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簽到第84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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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登聞鼓響,必關軍國大務,有大貪大惡,奇冤慘案。

皇帝理應受理。

很快有太監低頭垂目,雙手高捧狀紙一路疾行上金鑾殿,高聲道:“皇上!陸氏之女陸昭寧呈上血書一份,在宮門口擊鼓伸冤!”

血書被呈到了建寧帝麵前,文武百官都盯著建寧帝看。

建寧帝看後,麵色凝重,肅聲道:“將那陸氏之女帶到金鑾殿上,朕要聽她當麵陳情。”

百官靜默不敢言,衛右相雙手緊奉笏板,神情沉重。

五皇子抿唇,眼睫微微下壓。

一刻鐘後,陸小寧手捧著鐵盒,跟在禦前太監身後進了金鑾殿。

她穿過文武百官,行到禦前,跪下。

瘦削的身板在高礦肅穆的大殿裡顯得渺小又卑微,但背脊卻挺得筆直,聲音更是清晰透亮,直達天聽:“奴婢原戶部陸員外郎之女陸昭寧,狀告戶部尚書衛博霖,利用職權,貪贓枉法,陷害忠良。請聖上,辨忠奸,還奴婢父親清白!”

衛氏一黨心頭齊齊俱震。

阮氏和淑妃一族隱隱興奮:這場好戲終於要開場了!

高坐在龍輦上的建寧帝眼睛微眯,肅聲問:“陸氏之女,你可知,依照大楚律法,民告官,不問緣由,得先杖責三十?”

陸小寧點頭,高聲道:“奴婢知道,奴婢隻想為父伸冤,不怕杖責。”

衛相立刻出列,補充道:“皇上,陸氏是罪臣之女,已入掖庭,私自出宮敲登聞鼓,按律要再加二十杖。”

建寧帝又問陸小寧:“你可聽見了,一共五十杖?”

陸小寧點頭。

建寧帝擺手,立刻有禦前侍衛上前,一左一右揮動庭杖開始行刑。

一棍子下去時,那瘦弱的身板都跟著抖了抖。

接著一下又一下,即便打得身形都晃動,跪在那的人依舊死咬牙關一聲不吭。

打到三十下時,小姑娘淺薄的後背暈開一團血色,她終於支撐不住,手裡的盒子哐當一下砸在地上。她雙手撐地,依舊一聲不吭。

看得許多大臣都有點不忍心了。

躲在龍座後的李衍拉開簽到麵板又關了:其實他多抽幾次寶箱也可以抽到痛覺轉移卡,但也隻是轉移痛覺,身上估計還是會留下傷痛。

這個時候,看上去越慘,越示弱反而更容易引起群臣的同情和憤怒。

也更利於後期案子的進行。

也許這是陸小寧更願意看到的。

他抿唇,抱緊了手裡的胖橘。

胖橘不適應的叫了一聲。

細微的喵叫傳到龍座前,端坐不動的建寧帝微微側目,偏見一片月白的鬥篷,鬥篷邊上繡著一枝還未綻放的梅花骨朵。

他微微蹙眉,又有兩聲喵叫傳來。

建寧帝微微歎氣:罷了,他也不是真想把人打殘,就給十一幾分薄麵吧。

他看向汪全,汪全立刻會意,朝行刑的禦前侍衛看了一眼。禦前侍衛得到指令,再下手,板子看著重,但每一下都不傷及筋骨。

板子接著落下,打到第四十九下時。

衛右相麵色黑沉,擰眉看向五皇子。五皇子隱在袖子裡的手收緊,冷冷的盯著跪在大殿中央被打得直不起腰,後背一片血霧的陸小寧。

這陸表妹真叫他刮目相看!

其實一開始就不信任他吧,這麼利的一把刀,給了李衍真是可惜了。

五十杖打完,陸小寧依舊跪在那,她咬牙打開鐵盒,把裡麵的賬本高舉過頭頂,重新高喊:“戶部尚書貪汙國庫銀子,陷害忠良的證據在此,請聖上,辨忠奸,還奴婢父親清白!”

