲在屋裡麵乾嘛?又偷人家什麼東西了?”秦廣慶狐疑地看著許二牛。
“少放屁,你才偷人家東西呢!”許二牛瞪著秦廣慶。
“還說沒偷人家東西?你這瓦盆裡的水,還是燙的,還有雞毛,你又偷誰家的雞了?”看著瓦盆裡和地上的雞毛,秦廣慶問許二牛。
“不在家裡守著你那個瘋老婆,來我這裡胡說八道什麼?”見秦廣慶這麼說,許二牛瞪了他一眼,說道。
“跟你說玉珍不瘋的,她就是容易犯羊癲瘋,其實人,明白著呢。”秦廣慶皺眉道,“你他麼彆吃不到葡萄,老說葡萄是酸的。”
“葡萄酸不酸的,你又不讓我嘗,我怎麼知道是酸的,還是甜的?”許二牛道。
“還給你嘗,你個三隻手,你也配?”秦廣慶嘟囔道,眼睛還是四處搜摸。
“我才不稀得嘗呢,萬一還沒嘗到,就犯羊癲瘋了,那怎麼辦?”徐二牛一本正經道。
“放你娘的屁,你娘才犯羊癲瘋呢。”秦廣慶罵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句試試?”許二牛一下子火了,從桌子上抄起一隻破碗,就要扔向秦廣慶,秦廣慶忙躲到了門口,嘴裡卻在說,“是你先說我老婆的,我才罵你的。”
“你老婆是我們同輩的,俺娘是你長輩,你罵我什麼都可以,你罵俺娘,我就要跟你拚了這條命。”聽許二牛嘶吼般的聲音,是真的火了。
“好啦,我剛才說錯了還不行嗎?我向俺那地下的嬸子賠禮道歉,總可以了吧?”秦廣慶道。
“俺娘在天上,不在地下。”許二牛依然沒好氣道。
“俺嬸子要是在天上,看你把日子過成這樣,還不心酸?”秦廣慶道,“還是在地下好,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