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那個抓耳撓腮的年輕“靈狐族男人”瞥去,偷偷看了幾眼後,主動搭起話來。
祖小龍沒想到這隻小狐狸會主動搭話,他正難受呢。
也不知道柯繪漣施放在卷軸裡的幻形術是不是保質期過了,和上次直接施放的感覺差異挺大,那些毛發還有尖耳朵和尾巴都像是真是長出來的一般,比上回真實多了,臉頰上還有四肢長出柔軟銀白毛發的地方現在還在冒出癢意,怎麼抓也過不了癮,急的身後的大尾巴搖來晃去。
最大的差彆就是這次感覺更敏銳了,剛才大尾巴撐爆褲子的時候,他還感覺到一陣疼痛呢。
“不會變不回去了吧…”
心裡麵不安地嘀咕著,麵對突然變得稍微親切些的大冰塊他也沒什麼好臉色,翻翻白眼道:“彆煩我,我癢著呢。”
誰知道柯心慈也不惱,看到祖小龍這副靈狐族男性鬱悶的神情和頭頂因為苦惱而不停抖動的尖耳朵,再想到之前的那幅人類模樣,頓時又忍不住了,捂著嘴
笑了起來。
不過那淡金色美眸眯成的完美弧度,在祖小龍眼裡看起來,就是實實在在的嘲諷了。
“柯心慈!”祖小龍氣得渾身發抖,怒站起來指著柯大公主的小巧鼻頭吼道,“你再笑信不信我現在就下車給你看!”
“你下啊。”柯心慈不屑地向車廂門口瞥了一眼示意。
“我…我乾嘛聽你的?就不下!”
祖小龍也沒有說實話,這次去拍賣會幫柯心慈隻是個借口,事實是他需要一個合適的身份接觸那些械族人,所以麵對柯心慈的激將法,他那變成淡綠色的眼珠子轉了轉,果斷耍賴皮般又坐了下來,好像剛才信誓旦旦撂下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今天在與祖小龍這個可惡人類的一連串鬥智鬥勇中,柯心慈總算小小的贏了一局,本來要去參加無聊儀式的鬱悶心情頓時又歡欣不少,也沒繼續落井下石,看祖小龍似乎真的癢得難受,想了想,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一個小玉瓶,讓蒂婭把裡麵的藥膏塗到祖小龍的
癢處。
“喔哦~舒服,終於舒服了~”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祖小龍也沒拒絕,沒想到塗上藥膏後,臉頰和四肢頓時湧起清涼感,那難以排解的癢意如同看見貓的老鼠,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於是整個人半躺在車廂裡的軟鋪上,舒服得直哼哼。
“我說,柯冰塊,謝了啊~不過有這種特效藥怎麼不早拿出來啊,害我受了半天的罪。”
“我哪知道這種藥膏有效啊,不就是拿出來試試嗎。”
心裡麵想著事,柯心慈也沒管祖小龍隨便給自己取外號。其實這瓶解癢的神奇藥膏,是柯繪漣連同那副卷軸一塊交給她的,臨走時還特意吩咐她,使用了卷軸後就讓祖小龍馬上塗藥膏。
但氣人的是,母親竟然還讓她扮可憐,多求求這個可惡的人類,還說這家夥心軟,最受不了女孩子流眼淚,哭一哭他肯定就會答應幫她應付那些處於發情期的男性生物了。
求他?還要哭著求他?
讓他滾去惡魔角去死吧!我柯心慈就算被那些男人煩死也絕不可能求他的!
心裡憋著一股氣,我們的柯大公主為了一解心頭之恨,愣是走到半途才因為實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同胞”受折磨,這才取出藥膏,不過這時候她怎敢說是她母親的安排,說出來恐怕這個討厭的人類就真的要跑掉了。
“跑掉就跑掉吧,我想這麼多做什麼,看到公狐狸就發花癡嗎,柯心慈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在心中啐了自己一口,柯心慈趕緊把越看祖小龍越順眼的目光移開,殊不知把這一切都收入眼簾的上官明曦正在她的肩頭捂嘴偷笑,憑她的分析推理能力,從柯心慈的表情便看出了許多事。
故作漫不經心的,柯心慈突然問道:“你怎麼這麼爽快就答應下來要幫我啊?你應該知道吧,今天有好多人需要應付,都特難纏的那種。”說完,又偷偷看了眼祖小龍那張變得有些毛茸茸的狐狸臉,心想平時怎麼沒發現,靈狐族的男性似乎比女性的毛發旺盛許多呢。
祖小龍先是舒服得哼哼了兩聲,然後才不滿道:“我這是樂於助人,請叫我雷鋒,我才不像你們母女倆呢,都不是什麼好狐狸。”消除了莫名的癢意,少年也有點回過味來了,其實兜兜轉轉都是柯繪漣的計策,那副強製釋放的巫術卷軸就是用來逼他一塊去參加拍賣會的,說不定那藥膏本來是用來威脅他的呢。
“為了讓我被所有人注意到,被迫站到明麵上來,柯姐姐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心裡有了些猜疑,祖小龍頓時對自己這個“好姐姐”簡直恨得牙癢癢,“不過我也不是好算計的,到時候看看,究竟是誰被誰給坑了,嘿嘿~”
不過另一邊柯心慈聽了祖小龍的話同樣氣得牙癢癢。雷鋒是什麼她不知道,但“不是好狐狸”這句話,柯大公主可聽得懂,一時間又氣得銀牙暗咬。
在這個可惡的人類麵前,自己平時搭建起的冷淡外殼似乎從早上開始便已經破碎殆儘,這是怎麼了?柯心慈敏銳地察覺到自己情緒的不對勁,可卻又察覺不出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一時間,車廂裡名義上的“男女主人”因為各懷心
事,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在犀風踏雲的輕逸聲響中,女皇禦駕逐漸接近帝都最豪華的拍賣會場地所在——星月會所!