汪全快步上去,把所有的賬本呈到了禦前。

建寧帝拿過賬本一一翻看,越看到後麵,他臉色越難看,看到最後一份書信時,他把賬冊連同書信直接砸到了禦前:“豈有此理,右相,你過來看看,看看你的好兒子,朕的好戶部侍郎,乾了什麼好事!”

衛相沉著臉上前,撿起地上的書信和賬本查看,看完後麵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建寧帝大怒,拍桌而起:“老三,帶著這些證據,同趙左都尉去戶部查,給朕狠狠的查。戶部尚書衛博霖暫由大理寺關押,書信中涉及的官員一律停職下獄等待候審。朕絕不姑息大楚的任何一個蛀蟲!”

散朝後,很快有大理寺的人去了衛府,將衛尚書帶去了大理寺。

大長公主沉著臉,但始終沒有阻攔,衛子陵整個人都慌張了。

案子審理期間,陸小寧暫時由三皇子府看管,衛含薇被派去照顧她。

衛家人沒辦法接觸到陸小寧,就想將陸小路誘騙出去,威脅她反口。

但因為李衍寸步不離的跟著他,衛家人始終沒辦法得手。

戶部的清洗來得轟轟烈烈,三皇子和四皇子黨逮住衛尚書就不放。

戶部虧空巨大,衛大郎沒辦法自圓其說,又不想牽連整個衛家,於是一力承當了所有的罪責。

三皇子黨和四皇子黨卻認為,即便衛尚書擔下了責任。但戶部虧空衛家必定也是挪用的一部分的,要求皇帝徹查衛家所有人的財產田地。

衛右相慌了,跪在禦前請罪。最後交出了自己對武城兵馬的管轄權,才阻止了皇帝繼續徹查。

原本要判斬首之刑衛尚書,也在大長公主的斡旋下,最後隻判了衛尚書流放之刑。

陸文忠的冤屈得到伸張,許嬪父親的罪卻因為時日過久,維持了原判。

衛家元氣大傷,猛虎暫時低頭,趴下不動了。

建寧帝深知一次不可能將衛家連根拔起,倒也不急於一時。

衛尚書流放的那日,正是入秋,泛黃的梧桐葉打著卷兒隨風落下。

衛府除了衛右相,都過來送彆了,連李明嫣也來了。

北風颯颯寒天涼,衛子陵伸手扒著囚車的木門喊了聲父親,聲音沉悶又懊悔。

往日意氣風發的衛尚書兩鬢生出了白發,隻是靠在一角,始終不曾看他一眼。

衛子陵難受得心在滴血。

李明嫣將他擠到後麵,塞了個包裹過去給衛尚書。大長公主同他細細說著話,待囚車要走了,衛夫人拉著衛尚書的手,邊哭邊跑……

千裡送彆終需一彆,囚車漸漸遠去,衛夫人靠在李明嫣身上痛哭。

一陣秋風起,行人裹緊了外裳。

北城門之上,建寧帝靜靜的看著,然後問身旁伺候的汪全:“太子沒來?”

汪全搖頭:“沒有,太子殿下今日下朝後就一直待在東宮沒出來,聽說是感染了風寒,皇後娘娘還去瞧了。”

建寧帝眉目不動:“還真是巧,看來朕這個太子也是個見風使舵的。”

他看著城樓下的大長公主,眼神冷冽:這才剛剛開始,衛家該沒落了……

城樓下的大長公主似有所感,抬頭往建寧帝先前站的方向看

去,然而,隻看到高高孤立的城牆。

李明嫣上前攙扶她,喊了聲:“外祖母。”

大長公主拍拍她的手,然後一起上了城外的馬車。馬車緩緩駛進了城,很快便到了衛府。

往日熱鬨的衛府門前冷落,下人瞧見他們回來,規矩的行禮,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繼續埋頭去乾自己的事了。

衛夫人受不住,被婢子攙扶下去休息了,大長公主往正廳去。

李明嫣同衛子陵落後幾步。

一直沉鬱的衛子陵眼神憤恨,突然問:“李霽為何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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