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旁邊怎麼突然那麼吵?”正埋首在真由子懷裡的露西突然抬頭看了看男浴室的方向。
“哎呀露西你彆鬨了~就說不和你一起洗~你在市裡不是有好多女孩兒的嗎?還跟姐姐胡鬨~”真由子馬上趁機會將摟著她的露西推遠一點。
結果露西這個金剛芭比轉回頭,又將真由子豐腴的嬌軀拉的肉貼肉,“這可不一樣啊~很快隊長娶了你,那可就沒我什麼機會了~所以現在我要…哎,真由子你彆哭啊!”
聽著露西狀似玩笑的話,真由子卻神色一滯,慢慢的低下頭,抽泣起來。
哄了半天,真由子才抬起頭,擦乾淨淚水,從露西懷裡出來,看了看和小眉這個女客人抱在一起舍不得分開的小晴子,眼神中帶著慈愛,卻又有一種憎惡心痛的感覺纏繞其間。
“露西,以後這樣的玩笑彆開了,你們已經幫的我們一家夠多了,而我的身體是臟的,我配不上湯姆。”真由子低聲但是認真的對著滿臉錯愕的露西說道。
“可…”
“好了!這件事無須再提,洗了很久了,我要抱小晴子回去睡覺了呢,露西你們也早些休息。”
…
夜半時分。
菜月婆婆的小旅店外不遠處,幾棵櫻花樹旁,惡之花傭兵團運送的物資就停在旁邊,龐大的卡車在蒙蒙月色的黑暗中,就如同一間屋子一般橫呈,本間千葉便坐在駕駛室中,半眯著眼靠在椅背上假寐。
隻是忽然間,本間千葉半睜的眸子突然完全睜開,一抹精光在他眼中閃過,側耳細聽了一會兒,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戴的腕表,這是他們傭兵團的聯絡器。
本間千葉拔出腰上彆著的手槍,輕輕打開車門,緩緩地下了車。
半躬著身子,警惕的繞過車頭,本間千葉的腳步猛地一頓!
在櫻花樹下,有著一個朦朧的黑影!
“閣下何人?這可是惡之花傭兵團的貨!”
本間千葉低聲警告道,這個貌似穿著黑袍看不清身形麵目的家夥竟然接近到這麼近自己才發現,讓他心裡頓時一緊,而且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同夥,這時緊張起來,一手斜握著手槍,另一隻手已經摸到了腕表上麵。
但是那站立在櫻花樹的陰影中的黑袍人卻並沒有任何異動,隻是一個沙啞的嗓音傳來。
“鋤禾日當午。”
聽到這句莫名其妙完全不搭調的話,本間千葉反而稍稍輕鬆下來,但依然沒有放鬆警惕,盯著黑袍人同樣念了一句詩:“日照香爐生紫煙。”
“舉頭望明月。”
“地下鞋兩雙。”
這時候本間千葉才完全放鬆下來,雖然心裡麵在吐槽這次任務沒下限的暗號,但是基本上能夠確認這個黑袍人就是這次交易的買主,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提前和自己一行人碰麵了,本來約定的交貨地點是蒼蘭縣的。
“閣下稍候,等我們隊長來了以後核對清貨物編號,咱們再談事。”
說完,本間千葉抬起腕表,按了幾下後聯係到隊長湯姆,低聲說明外麵的情況。
來人正是將渡邊埋葬在了故鄉土地上之後,前來和神庭公司接頭的工藤良介,隻不過此時工藤良介也在心裡吐槽這日了狗的暗號,真不知道神庭公司的上層是怎麼想的,這麼緊張刺激的接頭氛圍完全被毀掉了好不好啊!
在櫻花樹的陰影中,工藤良介仔細的觀察著對麵掛掉
聯絡器後,依然神色警惕的盯著四處的年輕人,突然問道:“你是扶桑人吧?小時候應該先學的日語吧?聽你的口音…”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閣下。”
一怔之後,本間千葉冷冷的回應道,他沒想到這個套著黑袍的客戶竟然話這麼多,在加入神庭公司這幾年,他倒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客戶都見過不少,像這樣蒙著黑袍好像見不得人的家夥並不少見,畢竟機甲,尤其是軍用級彆的機甲,可是聯邦絕對禁止買賣的,有些身份敏感的買家可不會留下這樣的把柄。
隻不過基本上所有人都有一個特點,就是話少,暗號對完,貨物編號對完,交易完成,然後走人,哪會這樣一來沒說兩句話就打聽你家戶口的啊?
真是見了鬼。
工藤良介自然不是一個話嘮,隻是借著月光和不遠處小旅館屋簷下的燈光,他突然發現這個青年人和年輕時的渡邊長相非常的相似。
或許隻是心理作用而已,長得並不像吧…
被對方不客氣的打斷後,工藤良介在心裡麵自我解釋道,但還是有一種不可抑製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不用緊張,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你長得和我一個
很要好的朋友很像,準確的說,是和他年輕的時候很像,所以…”
聽著黑袍人沙啞的聲音,本間千葉突然神色怪異的問了一句:“然後呢?他是不是…死了?”
看到黑袍人突然間默不作聲,本間千葉知道自己猜對了,根本不用猜好吧?一般這樣的劇情發展都是這樣…
不過這時候本間千葉也反應過來自己有一些不禮貌了,剛才的問話過於衝動。
“對你朋友的死我感到很抱歉~”
“嗬嗬~”工藤良介突然用他沙啞的聲音笑了一下,“為什麼抱歉呢?這又不是你的過錯,這是…我的錯…”
小旅館外,櫻花樹下,兩人陷入詭異的靜默,又是工藤良介出聲打破了這沉默。
“你是,在哪出生的?城市裡,還是鄉下村鎮?”
或許是出於歉意,本間千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低聲道:“城市裡。”
“喔?”工藤良介突然用一種悲切的眼神看著車旁的青年,“那你的家人和你一定過得很艱難…”
艱難麼?確實吧…但都已經熬過來了。
本間千葉皺眉看著這個看不清麵目的家夥,感覺到對方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語氣也有著一種感同身受
般的同情,頓時感覺心裡麵不太舒服,不知說什麼好。
隻是不等他說話,工藤良介又略帶著激動說道:“不過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放心吧,扶桑人的明天會是光明的!所有欺淩過扶桑人的種族都將被踩在我們腳下!”
好吧,這肯定是個民族主義分子。
本間千葉做出了這個判斷,一下子沒了和這個黑袍人說話的心情,反而生出一股厭惡的情緒,雖然聽得出這肯定也是一個扶桑人,但是他們一家所受到的磨難,很大程度上不都是這些激進的民族主義者造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